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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頭,小臉上盡是倔強(qiáng),“你的傷口得包扎,還要吃退燒藥?!?/br>“放開。”沈聰?shù)皖^看她一眼,目光如冬日寒冰,邱艷縮了縮脖子,固執(zhí)道,“你不想讓阿諾知道,我偷偷給你包扎就好?!痹捨凑f完,雙手又被大力甩開,邱艷整個身子差點(diǎn)摔在地上,她也來了氣,“你跟我走,我就叫阿諾,讓她出來……”說到一半,脖子被卡住,沈聰冷著臉,目光陰沉,“你試試,看看是你動作快還是我動作快?!?/br>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邱艷張著嘴,臉色通紅,就在邱艷以為他會掐死自己的時候,沈聰卻松開了手,邱艷小聲咳嗽兩聲,面色一喜,就聽他語氣充滿了戾氣,道,“回去吧?!?/br>邱艷也知自己用錯了法子,他這副樣子,不說阿諾瞧見了會害怕,就是邱老爹也會嚇著,伸手抱著他,軟著聲音道,“你不想讓阿諾知道就不讓她知道,我知道一地沒人住,你跟著我走,我?guī)湍憧纯磦凇!痹捦辏瑩?dān)心沈聰不同意,撇嘴道,“你不跟我走,我就喊阿諾,哪怕你掐死我也攔不住我?!?/br>聽著最后句,沈聰莫名笑了起來,低頭打量她,她皮膚白,脖子上鮮紅的手指印,他真想傷她,方才她已斷氣了,看向陰沉沉的天,開口道,“記著你說的,如果阿諾知道了,別怪我翻臉不認(rèn)人。”邱艷如釋重負(fù)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小聲道,“你等我會兒,我回屋拿個東西?!睋?dān)心沈聰不聲不響走了,威脅道,“你要走了,我就和阿諾說,帶著阿諾回杏山村。”巴掌大的臉上盡是不容人拒絕的覺強(qiáng),沈聰失笑,無奈道,“不會先走的?!?/br>邱艷這才回屋,沈蕓諾還睡著,她假裝和沈蕓諾說話,打開衣柜拿了兩身衣衫,其中,有給邱艷爹做的新衣,抱在手里,看沈蕓諾面朝著里側(cè),想了想,邱艷道,“阿諾,你多睡會,我去菜地捉蟲,我爹在家,你別怕?!?/br>床上,沈蕓諾含糊不清的應(yīng)了聲,邱艷松了口氣,躡手躡腳走了出去。天兒太早了,估摸著,阿諾還要再睡一個時辰才起床,她小跑著走了出去,推開門,果然,沈聰還在。手扶著沈聰,朝一處宅子走,擔(dān)心沈聰抗拒,小聲解釋了番,劉家人搬出村,這幾日正起屋子,一家人都住在三房,私底下,罵何氏的人不少,罵她引狼入室,和李氏狼狽為jian,因著這件事,族里人對何氏也諸多抱怨,奈何何氏一意孤行,大家也勸不住,總不能,因?yàn)楹问鲜樟魟⒓胰司妥屒裰傩萜薨??她帶沈聰去的正是劉家宅子,屋里空了,到處蒙了層灰,還有幾處漏雨,邱艷扶著沈聰坐在炕上,展開手里的衣衫,“你衣服濕了,得換下來,我爹衣衫小,你先披在身上,我把你的衣服洗出來,烘干才成?!?/br>邱老爹個子不高,他的衣衫沈聰穿不上,只能暫時披著。沈聰感覺有些累了,渾身酸軟乏力,昨晚遇到打手到現(xiàn)在一刻不曾合眼,加之,又淋了整宿的雨,這會兒放松下來,感覺昏昏欲睡,看向等著他的邱艷,不知為何,起了壞心,故作難受道,“身上傷著,沒法換衣服,還是算了?!?/br>邱艷一怔,他后背挨了好幾刀,有手臂上也有,不疼才怪,咬咬牙,紅著臉道,“你站起身,我?guī)湍恪!