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燁愛jiejie那樣愛著自己,而她的所作所為,又是在將真實的感情往外推。她是自私的,這些慘不忍睹的缺點她都知道,也已經(jīng)被陸離露骨地諷刺過,所以這一次她下定了決心,再也不要重蹈覆轍。兩情相悅到底是怎樣的感覺?年少時代對葉燁的諸般瘋狂,在回憶里只是自己一個人的皮影戲,無人與她折花,無人與她月下,無人與她生死相伴。然后她遇到陸離,想就是這個人了,她喜歡他。可她好像又走了一遍同樣的老路,動了心的女人看什么都是朦朦朧朧的,一旦冷靜下來回想,居然又是一個人的沉醉。她一個人喜歡,一個人輾轉(zhuǎn)反側(cè),一個人花前月下,身邊的男人像是個冷眼的怪物,漠然看著她瘋傻的投入。她居然在同樣一件事上栽了兩次跟頭。陸離說的沒錯,她自以為了解人心,其實她從來也沒懂過男人,一絲一毫也不懂,那一切停在這里就好,再也不要往前進一步了,她還可以做那個嘰里呱啦的百里師妹,他也還是那個謹慎又嚴肅的陸師兄。是她會錯意而已,她會好好將那些難以釋放的情緒吞下去,無所謂,她永遠是那個笑得開懷的百里歌林。陸離的手攥得很緊,百里歌林掙了幾次也沒掙開,只得越發(fā)錯愕地望向他:“陸師兄,你、你這是……”他眼神中滲透出一種叫人發(fā)毛的寒意,她不由心驚,掙扎的動作反而停了。陸離慢慢放開她的手,他的目光也慢慢從她臉上一開,像是失望透頂似的,可是很快,他又笑了。“抱歉,問了個蠢問題。”陸離端起茶杯淺啜一口,“你些回信吧。”百里歌林心中疑惑,他突如其來的問題叫人不得不多想,可她又不愿多想,兩個人干坐著不說話好尷尬,她索性先不管他,用筆蘸了影墨,一面想一面寫回信。陸離坐在一邊靜靜看著她的側(cè)臉,她挺直小巧的鼻子,濃密翻卷的睫毛,她一邊寫著,一邊還在笑,唇邊的梨渦淺淺,看似甜蜜嬌俏的外表下,藏著怎樣任性無情又唯我獨尊的東西。像是發(fā)覺他的視線,她稍微側(cè)過身子在躲避,眉頭微微蹙起,顯得有種小心翼翼的疑惑與警惕。“字歪了?!标戨x平靜地開口,“陸公鎮(zhèn)是什么?”百里歌林頗不好意思地將寫歪的字擦掉,他看起來沒什么古怪,她可不能像太多。“是以前我們?nèi)哼M行初選的地方,我們所有人都是在那邊認識的?!彼Φ?,“剛開始葉燁的脖子差點被紀桐周用銀子砸斷呢!就是那個睡覺突破第三道瓶頸的家伙,他還是個王爺,小時候可囂張了!”陸離忽然道:“你和葉燁怎么認識的?”百里歌林楞了一下,停筆歪著腦袋仔細藿香,好久沒想過葉燁的事了,這些曾經(jīng)鮮明的記憶,她以為一輩子也不會忘掉的記憶,竟不知不覺開始淡去。“那會兒他被人追殺,暈倒在小巷子里,被我發(fā)現(xiàn)了。我想救他,結(jié)果被他狠狠咬了一口,還把我推墻上,你看你看,我腦門兒上一個坑還在呢!”她把額發(fā)撥開,低著腦袋將那個坑指給他看,冷不丁他的手指輕輕摸索上來,按在這個舊日傷疤上,百里歌林頓時一顫,下意識地躲開了。氣氛忽然又變得尷尬,百里歌林再也沒法集中精神寫信,她把毛筆在手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就是不太敢抬頭看他,隔了許久,她低聲道:“陸師兄總是問我的事,卻從來不說自己的,為什么?”