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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邱艷的是無聲的沉默大鳳雛。“我走了,刀疤他們會照顧你們母女,若遇著好男人,就改嫁吧,大丫,如果你不方便帶著,交給刀疤?!彼恢雷约耗懿荒芑钪貋?,不管如何,不能讓駱駝有機(jī)會傷害她們母女。邱艷搖頭,早已泣不成聲,她說過,等合適的時候會從賭場退出來,守著她踏踏實(shí)實(shí)過日子,他不能騙她。忽然,燭火滅了,屋內(nèi)陷入黑暗,只余女子低低的啜泣......“聰子,你還會回來嗎?”良久,黑暗中響起一道嗚咽的女聲。回應(yīng)她的是沉默。“我等你,你一定要回來,俗話說有了后爹就有后媽,大丫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我會一直待在身邊的,你好好回來......”聲音頓了頓,女子再次哽咽,“你要回來?!?/br>屋內(nèi),再次沉默。“你不回來,我也不活了,把大丫給刀疤吧,我不想活了,我現(xiàn)在就不想活了......”這次,男子說話了,“我會回來的?!?/br>陽光明媚的杏山村,哀嚎遍野,漢子們背著包袱,依依不舍的同親人話別,邱艷提著籃子,緊緊挽著沈聰?shù)氖?,眼眶通紅,以往熱鬧的杏樹下,此時哭聲滿地,沈聰懷里的大丫不安起來,撇著嘴,嚶嚶哭著。聽到女兒的哭聲,邱艷淚啪噠啪嗒往下掉,就著沈聰?shù)男渥樱亮瞬翝駶櫟难劢?,縣衙的人正在清點(diǎn)人數(shù),催促大家趕緊離開。邱艷緊了緊沈聰手臂,面色發(fā)白。“聰子......”“聰哥......”小河下游,一群男子闊步而來,面色急切,邱艷再也控制不住,眼淚決堤。昨晚韓城和他說,刀疤還不信,駱駝忙徭役的事情抽不開身,過個一年半載,誰知道清水鎮(zhèn)什么情形,他正樂著,韓城卻說沈聰為了大家伙要去服徭役,和駱駝做個了結(jié),他只認(rèn)為韓城想多了,但細(xì)細(xì)琢磨沈聰近日的神色,還真有端倪。沈聰叮囑他們對邱艷要像對他那樣好,說邱艷代表他,又讓他萬事多留個心眼,聽韓城的別沖動,這種話擱平日沒什么,可聯(lián)系起沈聰?shù)男袨?,真有幾分決絕的意味,沈聰哪是去做了結(jié),分明是去送死,駱駝不會放過折磨他的機(jī)會,沈聰不是傻嗎,大不了大家玉石俱焚,誰怕誰。此時見沈聰背著包袱,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三步并兩步到了跟前,刀疤不解道,“那是什么地方,你去了就是死,我不準(zhǔn)你去?!?/br>邱艷背過身,低頭抹淚,原來,沈聰瞞著所有人。沈聰拍了拍邱艷后背,皺眉道,“你好好看著賭場,若有人找艷兒和大丫的麻煩,你知道怎么做?!?/br>聽了這話,邱艷抑制不住苦出了聲,身子一軟,蹲了下去。“聰子,你......”刀疤紅了眼,轉(zhuǎn)身讓韓城勸勸沈聰,韓城聰明,估計只有他才勸得動沈聰了。韓城訕訕的拿出手里的東西,“聰哥放下去,嫂子和大丫我們會照顧的未來超能系統(tǒng)。”“韓城你說什么呢,你......”刀疤沒料到韓城開口說的是這種話,怒不可止,一拳打在韓城臉上,頗有翻臉的意思。