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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正騎著馬過來,在他身后還有另一名騎馬男子,看來只十七、八歲,長相清秀。方朝露疑惑的看著他,但沒有放開家丁。黑衣男人下馬,朝他們走近。家丁一見他,臉上不知是哭還是笑,表情十分扭曲。“大……”家丁一開口,黑衣男人便用那淡漠幽深,覷不出情緒的黑眸瞥了他一眼。他像是意會到什么,立刻閉嘴。“小姑娘,看你長得秀氣,怎么如此野蠻?”黑衣男人站在她面前,神色自若的看著她。方朝露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不是他長得像妖魔鬼怪、魑魅魍魎,而是他實在太好看了。濃眉大眼,挺鼻寬額,身形高挑又精悍,渾身上下散發(fā)出一種猶如王者般的氣息。雖然他衣著平實,可卻有著難以形容的貴氣,讓人莫名的感到卑微。可她這個人是不畏強權(quán)的,只要有理,她走到哪里都是抬頭挺胸。“不是我野蠻,是他狐假虎威,恃強欺弱?!?/br>“欺弱?”黑衣男人唇角一勾,冷然一笑,“我可一點都不覺得你弱?!?/br>“我可是弱女子。”聞言,他笑意不達眸底,“常言道:打狗也要看主人,他是臧府的家丁,縱然有錯,也輪不到外人插手。”她不以為然地反駁,“照你的說法,若臧府的人犯罪,官府也治不了羅?剛才是他先動手,我才制服他的,嚴(yán)格說來我既非教訓(xùn)他,也沒傷害他,只是自衛(wèi)罷了?!?/br>這時,黑衣男人身后的年輕人靠近,像是要說什么,但黑衣男人制止了他。“你的自衛(wèi)已達到目的,先放了他?!?/br>方朝露心想這家丁對她并不會造成任何威脅,而她也達到了警告的目的,便松開了手。家丁逃出生天似的爬了兩步,趕緊站起并退到一旁去。黑衣男人掌心一翻,朝身后的年輕男子說道:“丁鳴,身上有錢囊吧?借我一兩。”丁鳴點頭,立刻從腰間取出一個藍(lán)色暗繡元寶的錦囊,從里面拿了一兩銀子給他。他取了銀子,遞給方朝露,“這夠你用上幾天了?!?/br>她愣了一下,堅毅的秀眉深深擰起,“我不是乞丐?!?/br>“喔?”他挑挑眉,打量著她,“那么你來臧府所謂何事?”“我是來臧府依親的?!?/br>“依誰的親?”“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她警覺的問。“因為我或許可以幫你?!彼f:“臧府上上下下我都熟?!?/br>“是嗎?那你也認(rèn)識臧府的當(dāng)家羅?”她懷疑的看著他。“自然?!?/br>“若真如此,請你一定要他好好管教底下的人,不應(yīng)如此傲慢,也不得歧視那些處境困難的人?!?/br>他沒有搭腔,只是一臉興味的看著她。“我是好意提醒,”她態(tài)度不卑不亢,“底下人若傲慢且毫無憐憫之心,別人會說臧家主子治下不嚴(yán),所謂富而好禮,富貴人家理當(dāng)要更有寬大慈悲的胸懷及高尚的情cao?!?/br>“姑娘所言極是,我記住了?!彼钌钜恍Α?/br>正當(dāng)方朝露覺得他這個笑容有點詭異時,聽見一名婦人的聲音傳來。“朝露?”雖然還沒完全習(xí)慣這個名字,但她仍立刻循著聲音看去。一見到那婦人,她便知道她是方朝露的姑母,因為在她混亂的記憶里有其身影。“姑母!”她趕緊認(rèn)親。方大娘急忙走來,不住的打量她,“老天爺,你到底是怎么了?”“姑母,我沒事,只是路上遇到劫財?shù)膲牡?,所以……?/br>“什么?”一聽她遇到盜匪,方大娘一驚,“你沒事吧?”她搖頭,“沒事,你沒看我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嗎?”這時,黑衣男人一笑,意有所指地道:“奶娘不用擔(dān)心,她本事不小。”方大娘一臉疑惑,“大少爺,你說的是何意?”聽見這兩聲奶娘、大少爺,方朝露陡地一震,驚疑的看著黑衣男人。完了,原來此人正是臧府的現(xiàn)任當(dāng)家—臧語農(nóng)。她努力回想,剛才自己應(yīng)該沒說錯什么話吧?她是來依親的,要是臧家主子不留她,她就要在街頭當(dāng)“浪浪”了。暗忖著,她努力表現(xiàn)出卑微的樣子,“大少爺,小女子方才……多有得罪,還請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貴手,恕小女子……不敬之罪?!?/br>可惡,早知道會穿越到古代來,她該多看一點古裝劇的。臧語農(nóng)看著她別扭的樣子,冷冷一笑。“放心吧。我是有寬大慈悲胸懷的那種富貴人家,不會跟你這個弱女子計較?!?/br>方朝露抬眼,迎上臧語農(nóng)那淡漠卻又透著一抹狡黠的目光,知道他是拿她剛才的話酸她,雖然不服氣,但人在屋檐下,還是先忍忍。“既然是誤會一場,大家都進去吧?!标罢Z農(nóng)說完,便叫人打開大門,然后自個兒牽著馬進府了。方大娘松了一口氣,轉(zhuǎn)身拉起方朝露的手,眼底映滿憐惜,“孩子,你一路上受苦了吧?”迎向她那溫柔慈祥的目光,方朝露心頭莫名一熱。“來,咱們進去吧?!狈酱竽餇恐氖肿哌M臧府。當(dāng)臧府大門在她身后關(guān)上的那一刻,方朝露忍不住回頭一望。今后,這兒就是她的家了吧?房間里,方大娘緊緊拉著侄女那纖瘦的手,眼底滿是不舍。她紅著眼眶,細(xì)細(xì)的檢視著方朝露,像是想確定她一根頭發(fā)都沒少似的。“可憐的孩子……”方大娘輕撫著她的臉頰,“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還好啦?!彼肿煲恍?,“姑母不用擔(dān)心。”“你娘死得早,現(xiàn)在你爹也走了,剩下你一個人……”說著,她低頭拭淚。見狀,她趕緊出聲安慰,“姑母別傷心,生死乃世間常態(tài),早晚而已,我想,我爹已經(jīng)跟我娘相聚了。”聽她這么說,方大娘先是一愣,然后寬慰的笑了。“是呀,兄長跟嫂嫂的感情很好,嫂嫂死時你還小,他也不曾想過續(xù)弦,一是擔(dān)心你遭后娘虐待,二是他實在對嫂嫂用情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