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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著臉道,“阿諾是不是定親了,你心里還有沒有我這個當(dāng)?shù)?,女兒的親事我都不能過問了是不是?”沈聰像聽到什么天大的笑話似的,輕笑了聲,隨即,臉上的笑容散去,盡是陰沉之色,“女兒,你女兒在那寡婦的肚子里,不是流掉了嗎,你哪兒還有女兒?被我知道你暗地打阿諾的主意,往后,你就守著那張床過日子,我倒是看看,你身側(cè)的寡婦會不會日夜不休的守著你,而不生出紅杏出墻的心思?!?/br>“你......你敢?你不怕遭報應(yīng)?”沈老頭確實打沈蕓諾的主意,沈蕓諾容貌生得好,賣出去能賣不少銀子,當(dāng)年就該只把沈聰一個人分出去,將沈蕓諾留下,否則,能掙大把的銀錢。羅寡婦輕輕扯了下沈老頭的衣衫,怕沈聰懷疑當(dāng)年的事兒,真要是那樣,她們一家子都跑不了,沈聰混起來可是個六親不認的。沈老頭也反應(yīng)過來,痛心疾首的看著沈聰,“怎么說阿諾也是我女兒,我能害她不成,對方給了多少聘禮?”“多少都和你無關(guān),管好你那兩個便宜兒子就成,別有一天,兩個便宜兒子都保不住了?!鄙蚵敔恐衿G,急速往前邊走,走了兩步,抬起頭,目光陡然一沉,“若被我查出你膽敢打阿諾的主意,那件事,我說到做到,不信,你盡管試試?!?/br>沈老頭氣得原地跺腳,待沈聰走遠了,才和羅寡婦抱怨,“你瞧瞧,他如今是能耐了,不把我這個老子放在眼里,老天不開眼,怎么不打雷將他劈死,劈死了才好?!?/br>羅氏打的主意是和沈聰重修于好,誰知,希望落空,安慰沈老頭道,“他素來就是個軟硬不吃的,是我想岔了,媒人替阿諾說的那門親事還是算了,得罪沈聰,咱吃不了兜著走,不劃算?!绷_氏毫不懷疑,沈蕓諾出了事兒,沈聰真的不會忌諱報應(yīng)的事兒,保不準(zhǔn)將她們一家人都殺了,細思恐極,羅氏捂著脖子,大步往前走,“算了算了,那些銀子咱慢慢攢,聘禮能有多少?”沈老頭聽羅氏的話,起初羅氏說想和沈聰重修于好,嫁沈蕓諾拿那些聘禮回來自己留著,他覺得不錯,這會兒羅氏說不好,他覺著也是,不再想媒人找他給沈蕓諾說的那門親事,不管什么,沒有命重要。聘禮再多,他們也不見得能拿到手,可惜了沈蕓諾長了張那么好看的臉,能換多少錢啊。邱艷漸漸能體會沈聰?shù)膽嵟耍瑺恐蚵數(shù)氖?,寬慰道,“你別生氣,既然都沒什么關(guān)系,往后也不會往來?!彼c沈聰成親的時候,沈老頭和羅氏一句話都沒過問,還罵罵咧咧一通,沈蕓諾定親兩人突然就冒了出來,圖的什么,可想而知。沈聰倏然展顏一笑,拉近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了下,“我沒有生氣,不過是嚇唬他們而已,替別人養(yǎng)兒子養(yǎng)孫子的人,他腦子不好使,我與那種人生氣干什么?!?/br>邱艷沒聽出其中的深意,點頭,見沈聰貌似心情不錯,試探道,“回家的時候,我爹問起我肚子怎么還沒有動靜,瞧他的意思,該是有些著急了,他和我娘好的時候就想多生幾個孩子,沒日沒夜的出門給人家做工,誰知,我娘身子骨不好,生下我之后,還來不及生第二個就死了,我爹常常在我嘴邊念叨,說生了外孫一定要抱去青禾村和他住一段時間,他都不記得我小時候是什么樣子的了。”