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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突然笑了:“好極好極,有熱鬧看了?!?/br>“你在說什么呀?”黎非被他笑得一頭霧水。日炎又道:“這個靈根屬性測試,你只怕不好辦。按我說的做,待會兒叫到你,你悄悄地將靈吸用出來,別用太猛,一下就可以了。之后這丫頭會將自己的靈氣灌入你頭頂,測試你的屬性,順著她來,被她拍出什么屬性就什么屬性,別跟她犟?!?/br>到底是什么意思?黎非一時迷惑,一時又有些緊張,是因為她體質(zhì)與常人不同嗎?還是說她的靈根沒屬性怕被人發(fā)現(xiàn)?很快已經(jīng)有十來個人經(jīng)過了測試,大部分孩子是一主一副雙屬性,說是一主一副,其實那點副屬性有跟沒有似的,在珠子上的反應都極其細微。只有紀桐周是單一火屬性,似乎單一屬性的靈根比較罕見,胡嘉平特意問了許多次以求確定。“雷修遠?!?/br>點名點到了雷修遠,他慢慢上前,將手放在珠子上,珠子的變化極奇異,內(nèi)里瑩瑩絮絮的金光開始一點一滴冒出來,不過一眨眼的工夫,珠子里的水就變成了金色的,甚至開始凝結(jié),看起來好像一塊赤足之金。“哦?”這次連林悠也有些驚訝,“單一金屬性?這個罕見了?!?/br>絕大部分的修行者靈根都是一主一副,再劣者甚至有三屬性四屬性的,靈根屬性越單純,越容易習得該屬性的高等仙法,甚至比其他人更容易修習五行組合的高等仙法。林悠笑道:“單一的金屬性,我記得攬?zhí)炫傻闹芟壬??!?/br>羅成濟點頭:“不錯,周師伯是我派中流砥柱。”林悠笑吟吟地望著雷修遠:“你不錯,好好修行,若能被攬?zhí)炫墒諡榈茏?,周先生親自指導,日后仙途廣大?!?/br>雷修遠低頭說了個是,不驚不喜地轉(zhuǎn)身走了。最后一個是黎非,她心中忐忑,腦海里一直默念方才日炎交代自己的話,把手輕輕放在珠子上,聽到林悠交代“引靈氣入體”時,她立即凝神開始靈吸,再強行打斷靈吸,林悠的手放在自己頭頂,很快,一股怪異的壓力自頭頂傳來,鉆入頭皮,侵入奇經(jīng)八脈,她不由打了個哆嗦。“別動。”林悠低低說道。她的靈氣在體內(nèi)穿梭,黎非半點也不敢反抗,忽覺那股靈氣似乎確認了什么,緊跟著掌心一熱,體內(nèi)的一小股靈氣被她輕輕拍出,落在珠子上。珠子內(nèi)的清泉驟然變作了赭色,從底部開始一點一點皸裂,很快,清泉變成了赭色的泥,干巴巴地貼著瑩澈的珠子。胡嘉平驚道:“土?是土?!”一時間,其他幾個先生都被驚動了,紛紛湊過來看,待見到珠子里的泥土,眾人都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主土,可有副屬性?”苗藍昕到底穩(wěn)重些,開口相詢。林悠閉目良久,終于睜開眼,同樣滿臉的不可思議:“單一土屬性!這可是千年難見的靈根!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有那么罕見嗎?黎非被嚇到了,她只是順著她沒反抗而已,誰知道被拍出來的是土屬性的靈氣?要是再試一次,被拍出來的指不定是其他四屬性之一。“姜黎非。”胡嘉平念出她的名字,他難抑激動神色,單一的土屬性,這是多么難得的珍貴屬性!誰都知道,土行主防御,小到刀槍不入,大到各大仙家門派的結(jié)界都是土行仙法所結(jié),主土副四屬的靈根都少見,放在任何一門派都是被大肆招攬的人才,更何況是單一土屬性!苗藍昕顧不得身份,搶先一步道:“姜黎非?好!你可愿隨我前往地藏門?”“苗先生,你這樣就不厚道了!”羅成濟將他擋住,“這里是書院,并非凡塵俗世,怎可隨意拉人?”林悠笑道:“他們這些門派,甚至星正館無月廷,都是臭男人居多,小姑娘,你清清靜靜的一個女兒家,何不隨我前往火蓮觀?那里許多jiejie,定會十分疼愛你?!?/br>這、這是怎么回事?黎非傻眼了,她怎么突然變成搶手貨了?日炎在她耳旁冷笑起來:“一群蠢貨,若真是單一土性,哪里會在書院,又哪里輪的到他們!”說完,他又自言自語地反駁起來:“也不對,這小丫頭更古怪,卻不也是出現(xiàn)在書院了?”“……你在嘀咕什么啊?”黎非無奈極了,“眼下這局面……怎么辦?出個這種風頭,以后很難混的樣子!”“怕個屁,就算搶人,也輪不到這些門派。那邊那個星正館的小哥還沒發(fā)話呢!更何況還有個無月廷的人在,怎可能讓你在這里被人搶走!”果然,日炎話音剛落,墨言凡就開口了,他聲音中帶著一種奇異的冷靜,一開口眾人都不由自主停止了爭執(zhí):“諸位稍安勿躁,莫忘了這里是書院。人才難得,何不等一年后新弟子選拔,屆時正大光明地爭取?”胡嘉平也笑了起來:“不錯,咱們來這邊是做先生的,可不是來搶人,叫左丘先生知道了,面子上如何過得去?”眾人聽他提起左丘先生,登時不再說話,半晌,苗藍昕才嘆道:“抱歉,失態(tài)了?!?/br>林悠微笑道:“只是單一土屬性實在罕見,一時失態(tài)卻也乃人之常情。也罷,此事暫且擱置,胡小子,下午怎么安排,你來說一下吧?!?/br>大概是為了報復他剛錯口叫她大娘,她毫不留情地倚老賣老,喚他胡小子了。第二十五章花前最后先生們商討了半天,胡嘉平以“諸位弟子上午剛經(jīng)過嚴苛修行測試,姑且讓他們休息一天”為由,愉快地給孩子們放了半天假。要是在昨天,說不定弟子們都樂呵呵地四處玩去了,奈何今早剛被趕走兩人,這會兒誰也沒心思玩,大部分都留在演武場繼續(xù)埋頭苦練,試圖進一步雕鑿自己的爐鼎。林悠見他們這種認真樣,驚訝道:“胡小子,你怎么把這幫孩子教得這么用功?”胡嘉平笑了笑:“沒什么,只不過早上剛送走兩個不合格的?!?/br>羅成濟倒有些感慨:“小小年紀就體會到這種殘酷,孩童的天真亦是不復存在了。”“逆天之行,何談天真。以后還得四位先生將他們教導成材,我還有事,先告辭了?!焙纹秸f走就走,一眨眼就消失在演武場。黎非也沒有在演武場留太久,日炎說過,靈吸靈出的修行不可讓任何人看見,她在演武場跟百里歌林他們?nèi)苏f了會兒話,便自行御劍飛走,想繼續(xù)找個僻靜的浮空小島修行靈吸靈出。經(jīng)過那座開滿紅花的小島,她還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書院的氣候與外面凡塵俗世并無區(qū)別,此時正值九月中旬,不是百花盛開的季節(jié),那座小島上的紅花盛放便顯得十分突兀,須得想個法子不叫更多的人發(fā)現(xiàn)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