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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比試相較而言,簡直像在兒戲。雷修遠(yuǎn)正要再度追上,忽覺腳底一凝,像是被什么東西凍住了,他心中微微一驚,但見一面只有手掌大小的冰鏡正落在自己身后,他一劍劈碎那面冰鏡,但見眼前一花,無數(shù)面冰鏡再次被架起,他化作金光疾退而去,卻仍是遲了一瞬,無法躲避的寒冰頃刻間將他的雙腳凍住,冰塊中刺骨的寒意叫人漸漸失去氣力,連仙法也用不出來,他手里的金色光劍慢慢失去了光澤,最后化為了虛無。秦?fù)P靈慢慢從地上爬起來,他看上去極為狼狽,弟子服上東一塊西一塊血跡,肩上更是被貫穿了一個血洞,他痛得面上肌rou亂跳,急忙架起治療網(wǎng),神色猙獰地瞪著被凍住的雷修遠(yuǎn)。“雷師弟,你還是太嫩了。”他恨恨地開口,喘息了片刻,又緩緩坐回地上,“這數(shù)劍之仇,我慢慢還給你?!?/br>他掌心忽然也出現(xiàn)一柄小飛劍,卻只得食指大小,嗖嗖有聲,小飛劍盤旋而起,忽然疾射出去,擦過雷修遠(yuǎn)的面頰,他臉上很快出現(xiàn)一道紅痕,過了很久,鮮血才緩緩溢出。東陽真人忽然開口:“我之前說了,只要有惡意傷害行為,這場比試馬上作廢!”秦?fù)P靈笑了幾聲:“東陽長老,我只是凍住他,劃破一下臉而已,這樣也叫惡意傷害?您沒注意我的傷嗎?”東陽真人心中隱隱有了怒意:“比試中途可以認(rèn)輸,你們都記好這規(guī)則!”他意在提醒雷修遠(yuǎn)不要逞強,秦?fù)P靈修為本來就在他之上,被陰陽劫波鏡凍住更是絕無逃脫的可能,認(rèn)輸沒什么丟臉的,要是撐著一口氣死活不認(rèn)輸,他這個做長老的也不能強行終止比賽,秦?fù)P靈說的沒錯,小飛劍根本職能算兒戲,算不得什么惡意傷害,如果一定要找一個發(fā)怒的理由,那便是他這扭曲的貓耍耗子的行徑,弟子斗法居然用小飛劍來折磨對手,已近乎屈辱。雷修遠(yuǎn)一言不發(fā),他始終沒有說一個字,任由那柄兒戲般的小飛劍在周身飛來竄去,一劍一劍割破衣服與皮膚,飛劍的劃傷只能算最輕微的破皮,可是傷口密密麻麻排列在一處,他的弟子服也漸漸有了一塊一塊的血跡。黎非只覺手心里全是汗,一旁的蘇菀緊緊抱住她,不知是該安撫還是該憤怒,他們最擔(dān)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雷修遠(yuǎn)的性子必然是絕不肯親口認(rèn)輸,他正在被秦?fù)P靈屈辱地傷害著。胡嘉平眉頭緊皺,這小子難道真的死撐不認(rèn)輸?方才那一場打得極漂亮,在這里認(rèn)輸也不至于怎樣,反倒會成為一段佳話,斗法大會多少年沒出現(xiàn)過這么精彩又兇猛的真實斗法,死撐下去半個時辰后還是要強行結(jié)束比試,那時候輸?shù)貌耪娼袗u辱。秦?fù)P靈心中正得意至極,這種得意與昂揚的快感,是任何絕色女子的rou體也給予不了的。他掌心忽又多了一柄小飛劍,嗖嗖地飛過去,割落雷修遠(yuǎn)的束發(fā)帶,他的長發(fā)立即披散下來,遮住了流血的臉頰。“雷師弟,我早已告誡過你?!鼻?fù)P靈哈哈大笑起來,“姿態(tài)越高,日后跟頭栽得便越慘。你認(rèn)輸吧,我都懶得折騰你了?!?/br>雷修遠(yuǎn)還是不說話,他忽然動了一下,一腳邁開,腳下尺厚的冰塊竟輕輕碎裂成渣,他一步一步朝秦?fù)P靈走了過去,陰陽劫波鏡的反射寒光箭雨般落下,卻不知為何沒有一道能集中他的身體,他走得不快,動作卻有一種異樣的輕盈迅速,仿佛身體里蘊含了一種叫人恐懼的力量。