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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看照的,繼續(xù)保持就好,何必多此一舉要她發(fā)號施令?累得她額傷才好,就得跟著對帳發(fā)落大小事,教其他兩位夫人對她氣得牙癢癢的,話到嘴邊就發(fā)酸,讓她冤作壞人。「瑞眉。」唉,又不是她自愿接這些差事的,干么一個個老是用白眼看她?就算演鬼戲也不用老是翻白眼,小心哪天翻不回來。「談瑞眉!」要知道,她做的可不只是那些差事,還有個最難搞的大魔王!她得要進廚房寫菜單,準備大魔王每日的膳食,還要隨侍在他身邊,拿他的寢房小廳當小書房用,天曉得她多可憐,不得夸贊就罷,就連文嬤嬤也拿一副她準備奪位的小人目光打量她。有誰能像她這般悲慘來著?咚的一聲,談瑞秋手上的動作頓了下,垂下的目光適巧瞧見一枚錦囊就掉在她的椅邊,緩緩地側眼望去,就見大魔王正冷沉著臉瞪著自己。談瑞秋吸了口氣,將縫制到一半的袍子擱在桌面,裊裊婷婷地蹲身拾起錦囊,回頭毫不客氣地就朝秦文略臉上砸去——秦文略眼明手快地接下錦囊,似是對她這般軟弱無力的投擲感到遺憾,教談瑞秋很不理智地冒出火,罵道:「你很閑,但我很忙,你要叫我就不能用正常一點的方式嗎?」是砸上癮了是不是?「本王叫你三聲了?!?/br>「我沒聽到?!?/br>「你當然沒聽到,因為你睜著眼在睡覺。」「我又不是張飛還睜眼睡覺咧?!顾怯袧M腦袋的憂愁好嗎!秦文略被她逗笑?!溉鹈迹グ研熨S找來?!?/br>談瑞秋頓了下才反應過來,原來他一直喚「瑞眉」,難怪她一點感覺都沒有。瑞眉是談三的名字,當他這么喚她時,她便會想起自己是個替代品,也越發(fā)感覺文嬤嬤看她的眼神極度扎人。想想這幾天文嬤嬤老是想法子把人送出府,為的是要談老爺想想對策吧。之前是因為她額上有傷,如今是因為王爺非要她跟伺,文嬤嬤近來發(fā)色白了不少,許是為了這事想破頭了吧。「你在發(fā)什么呆?」見她徑自想得出神,秦文略沒好氣地問。談瑞秋猛地回神,粉飾太平般地笑著?!竿鯛斦倚齑蠊苁伦鍪裁??我讓他送莊子管事出城了?!?/br>「什么時候會回來?」「約莫正午左右吧?!?/br>秦文略沉吟了下才道:「待他回來了,叫他進來?!?/br>談瑞秋應了聲,見他閉眼休憩,便放輕了腳步走回桌邊,繼續(xù)她的縫制大業(yè)??p制對她來說并不算太難,畢竟她也在談家「修業(yè)」了快一年,談不上出色,但至少還端得上臺面,而這袍子當然是為了他而做,沒什么特別的原因,純粹是因為蘇嬤嬤老在她耳邊提點,讓她覺得自己如果不幫秦文略做件袍子就是罪該萬死。也好,要是做好了,就當是送他臨別禮吧,因為那時她也差不多該離開王府了,談老爺是絕不可能放任她太久的。時間拖得愈長,便對談三愈不利,只是計劃向來趕不上變化,就不知道談老爺?shù)降滓趺磳⑦@事給圓過去,畢竟她也不可能一輩子假扮談三。近正午時,徐賁尚未回府,反倒是宮中內侍先來了一趟。和前幾次沒什么不同,通常都是捎來不少宮中的極品藥材和皇上的殷殷期盼,這時蘇嬤嬤就負責塞點銀兩打賞,大伙便皆大歡喜了。然而這一回,內侍卻是喜笑顏開地道:「皇上掌燈前會前來七王爺府,還請王妃娘娘告知王爺一聲?!?/br>這話一出口,聚在前院的下人們一個個拉長了耳朵,面露喜色,仿佛得到極人的恩帥,唯有談瑞秋瞬間黑了臉。死定了!這時候她應該怎么辦?對了,她應該不用見駕吧?才忖著,那內侍又添了一句「屆時還請娘娘代王爺接駕」。像是腳下唯一的立足地被抽走,談瑞秋覺得自己開始墜落。死死死定了!皇上來了,她不能再用這張大白臉接駕,但也不可能用真面目接駕呀!「娘娘別擔心,這接駕不過是小事一樁,現(xiàn)在趕緊給娘娘惡補一點宮中禮儀也還來得及。」蘇嬤嬤塞了些銀子給內侍后,對著眉頭深鎖的談瑞秋說道。談瑞秋虛弱地笑著,她現(xiàn)在最擔心的并不是宮中禮儀,而是得想辦法讓自己別跟皇上踫頭……她不想死啊!進了寢房,秦文略適巧醒來,蘇嬤嬤眉飛色舞地稟報這事,卻不見秦文略臉上有半點喜色,反倒是攢眉深思了起來。「皇上日理萬機,今日卻撥了空要前來,可以想見王爺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固K嬤嬤像是猜出他擔憂什么,不禁溫聲勸著?!竿鯛攧e凡事都給想復雜了,皇上對王爺?shù)奶蹛凼歉缸犹煨?。?/br>一旁徑自愁苦的談瑞秋聞言,不由微挑起眉。雖說蘇嬤嬤這話意思隱晦,但任誰都聽以出來秦文略似乎對皇上有諸多猜疑。也是啦,聽說秦文略被送回王府至今,都不知道過了幾個月了,皇上才頭一回來探視他,要說有多少父愛,她也是不信的。況且,自古皇帝眷權戀勢,視每個兒子為敵人,哪能生出父愛。秦文略淡淡地笑了笑,轉了話題問:「徐賁呢?」「還沒回來呢,他和莊子的馬管事素有交情,說不準上酒樓去了?!固K嬤嬤看著外頭的天色猜測著?!竿鯛斠嬗屑笔?,不如老婆子差人到城里酒樓找找?!?/br>「倒也不是重要的事,只是我想沐浴?!?/br>「這還不容易,還有王妃在呢?!固K嬤嬤說得理所當然,談瑞秋卻覺得像是一顆炸彈往她頭上一炸。嬤嬤……你可不可以別再鬧了?!談瑞秋瞪著飛快差人備熱水的蘇嬤嬤,真覺得她撮合人的手段太直白了,也不想想他們受不受得了!「瑞眉?!?/br>「……嗯?」要她幫他脫衣嗎?她可不可以先蒙眼?雖說她不是沒見過男人的**,但她必須為她老公守身如玉,就連眼楮都不能沾染其他臟東西,讓她覺得對不起老公。「屆時皇上駕到時,由我接駕,你就在罩子后頭便成?!?/br>談瑞秋呆了下,喜出望外地抬眼?!缚梢赃@樣嗎?」「由我接駕不是更妥當?」「當然是,可問題是你的身體……」他少起身走動,她實在不確定他現(xiàn)在到底恢復到什么程度,況且他連沐浴都還要徐賁幫忙,要說有多健朗她也不信,如果人還沒走到前院就厥過去,她是不是會馬上被押赴午門?「沒事,休養(yǎng)得也差不多了,再不成也得在皇上面前裝裝樣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