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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沈蕓諾才來小日子,在村里,女子大多十五歲成親,也有十七八歲成親的,然阿諾才十三歲,說親有些早了,而且,沈蕓諾的親事她做不得主,有沈聰了,不過,嚴(yán)氏倒是說對了一件事,早點定下親事總是好的。男子稍微晚點沒什么,女子過了那兩年,容貌變化大,說親就難了。嚴(yán)氏忍不住看向低頭嚼菜的沈蕓諾,認(rèn)真比較,沈蕓諾容貌比邱艷更好看些,面色平靜,一雙眼水汪汪的,和邱艷的明艷動人不同,沈蕓諾則更為沉靜,更為溫婉,好似碧波蕩漾的湖面,軟軟的,柔柔的,叫人心生愛憐。邱艷低頭打量著沈蕓諾神色,她真沒想過沈蕓諾都到說親的年紀(jì)了,她覺著沈蕓諾年紀(jì)小,和小姑娘差不多,怎么話題就轉(zhuǎn)到她親事上了,笑了笑,遲疑道,“不著急,阿諾年紀(jì)小,再大些時候再說?!?/br>吃過飯,何氏與溫氏擦擦嘴角走人,肖氏心里不樂意,含沙射影道,“吃了飯就走人,走親戚的是大爺,留下幾桌子碗筷,誰又不是誰的下人,哪有吃完飯拍拍屁股就走人,留其他人洗碗刷鍋的?”已經(jīng)到院子里的何氏與溫氏面色不喜,溫氏遲疑著轉(zhuǎn)身走了回來,“沒有誰準(zhǔn)備走,二嫂罵誰呢?”肖氏擱下筷子,意味深長看了溫氏一眼,“誰走我罵誰,說起來,艷兒乃嫁出去的閨女,難得回趟娘家,我們又是嬸嬸,該招待她才是,結(jié)果呢,竟然讓艷兒和阿諾妹子做飯掌勺,傳出去,還以為咱邱家人都是些好吃懶做,只知道占人便宜的呢。”何氏哪聽不出肖氏指桑罵槐,頓了頓,紅著脖子想和肖氏爭執(zhí)兩句,旁邊□□來一道女聲,“好了,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兒,這么多人,洗幾桌子碗筷而已,很快就弄好了?!?/br>嚴(yán)氏做人向來不得罪誰,肖氏不想和她爭吵,方才啃了好幾個骨頭,牙縫里黏了不少,她難受,拿著筷子一頭,輕輕戳著牙齒,想要把牙齒縫里的弄出來。屋子里兩桌還在吃,邱艷她們坐在外邊等著,沈聰不喝酒,不一會兒走了出來,不見沈蕓諾人影,四處找了找,沈蕓諾解釋道,“阿諾回屋睡覺休息去了,你吃好了?”沈聰點頭,邱艷和沈聰走到一塊,拉著他進(jìn)了灶房,早上洗菜的水用得多,待會洗碗水缸里的水有些不夠了,讓沈聰出門挑兩桶回來,早上弄回來的菜都吃完了,晚上,嚴(yán)氏她們出伙食,邱艷尋思著去山里轉(zhuǎn)悠,給邱老爹挖些野菜回來擱著,提著籃子,和沈聰一道出了門。得知她是去山里,邱月目光閃了閃,解釋道,“屋子里大家吃得正高興,估計還有一會兒才下桌,堂妹,我和你一塊幫忙吧?!?/br>“不用,堂姐坐著就是了,我去山里轉(zhuǎn)轉(zhuǎn),沒有的話就回來了?!奔依镫y得熱鬧,一群男人又要喝酒,不要大半個時辰吃不完。出了門,沈聰朝井邊走,邱艷往山里方向去,依著中午大家的食量,晚上,大房準(zhǔn)備的菜怕是少了,陽光炙熱,迎面吹來的風(fēng)皆帶著燥熱,走了幾步,邱艷已滿頭大汗,山里的菌子被大家清晨撿完了,她往深山走了些才遇著稍微新鮮點的野菜,蹲下身,慢慢掐了尖兒,中午,沈蕓諾涼拌了三樣野菜,味道好,晚上不吃,邱老爹留著明天也有下酒的菜,她順著野菜的方向走,待籃子里的野菜裝得差不多了,她才直起身子,林間清爽,光影斑駁,她掂了掂籃子里的菜,尋思著邱老爹他們吃得差不多了,轉(zhuǎn)身往回走。