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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遍地是寶的心態(tài),那趁早別去!省得失望!倒是對海外許多人來說,中土才遍地是寶,滿山滿谷的靈氣就足以讓他們垂涎三尺了!”沖夷真人曉得他是青城仙人的好友,亦是藏在黎非身上多年的九尾狐,雖為妖,卻比許多仙人都要通透,當即放低了姿態(tài),恭敬行禮道:“請日炎前輩指教?!?/br>日炎見他們這樣恭敬,頓時高興起來:“小丫頭,把你的小千世界開出來給他們看看!”這只狐貍肯定是打算向人炫耀小千世界里那堆所謂的“收藏品”,在海外的時候,雷修遠只會跟他爭論,黎非對那堆尸體又毫無興趣,他這會兒終于找到可以賣弄的對象,高興得幾只毛球似的尾巴抖個不停。黎非從懷中取出小銅鏡,將其合在掌心,不過片刻,一道裂隙便出現(xiàn)在她兩掌之間,其內(nèi)靈氣磅礴清靈,與翠玄仙人的小千世界不可同日而語。其他人都被震驚了,胡嘉平張大嘴驚道:“哇!你連小千世界都有了?!”黎非淡道:“不難,靈氣充沛就能開辟?!?/br>修行者從剛?cè)腴T到成仙,期間體內(nèi)爐鼎擴大何止千萬倍,爐鼎能容納的靈氣到了一定地步的時候,便可以開辟小千世界。在中土,能開辟的仙人并不多,皆因所需靈氣太過磅礴,可她身為建木之實,自小靈氣就比旁人多,如今徹底成熟,開辟小千世界實在算不得什么難事。難的是當時尋找靈氣依附之物,她從梳子試到油燈,最后曰炎甚至不知從哪兒找來個煙管,沒一個能成功的,她抱著試試的心態(tài)隨便選了枚銅鏡,想不到竟一次成了。與翠玄仙人一樣,她的小千世界也呈鏡像之法,天上一座湖,腳下一座湖,景象十分奇特。沖夷真人一時有些感慨,他想起曾經(jīng)這小弟子在墜玉峰每曰對著人偶放仙法的模樣,她體質(zhì)特異,靈根亦古怪,初時并不顯山露水,可自己當時便有過關(guān)于她修行設(shè)想的雛形,待她體內(nèi)靈氣到了一定的地步,對五行的了解更加深刻的時候,便會無限接近中土仙家所稱的“極致”境界,到了那時,平庸就成了堅不可摧的完美。此時此刻,他竟真的能親眼見到這種極致,可見到的一瞬間,他也明白,這是中土修行者窮其一生也達不到的境界,她的本源靈氣比他們所用的靈氣要濃郁不知多少,這樣的身體與天賦,這種對靈氣天生的了若指掌,只能是天地造化“這個小千世界開辟得非常好?!睕_夷真人下意識地稱贊她,已過去四百年,黎非也早已不是那個生澀的修行弟子,他還是習(xí)慣性地將她當做需要教導(dǎo)的徒弟贊揚一下。黎非心中一熱,笑得靦腆:“那……好了,日炎,你是想帶我?guī)煾杆麄冞M去……”日炎哪里等得及她說這些廢話,細小的身影嗖一下便穿過了裂隙,聲音從里面?zhèn)鱽恚骸岸歼M來!叫你們開開眼界!”沖夷和廣微兩位仙人率先迫不及待地進去了,剩下的胡嘉平還忙著問黎非:“那里面有什么?你們該不會抓了許多海外人養(yǎng)里面吧?太可怕了!”不……黎非干笑,其實比這個還可怕,那里面大部分是快腐爛的尸體,小部分是慘遭日炎殺害,連尸體都殘缺不全的……不知道什么。“大師兄進去看看就知道了。”黎非故意不說破。“還會賣關(guān)子了!”胡嘉平又在她腦門兒上彈了一下,他身后一直不動的黑紗女終于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低低喚了一聲:“平少?!?/br>她已不是十歲的小姑娘,拍腦袋掐臉之類的舉止早就該收斂了,人家姑娘好脾氣不發(fā)作,他就不看看后面雷修遠的神色么?胡嘉平回頭不懷好意地瞥了一眼雷修遠,忽然抬手攬住黎非的肩膀,她下意識正要躲,冷不防他湊到耳邊道:“現(xiàn)在急著去海外只怕麻煩,那么多仙人在找你們,想繞過去不可能,倒不如在這邊住上一段時間,等情況緩和了再走。對了,你看雷修遠那小子的臉?!?/br>他掐住她下巴,轉(zhuǎn)向雷修遠,自己嘻嘻哈哈地帶著黑紗女進了小千世界。黎非望向雷修遠,他神色平靜,沒見什么異常,正扶在窗邊看遠處波光粼粼的東海。胡嘉平讓她看什么?黎非一頭霧水地走過去,喚道:“修遠,你在想什么?”雷修遠撐著下巴回眸盯著她:“……想你。”“???”黎非愣住。雷修遠忽又笑了笑,淡道:“不,其實是想我自己,我對剛才那個仙人,心里有一絲愧疚,見到他的時候,竟感到慶幸?!?/br>黎非靠在他身邊,低聲道:“因為你對他有感情吧,對你好的人你是不會忘掉的?!?/br>雷修遠又瞥了她一眼:“所以,其實你以前對我不好,我才會忘掉你?”黎非一時語塞,他抬手在她腦袋上按下去,道:“以后要對我好點,亡羊補牢為時未晚。”說罷他轉(zhuǎn)身也潛入了小千世界,只留黎非一人愣了半日。第二百零七章此生何求四這座客棧小而破舊,矗立在這座城鎮(zhèn)的邊緣,毫不起眼,似乎除了他們幾個,更無別的客人入住,黎非要了兩間房,正要取錢,年輕的掌柜卻笑道:“不必了,既然能進來,一定是沖夷先生的舊識,只管放心住著,外面的一切都不會影響到這里?!?/br>黎非奇道:“你認識沖夷師父?”掌柜又道:“這里其實并不算什么客棧,不過做個客棧模樣罷了,我也不是什么掌柜。五年前沖夷先生救了我們一家,大恩無以為報,先生說想留在東海,但不想被人發(fā)現(xiàn)蹤跡,便將我家傳老屋借了來住。我每日來這里充當個門面而已,有時先生會傳一些養(yǎng)生之道,我有幸聆聽一番便足矣?!?/br>怪不得胡嘉平那么大大咧咧地叫他們暫住數(shù)日,原來有這種隱情。黎非回到客房,小千世界的裂隙還在,沒人出來,想必都在里面看那些尸體看得目眩神迷。她不想跟著進去看尸體,日炎他們的樂趣是把罕見有趣的收藏起來,她卻只想當個看客,冷冰冰的尸體哪里有活生生的人有趣?看他們怎樣生活,有著怎樣聞所未聞的風(fēng)俗,明明更鮮活。結(jié)果他們這一去就是一整天,中途黑紗女出來過一趟,拿了些吃的又進去了,黎非等到三更半夜還不見他們出來,索性自己睡覺去。她的心情始終低落,雖然沒人再提歌林的事,可她忘不掉,夢里翻來覆去全是小時候在書院的片段,那時候真好,連煩惱都值得回味,每一天都充滿了各種可能與希望,驕橫跋扈的紀桐周都那么單純可愛。可漸漸地,他與他們分道揚鑣,漸行漸遠,到如今成了對立。這看似堅不可摧,實則脆弱的小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