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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在吸納靈氣?”吸力越來越大,每個人體內(nèi)的靈氣都在不受控地朝外流,大驚之下眾人急忙朝后退,直退了數(shù)里,落在地上,才覺體內(nèi)洶涌而出的靈氣停止了流逝,這變故叫人一頭霧水,他們只有驚疑地互相打量,不知如何是好。蘇菀顫聲道:“這是夜叉的能力?”連修行者體內(nèi)的靈氣都能強行奪取,這也太可怕了!“不是。”沖夷真人慢慢回過神來,思忖一番,又道:“夜叉鋼筋鐵骨,來去如風(fēng),沒有這種古怪的能力。”方才黎非雖然只說了短短幾句話,卻包含了無數(shù)內(nèi)容。當日他和廣微都推測青城仙人是去了海外,只想不到一切竟這樣巧合。黎非念念不忘的那個師父,竟然正是青城仙人,看她的樣子,應(yīng)當也是剛知道這件事。她是被青城仙人從海外帶來的,體質(zhì)和能力那么特殊,必然不是夜叉,只不知是什么海外部族異民。以青城仙人那么高的眼界,尋常異民他絕不可能千里迢迢冒著大風(fēng)險帶回中土,黎非必然是十分珍惜的種類。繁密的枝葉窸窸窣窣地被撥開,眾人只見一個血人鉆了出來,從頭到腳都被血浸透了,胸前更有一個血rou模糊的傷口,還在往下流血。他不說話,也不動,只目光灼灼地看著前方。蘇菀看了半天,忽地大驚失色:“……雷師弟?!”他怎么傷得這么重?不是說夜叉很厲害嗎?他們在青丘找黎非找了好幾天,他這是什么時候受的傷?今天還在流血?她本想上個治療網(wǎng),可見著他腦側(cè)的兩只血淋淋的角,不知為何又停下了動作。蘇菀尷尬地回頭看看其他人,顯然大家都有這個想法――他身上的血,是只有他一個人的,還是有無月廷其他仙人的?雷修遠像是沒聽見她的話,也沒注意他們的這些細微動作,由于滿面血痕,他兩只金光璀璨的眼便顯得十分可怖,更兼怔怔地望著遠處,眼神有種說不出的意外,又貪婪又瘋狂,叫人心中發(fā)寒。“雷師弟?”蘇菀又輕輕叫了一聲。雷修遠隨意瞥了他們一眼,忽地開口,聲音沙啞干澀:“她呢?”“你、你要做什么?”蘇菀見他十分古怪,不禁警惕起來。話未說完,雷修遠忽地縱身而起,不見他腳下踩著什么,卻比飛還要快,在樹頂幾下縱橫起落,猶如閃電般,眨眼便消失了。黎非正咬緊牙關(guān),使出全身的氣力壓抑自己回去吸納眾人體內(nèi)靈氣的沖動。兕之角載著她疾飛,從沒那么快過,如鬼魅般閃爍,連閃了數(shù)十里,山中稀薄的靈氣為她鯨吞水似的吸納過來,漸漸地,他們的靈氣波動被甩得太遠,再也感應(yīng)不到。黎非剛松一口氣,忽覺身體被一股大力撞上,一雙胳膊似鐵圈一般死死箍住她,勒得她臂骨和肋骨都要斷裂了。她發(fā)出痛楚的叫聲,定睛一看,卻見雷修遠不知從什么地方追了上來,他渾身上下都被血浸透,卻又散發(fā)出奪目的金光。第一百七十四章暴雨“修遠?!”她急叫一聲,他一直躲在什么地方?“松手!離遠點!”不能靠近她!他的靈氣會被她吸干的!雷修遠沒有說話,面上神情更是十分奇異,眼怔怔地看著她,腦側(cè)兩只細角金光濃郁,像是要滴下來一樣。他忽地張開嘴,一口咬在她肩膀上,黎非疼得一個激靈。