走了幾步,卻看王旭站在不遠(yuǎn)處,他一身白衣,氣質(zhì)出塵,邱艷愕然,往他身后看了眼,問道,“王公子怎么來山里了,別弄臟了你的衣衫。”王旭皮膚白,一身白衣襯得他潔白如雪,好似池中水蓮,干凈得不可侵犯,只一眼,邱艷微微垂下眼瞼,盡量不盯著他。“不礙事,左右無事,到處轉(zhuǎn)轉(zhuǎn),本想來山里乘涼,沒想著遇著艷兒姑娘?!蓖跣衤曇衾蕽?,邱艷不好說什么,想了想,道,“王公子可還要往里邊走,我先回去幫著洗碗了?!?/br>王旭搖了搖頭,揮著手里的折扇,直言道,“不了,我來山里一會兒了,待會與邱大叔還有話說。”王旭側(cè)著身子,待邱艷走到她前邊,他才轉(zhuǎn)身,不經(jīng)意的問道,“艷兒姑娘成親也有段時間了,可還習(xí)慣?”邱艷心里覺得怪異,王旭沒有說親,兩人單獨一塊不合適,外人瞧見了會說三道四,抬起頭,四下張望兩眼,又覺得自己多心了,這會兒天正熱,沒事兒做誰會來山里,她和王旭沒有什么,自己偷偷摸摸看在外人眼里反而不妥,斂下思緒,小聲道,“還成,聰子好相處,阿諾性子也好,上邊沒有公婆,平時事情不多,王公子的親事可有眉目了?”據(jù)說王夫人拒絕了一戶地主,想來對未來兒媳婦的要求是極為嚴(yán)格的,也是,王旭儀表堂堂,真要和尋常人家的姑娘說親,的確可惜了。王旭嘴角浮出些許苦笑,如實道,“并沒,你是不是聽到什么風(fēng)聲了?”去年,第一次和邱艷見面也不是非她不可,可后來得知她說親后,王旭心底不知怎么了,反而念念不忘,魔怔了似的,總想來青禾村碰碰運氣,若有可能,他想去杏山村轉(zhuǎn)轉(zhuǎn),然而,杏山村窮,那邊沒有可走動的親戚,他如果去了,會引來風(fēng)言風(fēng)語,傳到他娘耳朵里就不好了。“沒有,隨口問問。”邱艷走得有些快,到山腳,莫名松了口氣,抬起頭,正欲燃找點話和王旭閑扯,以免村里人碰見了誤會什么,誰知,沈聰站在不遠(yuǎn)處,似笑非笑的望著她,邱艷心里咯噔下,愣在了原地,后來得王旭無所察覺,下巴撞到邱艷頭頂才停下來,“怎么了?”邱艷面上表情僵硬,她和王旭沒什么,可是看沈聰臉色,好似被人捉j(luò)ian在床似的,邱艷莫名心虛,頓了頓,抬起腳,健步流星的走向沈聰,“你怎么來了,是不是爹他們吃完飯了?”她聲音略微緊張,目光無所適從,不著痕跡的瞥了眼沈聰,見他臉上面無表情,眼神深沉晦暗,邱艷抬起手指著王旭,主動解釋道,“王公子去山里轉(zhuǎn)悠,沒想著會遇見我……”話說出口,卻覺得這話實在怪異,誰沒事兒去山里轉(zhuǎn),忍不住看了眼王旭,似在詢問他去山里真實的目的。王旭態(tài)度從容,握著扇子,姿態(tài)隨意,在邱艷的注視下,緩緩道,“堂嫂說艷兒姑娘一個人去山里挖野菜,怕她出事兒,讓我出來瞧瞧,沒想著你也擔(dān)心艷兒姑娘,若如此,我用不著走這一遭,你不會誤會我和艷兒姑娘有什么吧?”王旭在山里不是和她這般說的,邱艷欲哭無淚,伸手牽沈聰手臂,被他冷冷躲開,嘴角勾起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