秦?fù)P靈忽覺頭頂一暗,大團大團的烏云吞噬了他,雷修遠(yuǎn)扎身鉆入云團,烏云翻滾肆卷,誰也看不見里面發(fā)生了什么,只有秦?fù)P靈的慘叫聲一陣一陣,叫的人毛骨悚然。東陽真人震駭之下厲聲道:“雷修遠(yuǎn)!雷修遠(yuǎn)!立即撤去烏云蔽日!”黎非看傻了,不止她,每個人都看傻了,不太明白這一瞬間突然發(fā)生了,導(dǎo)致戰(zhàn)局一下被扭轉(zhuǎn)過來。日炎晃了晃耳朵,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團烏云,最后忽又露出嫌棄的神情,冷道:“還以為他要大發(fā)什么神威!哼!居然用這種見不得人的下九流小仙法!”話音一落,卻見大團的烏云蔽日中,一個人滾了出來,正是秦?fù)P靈,他滿地亂打滾,也不知是哭是笑,慘叫聲連綿不絕,眼淚鼻涕糊了滿臉。東陽真人急忙落在他身邊,細(xì)細(xì)一看,卻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這個……這個是癢癢術(shù)么?看樣子這癢癢書絲毫沒留手,秦?fù)P靈渾身癢得滿地翻滾,一會兒哭一會兒笑,跟瘋子似的,不要說仙法,估計他連站也站不起來,滾得滿身泥濘。濃密的烏云漸漸散開,雷修遠(yuǎn)的身影出現(xiàn)在破碎不堪的演武場上,依舊面無表情,忽地一揚手撤了秦?fù)P靈身上的癢癢術(shù),這位可憐的秦師兄終于停止了慘叫,氣若游絲地暈了過去。雷修遠(yuǎn)贏了!四周先是一片死寂,可很快便爆發(fā)出巨大的喧囂聲,震撼得整座城池都在顫抖一樣,他拱手行禮后,騰云飛了起來,前面許多人都在向他迎來,手舞足蹈語無倫次的鄧溪光,一直在轉(zhuǎn)圈亂蹦亂跳的蘇菀,下巴快掉下來的胡嘉平,還有堯光峰的許多弟子們。他四處尋找一個人的身影,忽覺懷中一緊,黎非撲上來,眾目睽睽之下,她緊緊抱住了他。她還是什么也沒說,可是渾身都在劇烈地發(fā)抖,她沒辦法讓這種顫抖停下來,她一時擔(dān)心,一時開心、一時難受、一時還狂喜,滿腦子都亂了,只恨不得大哭一場才好。肩上突然一重,雷修遠(yuǎn)的腦袋埋在了她肩窩上,他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沙啞低微:“我們先走?!?/br>先走?黎非愣了一下,她臉上忽然感到一陣腥氣,guntang的血染濕了她的臉頰,一條條突如其來的血跡迅速將雷修遠(yuǎn)身上茶白的弟子服染紅了。第一百一十三章暗傷“走?!?/br>雷修遠(yuǎn)僅僅掐住她的胳膊,聲音輕微卻十分堅決。黎非僵了片刻,忽然將他脫保這,轉(zhuǎn)身騰云急急而去,留下一群一頭霧水的人,他倆怎么突然就跑了?鄧溪光正想追,胡嘉平一把攔住他,似笑非笑:“這種時候過去打擾可是會遭天譴的?!?/br>遭天譴?!鄧溪光登時被他嚇住。蘇菀嗤一聲笑了:“是啊,會遭天譴的,讓他倆單獨待著吧,反正也快比完了?!?/br>暈過去的秦?fù)P靈被兩名弟子抬去了土行墻后,他之前的傷處早已被自己的治療網(wǎng)只好,癢癢術(shù)并沒讓他受任何傷,幸運的是,他暈過去了,不幸的是,不知道他醒來后如何面對這一切,不過這也與他們沒有關(guān)系了。每個人都在津津樂道著方才激烈刺激的斗法,已經(jīng)有許多年沒見到這么精彩的比試,連長老們都有些興奮,不停有張來過來找廣微真人道喜,他這個弟子已經(jīng)可用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