遍L這么大,這怕是她說得最大膽的話了,壓下臉上火辣,先關(guān)了窗戶,折身回來,看沈聰還坐著,伸手,將人扶起來站著。展開其中身衣衫,鋪在炕上,方便沈聰躺著休息。手開始解他身上的紐扣,他個子高,邱艷得微微墊著腳尖才行,她的額頭貼著他鼻子,清晰的感受到他溫?zé)岷裰氐暮粑?,邱艷雙手發(fā)抖,斂氣凝神,可越是著急,紐扣越不聽使喚,最上邊解開后,剩下兩口沒辦法了。離得越近,沈聰才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她容貌真的算不錯了,擱村里,怕有不少人上門提親,怎么偏偏便宜他了呢?遐思間,見她微紅著臉,濃密的睫毛微微閃動,眸光流轉(zhuǎn),說不出的溫婉動人,沈聰?shù)拖骂^,故意朝她臉上吹氣,如愿看到她連耳根都紅了,大氣都不敢出,沈聰挑眉,愈發(fā)覺得好笑。“好了,你忍著些,衣衫濕了,貼著傷口的位子會痛?!苯忾_所有紐扣,邱艷總算呼出口大氣,沿著紐扣往下,小心翼翼托著他衣衫,先將其與傷口分開,感覺他身子一顫,邱艷放輕了動作。衣衫褪下,露出他堅實(shí)的胸膛,以及,身上阡陌縱橫的上,和沈蕓諾身上細(xì)條的疤不同,沈聰身上的傷痕顏色深,凹凸不一,而且,比沈蕓諾身上的要多得多,嚇得邱艷捂住了嘴,眼角起了水霧。沈聰見她沒了動作,還覺得疑惑,看她眸子里氤氳起薄薄水霧,微微一怔,“哭什么?我命硬著,這些傷要不了我的命,你還害怕嫁給我當(dāng)寡婦不成?”沒想到他這會兒了還有心情開玩笑,邱艷嗔他一眼,拿出巾子,細(xì)細(xì)擦著他身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本該是害羞旖旎的場景,卻因著沈聰身上的傷,而透著凝重的氣息。替他披好衣衫,待到下邊的褲子時,邱艷犯難,臉頰通紅,手搭在他腰間,支支吾吾不肯動,方才也不是哪兒來的膽子竟給他換衣衫,褲子的話……面上酡紅,抬眸,吞吞吐吐道,“你坐著?”邱老爹的衣衫他穿不上,褲子也該如此,這時候,她才想起一件事,沈聰穿不上邱老爹的褲子,難不成,也像穿衣服似的,套上去,不提起來?光是想想,邱艷覺得周圍彌漫著淡淡的煙霧,呼吸都不順暢了。見她如此,沈聰不再逗她,“你先出門,我把褲子脫了,衣服裹在腰間就成?!贝笙奶?,光著身子不覺得有什么,場子里的弟兄,如果熱了都是這么來的。話剛說完,邱艷松開身,嗖的聲跑得比兔子還快,沈聰搖頭,眸色閃過笑意,彎腰,撐著后背的傷口,一抽一抽的疼,褪下褲子,腿上也有兩道傷口,官府禁止攜帶刀,那幫人拿著刀亂砍,明顯是要他的命,說起來,恨不得要他命的,除了衛(wèi)洪,怕是沒有其他人了。取下肩頭的衣衫,隨手系在腰間,朝外道,“進(jìn)來吧?!?/br>推開門,邱艷折身回來,好不容易壓下臉上的熱,蹭的下又冒了出來,沒想著,他竟然真的將衣衫圍在腰間,沈聰本就生得好看,此時,散漫的躺在床上,側(cè)著臉,眼底的淡漠?dāng)咳ィ粡埬樃瞧教砹朔譁貪?,衣衫從腰間到大腿,恰如其分的遮擋了風(fēng)光,可更讓人血脈噴張,邱艷局促得眼神都不知往哪兒擱,撿起地上的衣衫,想到什么,提醒道,“你背上有傷,不能躺著睡,我洗了衣服曬干,就去山里摘草藥。”沈聰促狹的望著她發(fā)紅的耳根,說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