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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正聊著,張嬸兒忽然面露喜色,朝前頭吆喝一聲,“小高!哎呦!這可好幾年沒看見你了。還記得我嗎?”陳緣也回頭瞧了一眼,然后她就后悔了。“張嬸兒,您還這么年輕!”“你可真會說話,這么些年你跑哪兒去了,還以為你不回來了?!?/br>“一直在外地,您身體還挺好?”“好好,老不死?。 ?/br>此時陳緣正在低頭翻包,琢磨著怎么趁機逃跑。張嬸兒忽然又把熱情轉(zhuǎn)回她身上,“又忘帶鑰匙?。俊?/br>“啊,好像是?!?/br>隨著那人的靠近,陳緣的腦袋越來越低,就差塞進包里。張嬸兒不懂她的苦楚,拉著倆年輕人相互介紹,“都是年輕人,介紹一下。這是小陳,新搬來的,你可能沒見過。小陳,這是小高,高進。老鄰居了?!?/br>陳緣硬著頭皮跟姓高的點點頭。姓高的也對她點點頭。然后,陳緣接著翻包,這回是真的。看來,人是不能撒謊的,鑰匙真沒了。她明明記得用鑰匙把門反鎖才走的。掉了?“張嬸兒,你們聊,我鑰匙好像丟了,我找找?!?/br>“丟了?丟也丟道上了。我?guī)湍阏?,小高你要沒事兒也幫找找?!?/br>“不用不用!”陳緣趕忙拒絕。“這有什么,小高是咱們老鄰居,都認識,鄰里鄰居的別客氣?!?/br>“真不用麻煩——”“——不麻煩,今天休假?!备哌M忽然陰森地說。張嬸兒嘖了一聲,“那正好!——老李太太,小陳鑰匙掉了,你幫忙看看有沒有?”“好嘞!”老李太太晾好被子也幫忙找起來。陳緣哪里像找東西,躲過來躲過去的,也沒瞧仔細,當然連個鑰匙的影都沒看見。陳緣尋回樓道口,又從一樓尋到六樓家門口——沒有。到底掉哪兒了?正想到這,樓道里有人上樓,步伐沉穩(wěn),一步一步,一級一級,聲音越來越近。直到陳緣看見那人的背影即將轉(zhuǎn)上六樓,她的心臟開始砰砰亂跳。鑰匙沒有,打不開門。這回,她可沒地方躲了。那人來到跟前,陳緣幾乎靠進了墻角,臉都白了。“你家住這里?”他問。陳緣嚇得渾身冒冷汗,像個木頭,什么也不會說了。“張嬸兒說你是新搬來的小陳。陳什么?”陳緣一直沒動靜。他又問,“我問你叫什么?”這回,陳緣被嚇得說話了。只不過聲音軟綿綿的,軟得發(fā)虛,“……陳緣。”“什么?大點聲?!?/br>“陳緣?!?/br>“耳東陳,哪個圓?方圓的圓,元帥的元,還是名媛的媛?”“……都不是?!?/br>“都不是?”“……是緣分的緣?!?/br>“緣分,塵緣。這名字有意思?!?/br>陳緣見他琢磨她的名字,和顏悅色,就想趁機溜了,“我上班要遲到了,得走了?!?/br>“不急?!彼鲇株幧饋怼?/br>“真要遲到了,我得走了。麻煩讓讓。”他站在前面,幾乎擋住了她唯一的出路。陳緣不敢碰他,往前動了一步,想著他能讓步,可是并沒有。他忽然長臂一身,將她攔住。陳緣嚇得咣當一聲靠在門上。“不疼???鑰匙也不要了?”他手中嘩啦作響,變出一串鑰匙。“……你在哪兒找到的?”陳緣想拿,他不給。往她手心上懸了一下就收回去了。“想要鑰匙,來找我?!?/br>“那是我的鑰匙,你拿著有什么用?”他不給,陳緣只好伸手去夠。可他那么高的個子,胳膊一伸,她就夠不到了,反倒被他耍得團團轉(zhuǎn)。你來我往的,她又抓了他的衣服。這下他可有話說了,“你小心點,弄壞我一件衣服還不夠?”陳緣立刻把手收回,見他衣服完好,卻也不敢再碰了。她被耍得很生氣。“你把鑰匙還我!”“你賠了我,我就還!”“不要臉!”“什么?”他大惑。“你聽見了。”陳緣梗著脖子,口氣硬起來,“我告訴你,我屋里要是少一樣?xùn)|西,我就報警說是你偷的!別以為我好欺負!”說到激動的地方,她把包一掄。高進歪身子一躲,她正好趁機溜了。這天早上,陳緣差點遲到。夏青見她臉色難看,不禁要問。“怎么啦,大清早拉著一張臉?”“總有些人,專門找不痛快!”夏青來了些興致,陳緣這人可從不言語別人的是非。“跟周銳吵架了?”“不是。跟他沒關(guān)系。”“那是別的男人?”“……我好像得罪人了。”“誰呀?”陳緣話趕話就把事情來去說了一遍。“笨蛋,人家是在泡你!”“你就別逗我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辦了,他拿著我家里鑰匙,我今晚還不知道怎么回去呢?!?/br>“沒那么復(fù)雜,你要對他沒興趣,就干脆別搭理他,直接把門鎖換了。你要是對他有興趣,那就找他要嘍!再或者,我陪你去跟他死磕!”“那我在那也就沒法住了。我媽那點兒家底全壓在這房子上,我可不想惹事?!?/br>“膽兒真小,是他拿了你的鑰匙,又不是你拿了他的鑰匙。瞧給你嚇得!——換鎖用我陪你嗎?”“不用,這點事我能行?!?/br>當晚七點鐘,陳緣看著師傅把鎖換好,鑰匙也試好了。她的心,終于沉了下來。真是笑話,她一個光明正大的人,卻搞得連燈都不敢開。很怕他知道她進了門,又沒去找他,他再找麻煩??赊D(zhuǎn)念又一想,她沒做虧心事,有什么好怕的。第二天下午,周銳坐高鐵回來了。陳緣上班沒能去接,下班回來的時候,周銳風塵仆仆坐在她家門口,“你鑰匙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