韓城不躲不閃,他明白沈聰?shù)奶幘?,沈聰是為了他們考慮才去的,他不去,賭場的弟兄們性命難保,先是賭場的弟兄,下一步,駱駝的目標(biāo)就是沈聰家人了,或許是沈蕓諾,或許是邱老爹,或許是邱艷和大丫,駱駝對付誰,他們無法預(yù)測。沈聰,是想保住大家的命。韓城想,換作他站在沈聰?shù)奈蛔?,不可能有沈聰?shù)钠橇屠潇o,或許,這就是他們愿意死心塌地追隨他的原因吧。“刀疤?!鄙蚵敵林?,怒斥一聲,刀疤身形一僵,紅著眼眶的背過身去。“賭場你好好看著,艷兒和大丫你照顧好了,我回來發(fā)現(xiàn)他們少了一根毫毛,絕不放過你?!鄙蚵攩问址鲋衿G站起身,將大丫交給她,眉色堅(jiān)定道,“我不會讓你等很久的?!?/br>邱艷點(diǎn)了點(diǎn)頭,抱著大丫,把籃子遞給他,咬著唇,半晌說不出話來。縣衙的人催促得更厲害了,沈聰挎著籃子,坦然從容往前,身軀凜冽,不可侵犯。“聰子?!鼻衿G朝著遠(yuǎn)去的背影喊了聲,見男子回眸,她握著大丫的手高高舉起,揮舞了兩下,她等他,等他回來兌現(xiàn)他的承諾。清水鎮(zhèn)服徭役的人數(shù)齊了,黑壓壓的一群人跟著領(lǐng)頭人朝不知名的山走去,忽然,沈聰察覺身側(cè)來了人,凌厲的抬起頭,看清來人后,不禁蹙了蹙眉,“你怎么來了?”“阿諾不放心你,我跟著來有個照應(yīng)。”說完,他伸手探入包袱,將白滋滋的包子遞過去,“阿諾做的,你嘗嘗?!?/br>沈聰不為所動,沉聲道,“你來了阿諾怎么辦?”“阿諾會照顧自己的,三哥,你不能出事。”裴征將包子塞入沈聰手中,低頭繼續(xù)走路。當(dāng)日,沈聰將自己叫去屋里說他要服徭役的時候裴征就猜到沈聰?shù)南敕?,若他是個不值得托付終生的,聽說沈聰要服徭役,肯定幸災(zāi)樂禍,冷落沈蕓諾,沈聰是試探他,如果他表現(xiàn)出絲毫對沈蕓諾的不滿,沈聰會立即把沈蕓諾接走。以沈聰?shù)哪苣?,他不在也能護(hù)沈蕓諾周全,他是想把沈蕓諾徹徹底底交付給自己,才那般說的。他如何不懂沈聰?shù)目嘈?,他和沈蕓諾說了沈聰?shù)拇蛩愫?,沈蕓諾整夜整夜睡不著,身形日漸憔悴,沈聰服徭役明顯是局,有去無回的局,他想沈蕓諾睡不著估計是想到這點(diǎn)了吧。外人只以為沈蕓諾膽子小好欺負(fù),實(shí)則,沈蕓諾比誰都聰慧,那些不好的經(jīng)歷湮沒了她的光采罷了。“三哥,我們會活著回去的吧。”“會?!鄙蚵斠Я丝诎?,信誓旦旦道。又一年夏,正值酷暑,清晨的小河邊擠滿了人,最左側(cè),和眾人隔著一定距離的石頭上,婦人蹲著身,認(rèn)真低頭搓著手里的衣衫,她衣衫樸素,但極為干凈整潔,發(fā)髻略微松弛,不顯凌亂反而平添了分隨意的美,旁邊石板上坐著個三歲的小女孩,女孩生得眉清目秀,一雙眼炯炯有神,此刻正玩著從河里撈起的石頭,小石頭光亮圓潤,煞是好看,她舉起手,讓婦人瞧,“娘,石頭好看破案做飯談?wù)勄椤!?/br>婦人抬起頭瞥了眼,莞爾一笑,“是,真好看。”小女孩粲然一笑,又玩自己的去了。母女兩的互動無人注意,不過不影響她成為別人口中的談資。“聽說沈聰死了,縣衙公布了告示了,可憐她年紀(jì)輕輕就守了寡?!?/br>“要我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們說她長相不賴,性子也算溫順,為什么不改嫁呢,沈聰那樣子的人能托付終生嗎?”有婦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