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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耐心的等他哭完,毫無嫌棄的給慘不忍睹的他擦眼淚,擦鼻涕,每天晚上都偷偷跑過來陪著他入眠,在他以為被全世界拋棄的時候緊緊地握著他的手,鄭重的告訴他:不要怕,我陪著你。那是唐非聽過的最有力量的一句話,無論是過去還是將來,比任何動人的話語、比任何山盟海誓都要讓他心安的一句承諾。那一刻開始,他相信自己再也不是孤單一人。唐非胸腔里那股隱隱約約的難受忽然就消失了,他看看手上的傘,悶悶不樂的低下頭,搖了搖頭。這副委屈的小表情戳的卓文靜心里一軟,看到他額頭滲出的汗水,貼在臉上的發(fā)絲,不自覺的皺了下眉,語氣溫和的說著:“傘給我?!币贿叢蝗菥芙^的從他手里把傘接了過來,也不知道從哪里變了一把扇子出來,嘩啦啦的給唐非扇著風(fēng)。望著少年變得舒服的表情,卓文靜輕輕地笑了一聲,一抹柔色隨著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自眼角緩緩的舒展開來,“涼快了吧?”唐非裝不下去了,樂滋滋的點點頭。“等看過這邊的情況,我們先不回家,去找胡老板?!弊课撵o并不覺得累,拿著扇子三百六十度的給他扇涼,說這話時語氣很有些哄小孩兒“這道題寫完了就帶你去游樂場玩”的意思,奇怪的是唐非竟然很吃這套,一下子來了精神。看他心情好了,無論之前有什么心事大概都忘掉了,卓文靜這才算真的放下心來,笑嘻嘻的把傘塞回去,拍拍他的肩膀:“繼續(xù)伺候著,非弟?!?/br>唐非:“……”敢不敢多疼我三秒?!第5章段花看到那兩名形跡可疑的少年已經(jīng)在荒宅外來來回回的轉(zhuǎn)悠了好半天,終于忍不住走過去,隔得遠(yuǎn)遠(yuǎn)地喊了一聲:“噯,你們在做什么?”個頭稍矮一些的少年撐著把油布傘,替另外一個瘦高的少年擋著陽光,聽到她的聲音,兩人齊刷刷的轉(zhuǎn)過頭。兩雙精神的黑眼睛把段花盯的背后發(fā)毛,她下意識的后退小半步,手放在胸前,看到一戶人家門口撿豆子的大嬸,還有遠(yuǎn)處的街道上偶爾走過的一兩個路人,又放松下來。這地方雖然安靜,卻不偏僻,除了這座荒宅常年上鎖,周圍還分布著零零星星的幾家住戶,她的家也在附近。身材高挑的少年對她笑了一下,那乍一看并不怎么起眼哪里不對勁的五官因為這個笑容一下子生動起來,段花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牙齒整齊又潔白,十分好看。這個沖段花笑的少年說:“沒什么,隨便看看?!?/br>段花心里起疑,覺得他的聲音有些像女孩子,目光不由自主的滑過對方平滑的喉嚨,以及不是那么平坦的胸部,內(nèi)心疑惑更大……是女孩子吧?她本來還有話要問,可對方丟下那句簡短的解釋后就把頭轉(zhuǎn)了回去,并沒有與她繼續(xù)交談下去的意思,并肩走到了荒宅左側(cè)的夾道里。段花被忽略,心里有些不舒服,這兩名少年只有撐傘的那個相貌很是秀氣,另外一個她覺的長的不大好看,仔細(xì)看還有點丑,一副不想和她多說的樣子,這么看來果然是個女扮男裝的罷?她咬了咬唇,想了想,猶猶豫豫的走了過去,站在夾道外往里看。那女扮男裝的少女仰著臉盯著荒宅的圍墻,眉頭微蹙,沉默的神色顯得冰冷而沉肅,與剛才笑容開朗的隨和截然相反,令人望而生畏,不敢造次。而另外一名少年仍然一言不發(fā)的站著,安靜的不去打擾她,察覺到段花的目光,輕輕地瞥了她一眼便不在意的收回視線。段花臉上發(fā)熱,不知道為什么覺得有些難堪,看著那越看越看越不順眼的少女時心里有些輕微的厭惡。唐非其實并不知道卓文靜在看什么,他臉上的表情雖然特別認(rèn)真,其實已經(jīng)走神了。為什么死者的首級有磕碰的痕跡就要來拋尸地點查看?查到了又怎么樣?頭在哪里磕到的很重要嗎?這個算什么線索?對抓到兇手有幫助嗎?——可能并沒有。一到這個時候唐非就一臉蒙逼:不是很懂你們這些人。好無聊。卓文靜覺得還是爬上去看比較方便,于是她卷起袖子,把下擺塞腰帶里,像螃蟹一樣橫著身體兩條長腿蹬著夾道兩側(cè)的墻壁往上爬。段花突然激動的尖叫:“你做什么!我要報官了!”唐非被她陡然尖銳的聲音驚的打了個哆嗦,從神游天外的狀態(tài)中回到了現(xiàn)實,順著段花不善的視線抬起頭。卓文靜簡直莫名其妙,不經(jīng)意的低頭,和唐非透亮水潤的眼睛對了正著,她怔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兩個人的位置有點奇怪……不,是特別有趣。卓文靜:“喂,新來的?把錢交出來,不準(zhǔn)告訴老師,不然我揍你。”唐非:“?”“沒錢嗎?”卓文靜唱著獨(dú)角戲依然無比敬業(yè),她做了一個高難度的動作:兩條腿穩(wěn)穩(wěn)的撐著兩邊的墻,彎下腰身體對折,幾乎和地面垂直,和唐非臉對著臉,表情異常邪惡。唐非這回沒有沒能心有靈犀的配合她的玩笑,他有些呆呆的,眼神困惑,因為卓文靜的姿勢不得不把頭再往后仰了仰,然后才看到她近在咫尺的臉,還有故意做出來的邪惡表情。他輕輕地眨了眨眼睛,下意識的對她笑了一下。卓文靜可以清晰的看到他每一根睫毛,他眸子里如夢初醒的懵懂,還有眼底天真純?nèi)坏目鞓贰K秀庇蟹N感覺,這是一個對自己卸下了所有的防御和戒備的孩子,給予她掌控他一切的權(quán)力,如果她開口,他會以近乎神圣的虔誠姿態(tài)把心捧到她的面前,露出最純潔最無辜,也是最甜美最誘惑的笑容。卓文靜悚然而驚,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可怕的感覺和想法,她幾乎是立刻拉開了兩人之間距離,把正要說的“脫褲子,劫色”給咽了回去。真是見鬼了。她神情微妙,難道我本來就是這么變態(tài)的人?不不不,我是個三觀正直的好人!三觀正直的好人內(nèi)心充滿了不可言說的罪惡和羞恥,使勁揉了揉眉心,強(qiáng)行把腦子里那些紛亂的念頭驅(qū)逐,抬起頭慢慢的認(rèn)真打量著段花。對方比她和唐非都要年長,荊釵布裙下的身段曲線玲瓏,容貌不算出色,勝在臉上白白凈凈,足夠年輕,青澀中兼有成熟女人的嫵媚,也正是她身上因為這種特殊的矛盾,才讓她更加具有吸引力。此時此刻段花正帶著一種戒備和敵意盯著她看,驚怒是她臉上最明顯的情緒,然后就是緊張了。卓文靜有種奇怪的感覺,她疑惑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