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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熟悉的聲音驚訝的喚道:“老九?”時彥緩緩抬起頭來。鐘陸離和沈云瑤都來了,他想避開他們才跟著卓文靜一塊來,最終也沒能躲過去。越是不想見到的人就越是容易碰到。時彥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不做聲。沈云瑤臉上的笑容在看到時彥的一瞬間就凝固了,聽到鐘陸離對時彥的稱呼神情更冷,把鐘陸離的手握的更緊。鐘陸離完全沒有被手上加重的力道干擾,他盯著時彥的樣子,掙扎片刻,到底是多年的情誼蓋過了內(nèi)心一系列的復雜難言,對沈云瑤道:“云瑤,你等等,我看他怎么了?!比缓竽瞄_沈云瑤的手走到時彥身邊。沈云瑤沒能留住他,慌亂和不可置信過后便是難以遏制的憤怒和失望,她死死咬著嘴唇,滿是厭惡和仇恨的看著時彥那張因為痛苦而顯出幾分讓人憐惜的柔弱來的俊容,看著鐘陸離和他站的那樣近,看著鐘陸離臉上真心實意的關(guān)切,一種名為妒忌的火焰在心頭燒起。鐘陸離全然不覺,他皺眉看著時彥:“你怎么了?肚子疼?”時彥睜開眼睛看著他,鐘陸離不自在的避開,想到什么一樣拉開和他距離,偶爾瞥向他的眼神透著從未有過的怪異,語氣生硬的說道:“你呆著別動,我叫人送你下山?!?/br>時彥何等的敏銳,兩年前他就在鐘陸離臉上看到過一樣的神色,他轉(zhuǎn)過頭看了眼沈云瑤,沈云瑤不閃不避,對他的態(tài)度已經(jīng)不止是厭惡,還有敵意和恨意,這一切鐘陸離都看不到,或者根本沒放在心上,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去關(guān)心昔日的“兄弟”,然而態(tài)度微妙,摻雜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異樣念頭,看著時彥的眼神和紅塵俗世蕓蕓眾生中的任何一個“正常人”并無任何不同。時彥嘴唇哆嗦著,他想問鐘陸離你當我時彥是什么?你究竟想置我于何地?可他一個字都沒說。一種深沉的悲哀和疲憊從心底升起,他低下頭,突然覺得心灰意冷。侍女忽然驚叫道:“小姐!世子,小姐暈倒了!”“什么?!”鐘陸離臉色大變,當即丟下時彥跑過去,抱著沈云瑤掐她的人中,沈云瑤緩緩睜開眼睛,鐘陸離著急的問道,“云瑤,你怎么樣?好端端的怎么會暈倒?別怕,我這就帶你下山!”沈云瑤閉著眼睛靠在他的胸膛上,淚濕睫羽,微微點了點頭。鐘陸離講她打橫抱起,一只腳邁出門檻,忽然想到時彥,吩咐手下侍衛(wèi):“你們兩個過去背上時大人?!?/br>“不必了!”卓文靜大步走來,衣著倒是整齊,只是頭發(fā)匆忙間只扎了個馬尾,帶著一身濕氣走過來,低下頭看時彥的情況,低聲安慰他,“別怕,沒事的,寇平和唐非馬上過來,我們送你回家?!?/br>時彥沒睜眼,臉色蒼白,額頭布滿細密的汗水,輕輕頷首。鐘陸離看到這一幕,不知為何心里有股怒氣,冷聲道:“卓校尉,不勞你費心,老九交給我就行了。你們兩個還不快去?!?/br>他懷里的沈云瑤咬破了嘴唇,氣的渾身哆嗦,卻無計可施。那兩個侍衛(wèi)領(lǐng)命而去,看也不看卓文靜,竟然直接把手伸向時彥,打算帶走他。卓文靜大怒,厲聲喝道:“放肆!”她雙手一左一右拍在這兩人肩膀上,打的他們倒飛著摔在地上,尤不解氣,拿著茶杯“啪”的一聲狠狠地扔在地上,碎瓷飛濺,“想對誰動手?!堂堂京兆府少尹你們也敢欺辱,混賬東西,簡直該死!世子,這是你的人,麻煩給個交代吧!”鐘陸離臉色發(fā)青:“你什么意思!”卓文眼神鋒利,冷聲道:“世子是什么意思?我乃昭武校尉,時大人是京兆府少尹,世子問都不問就讓這兩名侍衛(wèi)強行帶走時大人,當我是死的,還是當時大人是你家的家奴?世子無禮在先,我要求世子給個交代合情合理,如果世子不服,那么下山之后本官只能親自登門拜訪,親自向侯爺請教了!”寇平和唐非也急匆匆的出來。小廝請來的秦家那些親兵正好趕到,上山之前秦家姐弟就一再叮囑過這些親兵重點照顧唐非,眼看大廳內(nèi)氣氛不對,很有眼見力的去問唐非和卓文靜:“二位大人可有吩咐?”寇平雖然不知道什么情況,為啥一向和他們關(guān)系還不錯的鐘陸離這會兒和卓文靜站在對立面,但不管怎么說他都是站在自家人這邊的,當下也擺出一副不好惹的姿態(tài),抱著手臂面無表情站在卓文靜身后。鐘陸離感覺到沈云瑤發(fā)抖的身體,看到她抓著胸口一臉痛苦,心里氣再大也不敢繼續(xù)耽擱,說了聲“走”就想離開。卓文靜對秦家親兵說:“勞煩抓住這兩人,帶回京兆府處置?!?/br>秦家親兵道了聲好,動作干凈利落的把兩名侍衛(wèi)給扣下。鐘陸離黑著臉走了。卓文靜:“寇校尉,麻煩你背著時大人,我們即刻下山?!庇謱η丶矣H兵說道,“幾位姑娘那邊我已經(jīng)解釋過了,還請各位再幫忙解釋一下?!?/br>眾人應(yīng)好。于是秦家的親兵分成兩部分,分出幾個壓著鐘陸離的侍衛(wèi)去京兆府,其他人仍然守在山上等主人一塊下山。下山的路只有一條,秦家親兵押著侍衛(wèi)走在后面,卓文靜唐非加上背著時彥的寇平速度更快,和鐘陸離碰面是在所難免的,雙方只當相互不認識,誰也不搭理誰,沒一會兒卓文靜他們就把鐘陸離和沈云瑤遠遠的甩到了身后。卓文靜不知道鐘陸離和時彥之間到底有什么矛盾,她邀請時彥出門本意是讓他散心,發(fā)生這么不愉快的事情非她所愿,可心里還是覺得對不住他。時彥大概是卓文靜見過的性格最別扭最矛盾的人,她無意探究別人的秘密,但結(jié)合唐非的講述和她自己的觀察,終究還是發(fā)現(xiàn)了一些端倪。她有個模模糊糊的猜測,可又無法肯定,覺得那個猜測有很多地方根本說不通,細想下去便懷疑是自己腦洞開太大……總之簡直一片混亂。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卓文靜也不例外,但好奇心敵不過她的原則和底線,也敵不過她對時彥的尊重和朋友情義。卓文靜紛亂的心思平定下來。唐非快要累死了,下山雖然有臺階那也不容易啊。卓文靜干脆背著他,嚇得唐非急忙去看寇平和時彥,寇平走在前面完全沒有察覺身后的情況,時彥趴在他背上一動不動,更不會想到回頭看一看情況什么的。唐非這才稍稍放了心,一邊緊張一邊歡喜,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