陸離的聲音也很低:“你想知道什么?”他的意思是愿意說?百里歌林終于笑著抬頭看他,雖然同樣穿著萬仙會的弟子服,他的裝扮還是與其他弟子有些許的不同,額上會帶額飾,脖子上也有個古怪的九頭鳥掛飾,裸露的胳膊上,在他運轉(zhuǎn)靈氣的時候會有一層黑色的古怪紋身浮現(xiàn)。東海這便部族多如繁星,有的喜歡紋身,有的每隔一專門有幾天不能食葷喝酒,她從沒聽過九鳳族,對這個陸離所屬的部族很是好奇。“九鳳族在哪里???”她笑瞇瞇的問。、陸離回答得快而且簡潔:“在東海最西部?!?/br>“是個大族嗎?”“數(shù)千人而已?!?/br>“有什么規(guī)矩嗎?”她問完,忽又失笑,“那個什么不得與荒yin之人結(jié)交的不算?!?/br>“忠于伴侶,一生不得背棄?!?/br>百里歌林垂頭笑了笑:“那陸師兄你以后的愛侶真幸運。”他沒有說話,見她盯著自己脖子上的九頭鳥掛墜看,他頓了頓,抬手將它摘下放在她掌心。百里歌林摩挲著這塊掛墜,它約有半個巴掌大小,質(zhì)地似金非金,似石非石,烹宰手里沉甸甸地。那九頭鳥的雕工古樸而神秘,每個腦袋上都有一只眼,里面空空的,居然什么也沒嵌,故而看上去倒像是一件半成品。她奇道:“俗話說畫龍點睛才是重中之重,它們本來就沒嵌眼睛嗎?還是被你弄掉了?”陸離默然半晌,忽道:“你想看眼睛?”百里歌林愕然:“這個……難道想看就會有眼睛?”陸離將掛墜取回,放在掌心重重捏了一下,又將它塞進她手中,她只覺他握住她的五根手指并起,用力一捏,掛墜上竟像是有個尖利的凸起,一下刺穿了她的手掌,她疼得大叫一聲,手指忽又被松開,只見這九頭鳥的掛墜忽然亮了一瞬,緊跟著那九只空空的眼睛竟緩緩浮現(xiàn)出一層血紅的色澤——是方才他們被刺穿手掌后的血凝聚而成的?!她駭然地看著這詭異的掛飾,再抬頭堪堪陸離,他面無表情,將那掛墜在她脖子上一按,淡道:“有眼睛了?!?/br>百里歌林只覺他一按之下那沉甸甸的掛墜竟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她又是驚又是迷惘,急忙摸索著鏈子想取下,誰知那鏈子細卻又沒有繩結(jié),緊緊貼合在脖子上,她摸了半天不由更加驚懼急躁起來,一面不可思議地盯著他,一面開始用力拽。可無論怎么用力,那鏈子居然紋絲不動,她手指都拽疼了,脖子更被磨得劇痛無比,她驟然起身翻出剪刀,對著那鏈子使勁剪,卻哪里剪得動!百里歌林面上泛起怒意,回頭森然道:“你做了什么?!”陸離依舊面無表情,眼神卻有些冷厲,他慢慢走過去,將她領(lǐng)口一提,低頭看著她白皙脖子上的九頭鳥掛墜,良久,他說道:“我厭煩了,百里歌林,你那些欲擒故縱的把戲。你想要的,我索性成全你。”他用手指彈了彈那塊掛墜,笑得陰沉:“我以九鳳族名義起誓,今生絕不背棄你,生死相伴,福禍共享,一心一體,永不分離?!?/br>這些甜蜜的山盟海誓此刻落在她二中卻叫她毛骨悚然,百里歌林奮力推開他,臉色慘白:“你瘋了?!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