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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喝,四弟讓聰子送那些,往后,吃苦的還是艷兒?!?/br>“四弟不是那樣子的人,聘禮該是聰子自己備的,我瞧著他性子陰晴不定,可也算不上大惡之人,方才那些話別說了,免得和四弟生了嫌隙。”邱生不是注重虛禮的,提親前,對聘禮之事男女雙方多會商量,聘禮越重將來女子到了男方家地位也越高,這是村里的習(xí)俗,邱生打小疼邱艷,能給她選個惡漢,對聘禮,該是不看重的。嚴(yán)氏心下撇嘴,嘴上贊同的應(yīng)了聲,不過,能叫肖氏好長一段時間抬不起頭做人,沈聰那人,是個有本事的。☆、第017章想入非非人全走了,邱老爹和邱忠將借來的桌子凳子抬了回去,和邱忠道,“待會叫上阿實阿勤兩口子過來吃飯,一桌子飯菜,我和艷兒得吃到什么時候?”邱忠一只手撐著桌子,一只手腋窩下夾著兩根凳子,小徑窄,邱生走在前邊他在后邊,垂眼只看得見桌面,搖頭道,“不了,輪著老二媳婦做飯,這會兒該生火了,天兒不熱,能擱上幾日,你和艷兒慢慢吃?!?/br>拗不過邱老爹堅持,最后,三房一家都過來了,四方桌能坐八人,邱老爹在邊上加了根凳子,湊合著坐一塊。下午,沈聰上門提親送了銀簪子銀鐲子的消息不脛而走,來家里串門的人頓時多了起來。邱老爹一大老爺們不好招待一群婦人,何氏又留了下來。串門的人當(dāng)中,數(shù)李氏態(tài)度最積極,邱老爹在院子里幫陳師傅打下手,一群婦人坐在屋檐下閑扯著,李氏也在,手里提著個針線籃子,斜眼道,“聽說沈家上門聘禮重,沒想著,艷兒還是個有福氣的……”邱艷半垂著眼瞼,想到那個高大挺拔的漢子,面色緋紅,隨即,眼里又閃過一陣失落,他瞥了自己眼后便再未看過她了,邱艷自認(rèn)為長得不錯,為何他眼中,半點歡喜都看不到?“喲,艷兒這神情,莫不是想沈家小子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哦。”李氏見邱艷紅著臉,面色猶如雨后春水,波光瀲滟,心里罵了句下賤胚子見著個男的就挪不開眼,嘴上卻狀似玩笑般的打趣道。何氏端坐著,她不如嚴(yán)氏會說話,幫腔道,“小嫂子說的什么話,姑娘家面皮薄,提起親事,不好意思罷了。”本是打圓場的話,換做旁人不會多想,奈何李氏閨女沒皮沒臉不害臊跑到人屋里鬧事人盡皆知,這話聽在李氏耳里,成了何氏拐著彎作賤他她閨女,臉色立即不太好看起來,“聽說沈家小子送了銀簪子呢,咱家里窮,一輩子買朵絹花戴頭上都舍不得,什么時候見過銀簪子?邱生兄弟拿出來大家開開眼界如何?”邱老爹幫陳師傅拉著墨線,聞言,抬眸不好意思道,“都是些尋常人家提親送的那些,沒什么好看的……”邱生話還沒說完,就被李氏啞著嗓門打斷,“話不能這么說,尋常人家誰送得起銀簪子,邱生兄弟拿出來我們瞅兩眼就好,咱人多,還能幫你鑒鑒真?zhèn)巍!?/br>邱艷心底冷笑,最后一句怕才是李氏真正的目的,她垂著眼瞼,臉頰微紅,瞧得留意她的李氏心里又暗罵了句,真是個會勾引人的小妖精。李氏起了頭,附和的人多了起來,邱生一臉窘迫,一時不知如何應(yīng)答。“嬸子,我爹向來好說話,您別為難他,嬸子也說戴朵絹花都舍不得沒見過銀簪子,是真是假,您也認(rèn)不出來啊?!鼻衿G嘴角噙著淡淡的笑,眼神燦若繁星,一臉懵懂。李氏一下臉色僵硬。她抽了抽嘴角,沒料到邱艷會拿她的話搪塞自己,她自己都不認(rèn)識真假如何辨別?可要順著邱艷的話說,心底一口氣又不順,佯裝笑了兩聲,“我眼皮子淺認(rèn)不出來,這不還坐著這么多人嗎?都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總有人會分辨真假吧?!?/br>邱艷抬眸,挑了挑眉,追根究底,一群人不過想看她的笑話而已,邱艷哪會如她的愿,這話換做別人她可能沒法子反駁,而李氏,前些日子兩人才在山里鬧了一通,她自然不懼,反而嘴角笑意更甚,“我三伯母還在,嬸子說這話委實不該,我爹真拿出來,不是叫我三伯母難堪嗎?”何氏可是邱艷親伯母,人家都沒介意銀簪子是真是假,李氏一個外人眼巴巴的上前提這事兒,卻是不妥當(dāng),村子里藏不住秘密,誰家芝麻大點的事兒都有人知道,上回山里,邱家人可說了,邱艷和劉家和李氏八竿子打不著的關(guān)系,李氏開這個口,明顯想看笑話,至于笑話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一時之間,眾人看李氏的神色變得隱晦起來。何氏見她說話的時候到了,出聲道,“沈家有心,簪子實打?qū)嵉你y的……”李氏嘴角一抿,斜了何氏眼,陰陽怪氣道,“是我眼皮子淺,想看看,不想艷兒還是個護食的。”站起身,不忿的離開了。見她步伐夾著怒氣,邱艷學(xué)著她語調(diào)狀似自言自語道,“家里就我和我爹,誰知道有沒有人打其他主意?”走出院門的李氏身形一僵,轉(zhuǎn)過身,怒氣沖沖的瞪著邱艷,質(zhì)問道,“你什么意思?罵我居心不良?”邱艷站起身,眨眨眼,無辜道,“嬸子說的什么話,我隨口說說而已,怎的您會這般想?”李氏在村里向來是個來事的,在場的人誰不知道?不過心里都存了心思,想看看沈家送的銀簪子到底是真是假,依著沈家家境,哪有錢買銀簪子?多半是假的。人就是這樣,再眼紅再看不起又按捺不住一刻好奇的心。李氏冷哼了聲,調(diào)轉(zhuǎn)身子走了回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也懶得繼續(xù)和邱艷磨嘴皮子了,酸言酸語道,“沈家小子那種人,出門大家在行,討姑娘家歡心卻是不會的,我瞧著,什么銀簪子銀鐲子,說得好聽,肯定是假的,充充面子罷了?!?/br>邱艷低頭不言,不管真假如何,有勝于無,終究是沈聰對她的一份心意,而且,她瞧著盒子十分陳舊了,說不準(zhǔn)是沈聰娘留下來的。想入非非間,面色紅得好似盛開的桃花,看在李氏眼里,心底又生出股無名火,“假的就是假的,難怪沒臉拿出來,說出去真是丟咱村的臉,一個假的銀簪子而已,就把你迷得暈頭轉(zhuǎn)向的,還有沒有女兒家的矜持了?”李氏一番話說得十分重了,女兒家不矜持,和家里長輩也有關(guān)系,何氏目光閃了閃,不悅道,“艷兒多大年紀(jì)?怎么不知羞了,你不依不撓左一句沈家小子右一句沈家小子,要艷兒怎么說?若非沈家上門提親了,不知情的還以為你存了什么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