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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了嗎?陳簡回答她,有一個朋友要結(jié)婚了,力邀她去參加婚禮。她嘴上這樣說著,心里想的卻不一樣。她想:我要去拉一個人下地獄。她本以為那人已經(jīng)死了。卻沒想到還活著。似乎活得很不錯。這可不行。十六歲的傅承鈺趁著司機(jī)下車去買煙的空檔,推開后座車門,從黑色轎車中偷跑出來。他前些日子從仙臺拿了獎回來,父親獎勵了他一整套變形金剛模型。他說:“我十六不是六歲,我早就不喜歡這個了?!?/br>父親哈哈大笑:“你不喜歡玩具,難道你想要女人了嗎?”他抿嘴不語,心里冷笑一聲。父親看著他,表情像是看一個強(qiáng)行扮演大人的小孩,“不,你還是個小孩。所以你要聽我的,你是我兒子,我會為你安排最好的人生。”父親又說:“這段時間你要好好給我準(zhǔn)備柯蒂斯學(xué)校的考試,聽到了嗎?”今天早上天還沒亮的時候,他就被保姆喊醒。洗漱,穿西裝,打領(lǐng)帶,然后坐上車。車子一路開,開上中軸線,從故宮側(cè)門進(jìn)去。然后他被一個叨叨不休的老頭子領(lǐng)著,聽了一上午的清宮秘史。老頭問:“哎呦小孩,你知道這故宮里頭為什么這么少的樹嗎?”承鈺:“不知道?!?/br>老頭:“一個框框里加個木,你說是什么?困啊!這做皇帝的,怎么愿意被困啊……”承鈺:“哦?!?/br>“哎呦,小孩,你看看四周這宮殿啊,你知道這些木頭怎么被運(yùn)來的嗎?”“哎呦,小孩啊,你曉不曉得光緒他啊,為什么不喜歡隆裕偏偏喜歡珍妃……”“哎呦小孩你干嘛跑啊……”中午的時候,正事終于開始了,他被父親帶著和另外一些中年男人吃了午飯,午飯后所有人一起去了一處西偏殿改造的私人會所。他被勒令為所有人彈奏。不出意料地,父親炫耀般對所有人敘述他光輝榮耀的履歷,幾歲學(xué)琴,幾歲拿獎,幾歲師從大師,幾歲走上國際。所有人都應(yīng)和著說,真羨慕你有一個天才兒子,不像我家小子怎么怎么。然后他坐在鋼琴前,漫不經(jīng)心地彈。聽著父親和那些人談?wù)搫虞m百萬上億的訂單,談?wù)搰业陌l(fā)展動態(tài),談?wù)摷磳⒊雠_的新政策。會所的燈光照在他白白薄薄的臉上,他抬頭,能看到窗外隱沒在黑暗中太和殿的頂。然后司機(jī)送他回家。他坐在車上,看著雨水混著黑夜以及燈光,還有人影,蒙蒙一片襲上車窗,忽然很想逃。于是真的逃了。他沒去想司機(jī)回來發(fā)現(xiàn)他不在了會有什么感想,他就這么漫無目的地走。西裝和內(nèi)衣很快被冬雨浸透,頭發(fā)也冰冰地貼起來。這是一個身量未足的少年,已經(jīng)開始發(fā)育,但仍顯稚嫩。只是骨架長得好,眉眼也好看,像是被古代工藝師畫出來的??梢灶A(yù)見幾年后,會長成難得的英俊青年。然而此刻他只是一只有家不歸的落魄小獸。少年傅承鈺進(jìn)了一家路邊私人小商店,在貨架上掃了一圈,最后拿下來一瓶白酒。他提著酒走到收營臺旁,才想起自己沒有錢。身無分文。吃穿用度樣樣有人料理,連物價都不清楚的公子哥,怎么會帶錢呢?于是他尷尬地站在收銀臺旁,對上收銀員質(zhì)疑的眼神。你覺得我付不起錢?他心里冷笑一聲,退下腕上的昂貴手表,就要拍在柜面上。一雙女人的手抓住他的腕子。一個動聽的聲音在背后響起:“我?guī)湍愀栋伞!?/br>第2章傅承鈺(修改)少年傅承鈺在頭痛中蘇醒。他睜眼,身下是溫暖的床褥,有黃色的薄薄的燈光漫過來。能聽到風(fēng)雨拍窗聲。他漸漸想起,女人為自己買了酒,他們坐在便利店門口的小階上。他一口口地喝,慢慢就醉了,女人說什么記不清了。他頭枕在女人大腿上睡著了。少年生平第一次如此窘迫。四歲那年,初次在上千人面前登臺,他都未曾這般窘迫。他心里慢慢有了計量:我要鎮(zhèn)定而尋常,這本就沒什么大不了的。不過一次再正常不過的借宿,我禮貌向你致謝,然后皆大歡喜。于是他從床上爬下來,吸了一口氣,臉上慢慢表現(xiàn)出一種少年浪子的情態(tài)。接著他以一種沉靜到幾乎反常的步調(diào),走到臥室門前。臥室那邊應(yīng)是客廳,客廳有動靜。他去推門,忽然動作放緩,悄悄別開一道縫。他得先看看人家在做什么,準(zhǔn)備好……打招呼的詞句。他湊眼過去??p里漫出明光,光里是女人白晃晃的裸.體。很長緊致的腿,飽滿的胸,乳是挺的。側(cè)對著他。怪他視力太好,猝不及防一覽無余。少年渾身成了木頭,他僵硬轉(zhuǎn)身,同手同腳地走到床邊,爬上床,直挺挺地躺著,緊緊閉上眼。她沒有丈夫嗎?她的丈夫不管她嗎?她就這樣,在屋內(nèi)有男人的情況下,直白地?fù)Q衣服?他確乎忘記了自己不過是個少年。轉(zhuǎn)而他又莫名氣狠狠地想:她總是這樣隨便帶人回家嗎?她總是把床借給陌生男人嗎?女人回了臥室,床一沉,女人躺在他身邊。少年傅承鈺在心里默數(shù)到三百,接著,表現(xiàn)出一種睡夢中剛剛轉(zhuǎn)醒的神態(tài),動了動。陳簡問:“你醒了?”她臥在床的另一邊,轉(zhuǎn)個身,單手支撐腦袋。于是她白白的臉,黑色的發(fā),細(xì)細(xì)的鎖骨,都呈現(xiàn)在少年眼里。她的背后,是漫過來的黃色的曖昧的燈光。傅承鈺木著臉,沒有語調(diào)地回:“是的?!?/br>“我見過你的照片,照片里你看起來有十八歲,沒想到你真人看起來這么小,你有十歲了嗎?”她故意道。傅承鈺被她一句話氣到:“十六了!”然而下一秒他又高興起來,他覺得女人應(yīng)該是見過自己比賽的照片,她肯定也知道,自己是個音樂上的天才。不過老天爺!千萬不要是在柏林的那一次。那場比賽的前一夜他沒睡好,坐在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