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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作訓那頭呢,看來一會兒還得回去,您進去看看她,也多囑咐幾句,可得再注意完全,都把人嚇壞了……”關漫一直聽著,神情也是不定心的樣子,就算這一路趕來,一路接到的都是她并無大礙的信息,可,心,就是落不歸位,冬灰要真有三長兩短,關漫這心,也永遠找不回來了……☆、4.167車里,冬灰坐在副駕位上呼呼啦啦吃糊湯粉,關漫坐在駕駛位上低頭一針一線給她縫那個綁腿的小沙袋包兒,這玩意兒外頭肯定有賣的,可,能叫冬灰用的舒服那就不一定了,干脆關漫親手改良。按說,明兒這些軍校的娃娃們作訓就結束了,下午返程。截止目前,應該還有一個作訓大項。就是“戰(zhàn)地拉練跑”,冬灰不指著這最后一項夠一夠“優(yōu)秀學員”嘛,其實希望也是蠻大滴,畢竟這最后一項是她的長項,所以孟冬灰是下定決心拼命滴。她的經(jīng)驗,長跑前如果先負重訓練一下,等明兒卸掉綁腿的沙袋,再跑起來就會格外輕松。嗯,這會兒,做的就是這個沙袋。章程禮拉開車門看見的就是這個景兒:七爺無比認真。什么事兒都比不得這件大的,針腳縫的可好,冬灰呢,一邊吃粉一邊還指點,也是認真的不得了,章程禮就一個感受:真是一物降一物!問這是干嘛呢,冬灰放下手里的筷子指了指小腿,“綁這兒,今晚上就不摘了,保管明天跑的特快。”“還是要注意身體,你這陡然增加運動量……畢竟才受了傷?!闭鲁潭Y肯定擔心呀,她大咧咧地擺手,“沒事兒,您又不是沒看到結果,我哪兒都好好的。就是頭破了點皮,放心放心?!?/br>這時候關漫沙包縫好了,在手里掂量了掂量,“看看行么,”冬灰說“得綁腿上試,”關漫就彎腰給她系腿上,冬灰又拿起筷子呼啦粉,章程禮見她只吃粉,“夠不夠啊,”冬灰笑,“夠了,晚上不能吃多,明天有長距離跑?!?/br>綁腿綁好了,關漫拿過她手里的粉盒子,冬灰下車在原地跑了幾腳,“超好超好!”贊不絕口,又上車來,關漫再把粉盒子遞過去,她搖頭不吃了,光顧著低頭看沙袋。滿意的不得了。章程禮問關漫,“是不是吃的太少了。”關漫拿起她的筷子就著也呼啦了一口粉,笑著說,“不少,她前頭還吃了蛋糕的。”章程禮這才點點頭,又問,“一會兒跟我們一起走?”哪知這時候冬灰趕緊一抬頭,“關漫不去!”章程禮這就奇怪了,望向關漫,關漫微笑搖頭,也像只聽她話兒地,“我就不去了。”章程禮肯定還是疑惑,冬灰出這么大的事兒,關漫就這么放心只見她這一小會兒?冬灰像曉得他疑惑的,眼睛還是瞄著沙袋呢,撅著嘴巴小聲說,“關漫以后都不上戰(zhàn)場……”章程禮先一怔,后來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哎喲,小冬灰這是真正“護犢子”啊,看她把關漫護得,一點危險的邊兒都不能沾!……章程禮不禁看向關漫,關漫注視著冬灰,眼里早已沒有了其他,那樣的專一。深情……章程禮心里想,關漫啊,這輩子就冬灰了……臨走前兒,章程禮還是識趣兒的,知道冬灰得zhezhe,也知道關漫不舍,下車來等。車里,冬灰綁腿已經(jīng)不卸下來了,坐關漫身上黏得老緊,關漫也是不住親她,特別是看著她額頭上纏著的紗布心該多疼啊,“明兒下午就回來了,到了學校一定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冬灰捧著他半邊臉,拇指摩他的唇角。“嗯。關漫,記著我今兒跟你說的,他們就是明天叫你去你也扯由頭不去,不準上戰(zhàn)場,軍演也不行?!标P漫直點頭,“我知道,可你也一定要小心,冬灰,我啥都聽你的,你也得叫我放心……”冬灰堵住他的唇?!胺判?,我也超級惜命的……”章程禮開車帶冬灰走了,冬灰從副駕外的后視鏡看見關漫站那兒看著車越離越遠的身影,又是那種低喃的聲音,“關漫可不能上戰(zhàn)場……”別看這次是她自個兒受的傷??啥乙矎氐姿阒懒藨?zhàn)場上絕對的不可預料性,你說她這時候忽然大女人心態(tài)也好,自己去就行,可關漫愣是不行!其實,這還是她沒有安全感的一種體現(xiàn),愈是在乎,愈是不想失去,愈是護得狠……章程禮見此,安慰她,“關漫一直是后勤這條線,其實就算上了前線也不是真正……”話沒說完呢,冬灰立即扭頭看他,“不行!就是不行!”堅決得厲害!章程禮趕緊又說,“不會的,關漫本來離這種事就少……”冬灰又扭頭看窗外了。眼睛里就是犟,這件事她認定了,那就是不行!回到澄海這邊,肯定第一件兒還是見元首,元首見她頭上纏著紗布。兩小腿肚子上還纏著綁腿,心疼吧,不禁又好笑,冬灰就像個愣頭小子,迷進一件事里。啥都能忘,包括疼痛。“冬灰,”元首喊她,因為她在那邊背著手彎腰湊戰(zhàn)地模型跟前左看看右看看,像視察的。她嗯一聲,也沒過來的動靜,還好奇地看,“冬灰,”元首喊第二聲了,她才直起身轉頭過來,一手還背著一手指著那微縮沙土,“炸我的在那兒是不,”指著西寧高地,元首也不回答她這,主要是顧不上,招呼她喝藥呢,坐著的元首,直起了腰,一手持勺,勺里是深咖啡色的苦藥,一手下邊端著怕灑一樣,遞過去,冬灰彎腰一口就包進去了,“哎呀,苦!”可還是吞進去了,眉毛鼻子皺一坨,元首趕緊拿起桌上的水遞給她,她直起腰抱著使勁兒灌,元首一手還拿著勺,一手手心向上攤膝蓋上,擔憂不得了地望著,“慢點兒……好了,哪一口氣喝那么多!”真是元首自個兒都沒發(fā)現(xiàn)呀,他這么說的同時,手一抬。腳一抬,超級著急呢,這時候,正好兒碎子隨章程禮進來了,元首也顧不得看他們,只望著他這獨苗兒劫數(shù),冬灰眉毛鼻子還不得舒展,一手叉腰,一手捂著嘴,“怎么這么苦!”怨怪得不得了,“良藥苦口,這是白華專門給你調的……”冬灰還唔唔,“他跟我有仇……”元首抽出一張紙巾,起身,伸手抓住她一只胳膊拽過來,“盡胡說,你要不吃藥,現(xiàn)在就給我回京,”冬灰癩皮狗一樣賴他身上靠著,仰著頭,“我藥都喝了,你盡拿這話兒抻我……”元首板著臉給她揩嘴巴,這才看向章程禮,“今晚她就在這兒,明天一早再送過去?!?/br>冬灰要叫,“你明明說!……”元首低頭看她一眼,冬灰撅嘴巴,眼睛看一邊,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