他抱得那么緊,不是愛戀中人的那種抱法,咬著她,也不是調(diào)情的那種咬,最詭異的是,她的靈吸好像對他沒用,如同撞上一塊鐵板,他的靈氣她一絲一毫也吸不到。更可怕的是,她感覺到全身的氣力像是被抽干了一樣,無窮無盡的靈氣在瘋狂被她吸納,可體內(nèi)那種空蕩蕩一無一物的感覺卻越來越重――眼前的人在搶奪她的本源靈氣。她再也控制不住靈氣的流動,兕之角倏地消失,她驚叫著被他抱著直直朝下墜去。嘩啦啦,茂密的枝葉被他們狠狠撞開,碎裂的枝干把她臉上身上刮出無數(shù)道血口,緊跟著又狠狠摔在地上,黎非只覺全身的骨頭好像都斷了,雷修遠還在緊緊抱著她,幾乎讓她窒息,痛苦無法言說,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黎非只覺渾身疲憊,體內(nèi)空蕩蕩的,比先前越發(fā)渴求靈氣,她可以感覺到周圍靈氣十分濃稠,如溫?zé)岫吵淼乃钠つw。人還未醒,本能已讓她貪婪地放肆汲取起來。身體里那種對靈氣的饑渴難耐終于緩解了許多,遠處傳來坍塌的巨大聲響,黎非倏的一驚,猛然睜開眼,入目卻是無數(shù)巨大的浮空島,島上諸般金碧輝煌的殿宇,居然是中土中心的白邊之崖。那些金碧輝煌的大殿一座接一座地坍塌著,靈氣的大量流逝讓這里的一草一木都不再有光彩,試煉地中靈氣震蕩不休,盤踞的妖物兇獸們恐懼地往更深處躲避。有個人在后面輕輕抱著她,她的身體蜷縮在他懷中,臉頰帖在他的胸膛上,鼻子里嗅到深厚的血腥與汗水味。黎非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似的驚道:“修遠!你剛才……”話說到一半她又猛地停下了。他剛才怎樣?要殺了她?搶奪她的本源靈氣?她怎么問?現(xiàn)在抱著她的人是雷修遠,還是被詛咒弄到發(fā)瘋的夜叉?她已經(jīng)脫殼了,不再是之前凡人的身體,建木之實在他面前徹底現(xiàn)身,他會怎么樣?他們會怎么樣?如果他動手,她要不要反抗?她一時僵住了,耳畔傳來雷修遠熟悉的心跳聲,她記得之前他前胸后背有許多致命的重傷,此刻已全部愈合了,是搶奪本源靈氣的緣故?黎非勉強定了定神,低聲道:“誰傷你的?你……你殺人了嗎?”雷修遠默然片刻,忽然笑了兩聲:“嗯,全殺了?!?/br>她像是受驚似的一下跳起,連退數(shù)步,站在崖邊盯著他看。烏云密布,天色暗沉,他身上滿是血跡,臉上也不例外,連腦側(cè)兩只細角也鮮血斑斑。金光璀璨的雙眼正與她對望,意味不明的眼神,像是在譏笑她,又像是在自嘲。黎非心中忽然一陣難過,她在懷疑他,她居然懷疑他。“你脫殼了?!崩仔捱h輕聲道。在她脫殼的那一瞬間,千里之外的他便已感覺到了,受到本能驅(qū)使,他等不到傷口愈合便追隨她的氣味一路到青丘,接下來的事,就像噩夢一樣。清醒的時候,他才發(fā)覺她已經(jīng)奄奄一息,全身骨頭碎了大半,內(nèi)臟也盡數(shù)破裂,要不是本源靈氣渾厚,早已死在他眼前。黎非點了點頭,她不知該說什么,道歉嗎?方才雷修遠那樣過分的對待她,他也沒有道歉,所有的道歉都不過是讓自己心安,他們已經(jīng)互相傷害了,道歉在他們之間比沉默還要蒼白。建木之實能夠吸納靈氣,可吸不了夜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