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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早飯我來做吧?!背捎H那會,她就想著要好好對沈聰和阿諾,然而,成親后,阿諾幫襯她頗多,邱艷聽過不少姑嫂關系不和的事兒,遇著阿諾性子好,她反而偷懶了。“沒什么,往回不也你做的飯嗎?咱一家人計較來計較去,反而客氣了。”邱艷沒嫁進沈家多是她做飯,都習慣了。邱艷點了點頭,碗筷的事兒算是掩飾過去了,心里的石頭落地,人也輕松起來。今天去青禾村給邱老爹送年禮,第一份年禮,沈聰準備得格外用心,有rou有雞蛋,還有一包糖一包點心,邱艷給邱老爹做了身衣衫,因著沈聰瞧不上那身,她想著改小了給邱老爹穿,到時候一并送過去,離過年還早著,不急于一時半會,過年再送也不遲。沈蕓諾不太樂意,讓他們自己去,邱老爹是邱艷娘家,她總去不太好,成親后不比成親前,成親前她去邱家多少有和邱艷搞好關系的意思,成親后,她總跟著走親戚,外人怕以為她們是上門打秋風的,不太好。沈聰蹙眉,以為沈蕓諾不高興,誰知,沈蕓諾臉上漾著歡喜的笑,“青天白日,不會有什么壞人,我在家把門關上,哪兒都不去,不會有事兒的,哥哥和嫂子去就好?!?/br>邱家是沈聰岳家,沈蕓諾覺得自己去不太合適,之前是她心里害怕,這些日子,已經(jīng)好很多了,她能一個人,而且,想多留些時間給二人。邱艷從沈蕓諾開口就留意著沈聰神色,生怕沈聰將事情怪在她頭上,認定她對沈蕓諾做了什么,見沈聰沉思不語,心中愈發(fā)忐忑,誰知,沈聰目光輕描淡寫的掃過她,并未有其他含義,可她一顆心仍不上不下的懸在空中。良久,才聽沈聰?shù)?,“你不去就算了,把門關好,若來人,找地方藏起來,我和你嫂子吃了午飯就回來?!鄙蚣依险沁?,如果沈老頭或沈西再起幺蛾子,他不會再顧忌那些事兒,寧肯阿諾之后不好,也不會給他們欺負阿諾的機會。邱艷張了張嘴,卻看沈聰提著籃子,朝她招手,聲音溫潤,“走吧,我們早去早回?!睕]想著他會妥協(xié),一時沒反應過來,待沈聰負手而立,目光悠悠望著她時,邱艷才恍然大悟,哎了聲,朝前邁出一小步,神色怔怔的跟著沈聰出了門。雪斷斷續(xù)續(xù)的下著,沈聰撐著傘,邱艷走在他右側,不時抬眸打量他的神色,確認他沒生氣后才微微松了口氣,沈聰注意到他的小動作,抿了抿唇,語氣略微沉重,“阿諾自幼主意大著,她該是不想外人說三道四,你以為我會埋怨你?”被他戳中心事,邱艷面上赧然,低下頭,認真盯著腳下的路,緩緩道,“不是,我心里納悶,之前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變了,我怕是不是我哪兒做得不對,惹她不高興了?!?/br>沈聰微微一笑,這個理由貌似也說得過去,然而,事實如何,他一眼就看得出來,懶得拆穿她罷了,騰出手,摟著她腰肢,邱艷大驚,前后看了兩眼,提醒道,“小心有人。”“一驚一乍做什么,我摟著自己媳婦,誰還能說什么不成?傘小,挨緊些,以免肩頭落了雪?!