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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要走出去時卓君蘭才注意發(fā)現(xiàn):“靜兒,你哪里去?”“你們慢慢聊,我回房了?!弊课撵o做了個拜拜的手勢,體貼的關(guān)上門,也把卓君蘭想要說的話一并堵了回去。卓君蘭疑惑的看著桌子上的卷宗,這就不管了?這一點都不像他閨女的作風(fēng)。曹先:“大人?”“無事?!弊烤m暫時壓下心中的疑問,“你繼續(xù)?!?/br>卓文靜溜溜達達的回到自己的院子,院子里沒旁人,只有一名少年蹲在花圃外給花花草草澆水。卓文靜看到他露出一個壞笑,躡手躡腳的的走到他背后,彎下腰在他脖子后面輕輕地吹了一口冷氣。第3章背對著她的少年身體很明顯的抖了一抖,僵了片刻,慢慢的轉(zhuǎn)過頭,眉目清秀的小臉上露出一個“你無聊不無聊”的生硬表情。哈哈哈哈哈這絕對是被嚇到的反應(yīng)!卓文靜不動聲色,一臉嫌棄的掃了眼小花圃:“弄這些有什么意思,個來吧,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她一把拉起少年,拿過他手里的小鏟子隨手扔進花圃,半拖半拽的把少年往門外拉。少年名叫唐非,今年十四,比卓文靜大一歲。他父親原本是京兆府一名普通的衙差,幾年前因公殉職,繼母把所有的財物搜刮一空跟著別的男人跑了,小唐非阻攔的過程中被這個女人用木槌打的頭破血流,在他父親的靈堂躺了一個晚上才被人發(fā)現(xiàn),傷好后這孩子就不能開口說話了。大夫查不出病因,卓文靜認為很可能是心理創(chuàng)傷后遺癥。唐非親生母親早就過世了,誰也不知道他到底還有沒有別的親人,卓君蘭讓人打聽,卻沒有任何消息,于是暫時收養(yǎng)了這孩子。卓文靜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在前,唐非一臉茫然的跟在后面,兩個人來到了停尸房。衙差正坐在臺階上閑聊,見卓文靜走來連忙站起來,神色有些不自然:“大小姐,您怎么來了?”“新來的那個驗尸官呢?”“小的也不清楚,驗尸官今日沒過來這邊。”“哦?!弊课撵o隨口一問罷了,并不關(guān)心那個草包驗尸官去了哪兒,是不是瀆職了,這些自然有專門的官員監(jiān)察處理,她客氣的說,“能把鎖打開,讓我進去看看嗎?”卓文靜不是第一次來停尸房,以前的老驗尸官還在的時候就時常把她帶在身邊,卓君蘭從反對到默許,久而久之大家也都習(xí)慣了,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對。衙差開了鎖,把門打開,頓時一股陰涼的冷氣從不見光的停尸房內(nèi)撲面而來,唐非打了個冷顫,兩眼迷茫的盯著卓文靜的后腦勺。這地方很好玩嗎?衙差看看唐非,委婉的提醒卓文靜:“大小姐,死者的首級有些……那個,不是經(jīng)常接觸尸體的可能會受不了?!?/br>“這樣啊。”卓文靜取下簪花和手鐲交給唐非,“那你在外面等我好了,幫我拿著,爹娘給的,怕弄臟了?!?/br>唐非對尸體不感興趣,不進去最好,他捧著簪花和手鐲點點頭,一臉“交給我你放心”的可靠神色。于是唐非以及兩名衙差,三個人排排站在門口,敬畏的目送著卓文靜走進陰森森的停尸房。停尸房只有一具尸體,不,應(yīng)該說只有一顆頭。死者的身體至今沒有找到。卓文靜穿上驗尸用的罩衣,頭發(fā)全部藏在帽子里,戴好手套,這才緩緩的掀開蓋在頭顱上的白布。當(dāng)然,大齊的驗尸官驗尸雖然有防護,卻不如后世那么嚴謹小心,戴帽子和手套的習(xí)慣也是卓文靜向老驗尸官建議后才慢慢形成一種習(xí)慣的。蓋尸布完全掀開,露出死者的首級。饒是卓文靜看過卷宗,早有心理準備,看清楚死者首級的慘狀,臉上的表情一瞬間難看到了極點。門外的兩名衙差只模模糊糊的看了一眼,根本沒看清楚,但在此前令他們印象深刻的糟糕記憶輕而易舉的又被勾了出來,想象的閘門一被打開根本停不下來,二人臉色越來越難看,終于忍到了極點一臉要吐的表情拋開了。唐非也覺得發(fā)毛,默默地從臺階上退下,從陰影中走到了陽光下,這才覺得安心了不少。看了看左右兩邊面有菜色的衙差,唐非內(nèi)心深處的自豪和驕傲油然而生:靜靜永遠都是那么厲害。一刻鐘之后,“永遠都是那么厲害”的靜靜也一臉菜色的從停尸房內(nèi)走出來,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借助溫暖的陽光驅(qū)散那股陰冷之氣,有氣無力的對衙差說:“去告訴大人,把范圍縮小到二十五歲以下,家境優(yōu)渥,說話大舌頭,平時很少曬太陽的年輕男人?!?/br>把一顆被煮的半熟面目全非的人頭翻來覆去的研究一二十分鐘,惡心的早飯都要吐出來,結(jié)果只能得到這么一點線索。想到自己這么辛苦都是拜草包驗尸官所賜卓文靜就火大。如果老驗尸官還在肯定還能再把范圍縮的更小,從尸體上查出更多的線索,她到底不是專業(yè)的。唉,尸體常有,驗尸官不常有啊。別說在大齊了,周邊各國但凡跟尸體掛邊的職業(yè)哪怕是公}務(wù)員呢都是冷門中的冷門,肯入這一行的大多是混日子,像老驗尸官那樣有真才實學(xué)還肯專研的幾乎沒有。卓文靜郁悶。李大娘的兒子不明端著一只碗從回廊上跑過,然后又氣喘吁吁的折回來:“大小姐,小非哥?!?/br>唐非盯著不明的碗。不明雙手伸直把碗里的東西給他們看:“黃豆燉豬腳,長毛了,我娘讓我倒臭水溝里!”“哎喲我去!”卓文靜連忙把碗推開,“拿走拿走,別讓我看見,要吐了!”不明沒拿穩(wěn),手里的碗朝外翻了出去,醬色的湯汁和長毛的豬腳黃豆天女散花一般灑了出去,大半都落在某個走過來的白衣人身上。三個人全傻眼了。不明小胖子二話不說撿起空碗一溜煙的跑了,唐非少年面色一變,后退兩步也一副要溜的姿態(tài),被眼疾手快的卓文靜給拉著衣領(lǐng)殘忍的拖了回來。有難同當(dāng)啊親!白衣人俊美的面容變成了鐵青色,咬牙切齒用看仇人一般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卓文靜。卓文靜鎮(zhèn)定道:“這次真不是故意的?!蓖A艘幌?,她滿眼真誠的改口,“不,我從來沒故意過。”唐非比卓文靜矮一點,而白衣人的高度完全秒殺他們兩個,以絕對的身高優(yōu)勢壓迫性的俯視著他們兩個,眼神凌厲又冰冷,語氣冷漠的說:“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