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4
我希望的發(fā)展,只怕百密一疏……”只怕身邊的人被牽連,后悔莫及。她讓自己冷靜下來,盯著卓君蘭的眼睛語氣固執(zhí)的說道:“不管您配不配合,我重傷韓勛在先就是事實。”卓君蘭氣急:“你可想過擔上這個罪名,旁人會怎么看你?韓勛若是十惡不赦之徒也就罷了,他雖然幫助方辛夷做了一些錯事,可在國子監(jiān)任職期間人緣口碑都是極好的,哪怕他幫助方辛夷刺殺榮王是事實,可人死無對證,即便捉到方辛夷,你覺得他在知道韓勛的死訊后再承認韓勛幫他做事的可能有多大?任何偏向韓勛的人都不會接受韓勛有罪的真相!他們會把你推到風口浪尖,你之前所做的努力什么都不是!”卓文靜:“我想不到別的辦法?!?/br>卓君蘭來回踱著步子,焦躁的說道:“我來想,你別輕舉妄動?!?/br>卓文靜:“嗯?!?/br>卓君蘭沒好氣:“嗯什么嗯!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為是誰養(yǎng)大你的!”卓文靜低眉順眼:“我娘親?!?/br>卓君蘭:“……”卓文靜態(tài)度平和:“您擔心的那些東西,無非是名利之類的身外之物,不會有性命之憂,不會有牢獄之災。”卓君蘭冷眼看著她,涼颼颼的說:“當本府在乎名利似的,別把名利和清譽清白混為一談?!?/br>卓文靜:“都一樣,我問心無愧,他們?nèi)莶涣宋椅揖腿キ傊菡矣⑼?,那里沒人認得我?!?/br>卓君蘭沒忍住,生悶氣似的叱道:“你早晚有理!”卓文靜態(tài)度恭順,語氣溫和的說道:“我做的任何一個選擇都不是為了別人感激,也不在意他們領(lǐng)情不領(lǐng)情,會不會恩將仇報,他們不能左右我的喜怒,你和我娘……還有唐非,其他親朋好友才能。不用擔心我,爹親?!?/br>爹親什么鬼!卓君蘭兀自糾結(jié)著,父女倆半天相顧無言,卓君蘭是真的無奈:“話都被你說了,我還能說什么?”卓文靜:“您別生我的氣就好。”卓大人:“哪兒敢啊?!?/br>卓文靜:“您是不是特別懷念十三歲的我?”卓大人:“哼?!?/br>卓文靜:“不礙您的眼了,我找唐非去?!?/br>卓君蘭氣冒煙。目送卓文靜離開,卓君蘭站在窗前一直注視著她身影消失的地方,憂心忡忡,讓她留在京城到底是不是好事?卓君蘭想到英王對卓文靜的承諾,又想到京城和邊關(guān)的形勢,第一次為此產(chǎn)生了動搖。或許離開會更好。馬上要到唐非的房間,卓文靜的腳步慢了下來。她打著腹稿,考慮要怎么和唐非說,什么樣的方式,什么樣的語氣,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像當媽的。卓文靜扶額,不再想那些有的沒的,直接推門進去。唐非立刻抬起頭看著她。第87章卓文靜把韓勛的情況如實說了。唐非長久的沉默,卓文靜看得出他的愧疚和悔意,也察覺到他身上另外一種變化——從前是喜是怒都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單純易懂的少年,也學會了壓抑和隱忍自己的情感。至少卓文靜不能像以前那樣一眼看出他心里的想法,可她注意到唐非的眼神,知道他心里一定有自己的決斷。沉默并沒有持續(xù)更久,唐非抬起頭看著她,第一次沒有流露出那種總是對她十分依戀和喜歡的神情,他看上去很難受,可還是告訴卓文靜:我想一個人呆著。卓文靜撫著他的頭發(fā),柔聲道:“好。”她走出去,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心里其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寬容豁達,對于唐非的變化,她心情要復雜的多。下午,曹先他們從京兆府回來,帶來一個不算好的消息。方辛夷的刺殺行動沒有成功,可也沒有完全失敗。他運氣不錯,混進隨園食府內(nèi)就碰到了去找阿依慕的榮王,榮王肩膀被刺了一刀,沒有性命之憂。曹先他們趕到的時候方辛夷已經(jīng)劃船跑了,出去搜捕到官兵在東郊的湖岸邊找到了方辛夷逃跑用的小船,他們連續(xù)搜捕幾個時辰,確定方辛夷成功逃脫。如卓文靜所料的那樣,皇帝對于榮王被刺殺一事果然大動肝火,調(diào)動兵馬司和禁軍人馬到處搜捕,同時嚴查和方辛夷有關(guān)的人和事,與小月樓有關(guān)的香蘭坊也不能幸免。韓勛的死被算到了卓文靜頭上,誰也不信唐非一個十五六歲大的少年僅僅靠一雙手就被韓勛傷成那副模樣。因為韓勛的好人緣,旁人雖然不敢對皇帝的決定有任何不滿,可對卓文靜卻頗有微詞,認為她下手太狠,就連兵馬司本來已經(jīng)開始對她印象轉(zhuǎn)好的那些人也突然和她生疏起來。原先卓文靜被排斥是在暗地里,此時卻是被其他人明目張膽的孤立。唐非開始并不知道這件事情。方辛夷刺殺榮王,不管韓勛人緣怎么樣好都被冠上與刺客勾結(jié)的罪名,說他死有余辜,家人皆被牽連,有功名的被取消,貶為庶民,凡韓氏子弟三代之內(nèi)不得科舉……誤殺了韓勛的唐非不但沒有罪,反而有功,竟然受到了皇帝的賞賜。仇恨值雖然大多被卓文靜拉走,但有一個人對唐非的仇恨卻比對卓文靜的恨意更深。這個人就是韓勛十六歲的兒子,韓雅。唐非對于自己非但沒有得到任何懲罰反而“有功”的結(jié)果并不覺得放松,他感到匪夷所思,覺得這樣是不對的,尤其是在知道韓勛的妻子和兒子被憤怒的族人趕出家門,只能在外城的城隍廟和乞丐住在一起,他的內(nèi)疚和負罪感達到了頂峰。卓文靜不想在這種時候給唐非灌輸什么“韓勛做了這樣的選擇就該想到自己的家人會被連累”“他們會落到這種下場不是你的錯”這樣的觀念,哪怕卓文靜認為它們是對的,可對于一個心地善良而柔軟的少年人而言,對于同樣無辜的韓夫人和韓雅來說,卻過于冷漠不近人情。所以當唐非拿出他這段時間積累的錢財,給韓夫人送去時,卓文靜沒有發(fā)表任何意見,只是陪著他一起。他們特意避開韓雅,在韓雅外出的時候來找韓夫人,可有人給韓雅報信,韓雅提前回來了。韓夫人是個沒有任何主見的后宅婦人,她對自己的丈夫在外面做的事情一無所知,朝廷說韓勛死有余辜,她就認為韓勛做的錯事,面對導致自己丈夫死亡的人也沒有任何的底氣,別人給她銀子,她就收。韓雅不一樣。韓雅心目中的父親是個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