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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濤子來醫(yī)院后的第一句話,還好他還愿意說話,蘇陽稍稍放心。“我能進(jìn)去看一看她嗎?”濤子怔了一下,木然的點(diǎn)頭,然后錯過蘇陽離去。蘇陽對竹清使了一個眼色,竹清跟上濤子。蘇陽走到病床邊,床上的女人身材瘦小,面容枯槁,卻神色安詳,好似正在做美夢。蘇陽低頭仔仔細(xì)細(xì)的看著她,這是她們之間第一次正式見面,沒想到卻是這種情況下。楊敏原本是個面容清秀的女人,雖比不上明星般耀眼,卻有一股獨(dú)有的風(fēng)情——蘇陽光是從這張臉便能想象出。楊敏是胃癌晚期,化療都沒能把她從死神手中奪回來,蘇陽第一次找上濤子時,她便查清楚了他們之間的種種,雖然她這么做有些見不得光,但她真的希望楊敏能好起來。半年的時光,她煎熬了這么久還是走了,蘇陽心中堵得慌,像棉花堵住了血管。這個女人一生悲慘,最后的時光都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她最愛的弟弟在她身邊,卻不知,這是幸嗎,還是不幸?她最愛的男人進(jìn)了監(jiān)獄,卻不知,這是幸嗎,還是不幸?蘇陽坐在床邊,濤子已經(jīng)從外面回來了,手中還抱著一捧花,各式各樣的,十分美麗。蘇陽看著濤子把手中的花一朵一朵的編織起來,慢慢變成一個花環(huán),她看著他把花環(huán)放在她胸前,他握著楊敏的手,兩人握住花環(huán)似有千言萬語在其中。蘇陽離去。這個時候她是個外人。“回去吧?!?/br>“這就走了?”竹清不理解,明明剛才她還叫他們看好濤哥,為何現(xiàn)在又說要走。“走吧,讓他待一會?!?/br>“可是濤哥他……”“不用了?!?/br>如果他的心死了,就不會為她送行。濤子在醫(yī)院待了一晚上,第二天清晨,蘇陽剛到學(xué)校時,竹清打電話來說,濤子準(zhǔn)備幫楊敏辦喪事。蘇陽讓竹清關(guān)了暗夜,幫濤子一起處理,她這幾天有考試走不開。蘇陽考完試這天,楊敏正好下葬,蘇陽離開學(xué)校就去了墓地,在路上她買了一束百合,濤子說楊敏最喜歡的花就是百合。“你來了?!睗右簧砗谝拢驹诶滹L(fēng)中像一尊石像。“我來看看她?!碧K陽彎下身把百合放到墓碑前,她恰好看到墓碑上寫著“長姐楊敏之墓”,照片上的女人笑得燦爛明媚,像一朵正在盛開的花兒。其實(shí)蘇陽想問他是什么時候知道楊敏就是他的jiejie,但好奇歸好奇,也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好奇。或許楊敏也知道他就是她的弟弟也說不定。兩人在在墓地里帶到了暮色降臨,冬天黑得早,天氣陰沉沉的,濤子把蘇陽送到了家門口才離開。這個時候他還這般冷靜,都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第一百八十一章死蘇牧真討厭期末考試一結(jié)束,緊接著便面臨放寒假,考完試當(dāng)天銘盛就放假了,成績單過幾天會直接寄到家里,年過得好不好,直接與考得好與不好掛鉤,因此期末考試前大家都拼命復(fù)習(xí),一放假就倒在家里準(zhǔn)備好好睡上幾天再說。蘇陽也不例外。