沈聰對邱老爹孝順,邱艷想,說不定拿邱老爹來當(dāng)理由能撼動沈聰,讓他要一個孩子,果然,聽了這句話,沈聰面上的表情有了松動,邱艷趁熱打鐵道,“我爹最喜歡小孩子,我記得小時候,他出門,不放心我在家里,去哪兒都挑著擔(dān)子,背著背簍,我就站在背簍里,貼在他后背上,有一次困了,沒注意,竟然從背簍里摔了出來,嚇得我爹扔了擔(dān)子,抱著我就往孫大夫家里跑,結(jié)果,我什么事兒都沒有,他說他不懂得照顧小孩子,將我照顧得不好,若是有了外孫,他已經(jīng)有經(jīng)驗,一定能照顧好的?!?/br>沈聰沒吭聲,怔怔的看著邱艷說這些話時臉上流露出來的期待,竟不知道怎么回答,有些話邱老爹也與他說過,家里多個孩子總是熱鬧些,邱老爹以為他壓力大,擔(dān)心養(yǎng)不起孩子,實則不然。邱艷不哭不鬧,晃著沈聰手臂,緩緩道,“怎么了?”“沒什么,阿諾在家,咱回吧,下回爹要是再問你,把事情推到我頭上就好。”孩子的事兒,他還沒有想好,不敢向邱艷保證什么。邱艷心下失落,面上卻裝作高高興興的樣子,埋怨道,“爹什么性子你還不清楚,對你比對我好多了,這種事,我與他說了,他也不會信的,下次,你自己與他說?!?/br>邱艷明白,以前是她用錯了法子,沈聰不想孩子是真的存了這個心思,可要他看著邱老爹失落的表情,說不準(zhǔn)會有所轉(zhuǎn)變,想清楚了,她不由得松了口氣,牽著沈聰,眉開眼笑的說起沈蕓諾的嫁妝。她主動轉(zhuǎn)了話題,沈聰非但不覺得松口氣,反而愈發(fā)擰緊了眉,換做平日,她定會和自己鬧,哪會像現(xiàn)在這般,頓了頓,問道,“我以為你見我沒點頭,會不高興。”邱艷笑笑,體貼道,“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打算,不會讓你為難的?!?/br>“艷兒,其實......”沈聰張了張嘴,覺得接下來的話卡在喉嚨,難以說出來。“其實什么?”沈聰抿唇,微微一笑,“沒什么,下次去青禾村,我與爹說說吧,之后,爹不會再拉著你問東問西了?!鄙蚵斴p柔的拉著她的手,自己方才想和她說什么呢?其實,她不必那般委曲求全,可他不能說,孩子是累贅,他不敢要,這時候的情形孩子他也要不起。邱艷斂去眼酸澀,笑著道,“好,你說的話,爹一定會聽的。咱不是商量阿諾的嫁妝嗎,怎么話題又扯回來了?”“宋氏貪婪眼皮子淺,不用給阿諾準(zhǔn)備大物件的嫁妝,換成銀子給她就好,過年送的銀簪子銀鐲子,讓她當(dāng)做明面山的嫁妝,再將家里的柜子給她一個?!彼问鲜裁葱宰?,沈聰一只眼就看得出來,給沈蕓諾的嫁妝越豐厚,宋氏的目光只會盯著沈蕓諾不放,沈聰不想沈蕓諾嫁去裴家成為眾之矢的。這個想法和邱艷不謀而合,“回家和阿諾好好說說,別讓她心里誤會覺得我和你不疼她,銀錢的話,家里頭有不少,全給阿諾留著吧,手里頭有錢,往后想用什么也方便不用看人臉色?!?/br>沈聰一掃心中沉重,哭笑不得道,“全給了阿諾,咱兩怎么辦,若我有事兒得出門,你一人在家怎么辦,再說,阿諾也不會要的,給部分就好,往后阿諾遇著難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