鄙蚵斦Z氣不緊不慢,誰都不放在眼底,邱艷心中別扭,生怕不小人被人瞧去了,慶幸的是,往日熱鬧非凡的杏樹下,這兒空無一人,河邊結了厚厚一層冰,也沒人洗衣服,倒是讓沈聰摟著她出了村。邱老爹不知會回來,被邱鐵叫過去了,該是商量還錢的事兒,從邱貴保住條命后,邱鐵和肖氏像便了個人似的,與人和善不少,邱鐵的意思今年還五十文,剩下的慢慢還,邱安去鎮(zhèn)上做工掙了點銀子,置辦年貨后剩下的也不多。邱老爹點了點頭,邱安為人實誠,拿出銀子,雙手遞給邱老爹,楊氏心里不太痛快,銀子是肖氏借的,還債卻讓她和邱安來,肖氏借的銀子邱貴花了不少,家分了,債全算到他們頭上,難免心里不忿。“四弟,左右你回家也一個人,不如中午留下吃飯吧,咱兄弟好好說說話?!鼻窭系f得不錯,邱貴命保住了,手里的田地屋子全沒了,往回,一個院子里住著的,楊氏覺得晦氣,找人重新壘墻,把邱貴的屋子隔開出去,瞧著院子也小了許多。邱老爹把錢兜進懷里,他這些年存的銀子,因著邱艷成親花得所剩無幾,猛地下沒有銀子傍身他不太習慣,此時,懷里揣著銅板,心安定不少,瞥了眼臉色不太好看的楊氏,嘆息道,“不了,早上還剩下些飯菜,能吃一天了,艷兒嫁出去了,我嫌做飯麻煩,一頓多煮些,中午晚上熱熱就能吃?!毕肫鹨粔χ舻那褓F,邱老爹道,“阿貴如今日子怎么樣了?”那天,邱貴媳婦去族長家里鬧,族長沒答應和離的事兒,誰知,邱貴媳婦帶著孩子跑了,邱貴出了事兒,邱鐵和肖氏精力不濟也沒去尋人,好好一個家說散就散了,邱老爹身為長輩,多少覺著遺憾。說起這個,邱鐵眼眶泛紅,旁邊的屋子是順風賭場的了,不過讓邱貴繼續(xù)指住著,等有人買屋子,邱貴就得搬出去,以后,邱貴不知怎么過呢,哽咽道,“阿貴那孩子,是我和你二嫂沒有教好,算是毀了。”肖氏坐在邊上,也偷偷抹淚,邱貴被逐出族譜,里正說天寒地凍的又快過年了,留邱貴在村里過年,明年村上,就不準邱貴在青禾村住了,壞了邱家人的名聲,“四弟,阿貴那孩子,我和你二哥是沒法子了,你當叔的,若可憐他,就賞他口飯吃吧?!?/br>邱老爹覺著不對,邱鐵也回味過來,呵斥道,“說什么呢,阿貴是你肚子里出來的,和四弟什么關系,傳出去,你還要不要臉了?”邱安坐在邊上,瞄了眼神色不愉的楊氏,邱貴欠債那事兒差點牽扯到自家,他有心讓邱貴過來和他們一塊過年,楊氏不答應,怕邱貴又犯毛病,來日把一家人都拖下水,因而,邱安坐著,沒吭聲。“阿貴做的事兒天理不容,他也遭到報應了,我瞧著老大兩口子的意思,過年是不會叫阿貴過來一起過的,四弟一個人孤零零的,阿貴陪著他有什么不好?”肖氏語氣低沉,聽著,句句為邱老爹著想,邱鐵了解肖氏的性子,保不準還打著其他主意,又不好訓斥狠了,畢竟還有邱安和楊氏在,溫聲道,“阿貴自己造孽,這么些日子也沒聽隔壁傳來哀叫,你莫要想多了,他也老大不小了,自己犯下的事兒自己承擔后果,否則,你就等著永遠在他后邊幫他處理爛攤子事兒吧?!?/br>聽著兩人要吵起來似的,邱老爹起身告辭,“沒什么事兒我也回去了,昨日砍了竹子準備編籮筐,找點事情做,比干坐著好,二哥,我先回了?!笨聪蚯癜?,“阿安,還錢四叔不著急逼你,羊子大了,你當?shù)囊捕酁樗紤],錢,你有了再還不遲?!鼻癜矠槿死蠈嵄痉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