但她被陳玫一大早拉起來去火車站接蘇牧,這就讓她無奈了。蘇牧這么大個人了,還需要她接?開什么玩笑!可是陳玫是誰,那是蘇陽她母上大人,她不情不愿也沒辦法。于是早上八點(diǎn)幾人就趕到了火車站,陳玫和蘇恒伸著脖子張望,蘇陽一臉惺忪。“站著都能睡著你行啊?!币粋€爆栗子敲在腦袋上,蘇陽差點(diǎn)罵街。“一學(xué)期不見你還學(xué)會動粗了???mama……你看看你兒子,都在外面學(xué)壞了!”蘇陽氣勢洶洶的瞪著蘇牧,眼珠子麻溜的翻了個白眼。“小牧回來了,冷不冷?吃飯了嗎?”蘇恒準(zhǔn)備接過蘇牧的行李,卻被蘇牧拒絕,表示自己可以提。“你這孩子,哥哥剛回來你就鬧!”陳玫嗔怪的看了蘇陽一眼。不公平!“果然遠(yuǎn)香近臭!”蘇陽再次瞪了蘇牧一眼,嘴里嘀咕一句。“說什么呢,你這孩子,今天還鬧起小孩子脾氣了,羞不羞,都多大的人了?”蘇牧回來了,陳玫心里高興,日漸發(fā)福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意。蘇陽見了扁扁嘴,不再說話。蘇牧走在蘇陽身邊揉了揉她的腦袋,看了蘇陽不高興的小臉,心中愉悅。終于回來了。一路上陳玫和蘇恒拉著蘇牧話家常,問著蘇牧在那邊的瑣事,蘇陽本來就困,經(jīng)過這么一鬧雖然清醒了些,但不代表她愿意聽他們的聊天,一個人坐在副駕駛座上,對身后其樂融融的三人視而不見。直到下了車,蘇牧故意放慢腳步等她。“我說你這小個子一點(diǎn)沒長,脾氣倒是長了不少,我回來你不樂意了?”“你才小個子!長得高了不起???”蘇陽炸毛,心里憤憤不平。其實(shí)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明明蘇牧不在的時候沒人與她斗嘴挺好,但時間久了有時候還挺想他。可他一回來她就不高興了,怪遭遭,反正都是這個人的錯!“要是我給你帶了禮物你能笑一個嗎?”蘇牧有心逗她,許久未見,感覺似乎又不一樣了,但他們終究是兄妹。“幼稚!我是那種為了一個小小的禮物而卑躬屈膝強(qiáng)顏歡笑奴顏婢膝的人么?”“……你這都學(xué)的什么詞兒……”蘇牧搖頭,一學(xué)期不見這丫頭怎么越來越幼稚了。兩人到了家,蘇牧先去臥室放東西。早在蘇牧回來的前兩天,陳玫就打掃好了房間,如今蘇牧一回來就可以住,里面的擺設(shè)還是跟以前一樣,除了偶爾蘇陽去蘇牧房間找東西,別的一切都沒動過。蘇陽一回家就被陳玫來著擇菜,蘇陽腦袋還暈暈乎乎的,剛才在外面被風(fēng)一吹更暈了,但拗不過陳玫,便做起了苦工。“我說你這孩子,怎么把黃掉的葉子扔菜籃子里?算了,玩兒去吧!”蘇陽剛準(zhǔn)備站起來,眼前一陣眩暈,還好蘇牧正好過來扶了她一把。“沒事吧?”蘇陽搖頭,剛走一步,眼前一黑,站著頓了幾秒才緩過來——這是低血糖犯了啊。蘇牧不放心,抬手在蘇陽頭上試了試體溫。“發(fā)燒了?!碧K牧皺眉。“怎么回事?還發(fā)燒了?”陳玫急忙過來,摸了摸蘇陽的額頭,確實(shí)是發(fā)燒了?!翱?,孩子他爸,陽陽發(fā)燒了,趕緊送醫(yī)院!”“發(fā)燒了?這孩子發(fā)燒了也不說,快,走走走……”蘇恒走過來,原本高高興興的,一聽蘇陽發(fā)燒了便面帶憂色。“爸,媽,家里有退燒藥吧?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