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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偏偏要走,有那么著急嗎?醒了,睡不著了。想著找點事情打發(fā)時間,陳緣從床頭柜里拿出電子書。然而,在電子書旁邊,放著她的手鐲,還有一個手表。拿起手表的一刻,陳緣有些坐不住了。第44章一夜無眠外頭雨很大,在屋子里的時候沒料到外頭這么冷。陳緣裹著一身棉絨睡衣還是覺得冷颼颼的。艱難地撐著一把雨傘,渾身還是被雨淋了。她的腳步一刻未停。她不知道她跑出來干什么的,但她的信念無比堅定。陳緣握著一把手電,跑到小區(qū)門口,終于看見一道身影。“高進!”她聲音不夠,他并未聽見。“高進!”她又叫一聲。那道身影頓了頓,卻腳步未停。“高進!”陳緣干脆跑到他前面,擋住他的去路。她撐著一把大傘,褲子和鞋都濕了。高進無聲地看著她。她喘著氣,從兜里掏出一只手表,“你的表,你忘拿了。”兩人佇立雨中,只有她手中的手表在手電筒下發(fā)著光。他們看不清楚彼此的臉孔。兩人默默無言,好像有什么就要破土而出,可是,誰也說不出什么。良久,陳緣將手表提得更高,“你的表。”“送你了?!?/br>“我不要,太貴了?!?/br>“十塊錢一個,你留著吧?!?/br>“不要?!?/br>她固執(zhí)地舉著他的表。仿若他不拿,她就能舉一輩子。高進抬起手,展開掌心。陳緣手一松,物歸原主。任務完成,這回沒什么可給的了。大雨不斷,聲音蓋過她猛烈的心跳。感謝這場大雨,訴盡了他們所有的語言,他們什么都不必說了。高進繞過她而去。陳緣叫他的名字,卻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什么。他背影孤獨絕然,像是一去不復返。“我又不是不近人情的人,搞得好像我在攆你走一樣。這么糟糕的天氣,著什么急?連個雨傘都沒有嗎?”他不回頭,“陳緣,別留我?!?/br>“我沒留你。我的傘借你?!?/br>高進頭頂響起落雨聲,雨這么大,砸得雨傘很響。她照顧著他的身高,舉著胳膊為他撐傘。高進:“回去吧。”陳緣:“傘借你。”“不用?!?/br>“不用你還,給你?!?/br>“不用?!?/br>“你怎么這么倔啊?”“我讓你回去?!?/br>“……”“回去!”“……”陳緣一動不動地,仿若交不出那把傘,她就不走了。兩人靜靜相對,聽電閃雷鳴,狂風暴語。高進看著她,問她最后一次,“你到底走不走?”她把傘柄握得更緊,一動不動。嘈雜與安靜交織在天與地之間。每一顆雨滴似乎都有了語言,有了溫度,有了力量。高進轉(zhuǎn)而看向雨簾,抹了一把頭發(fā)。再轉(zhuǎn)身時,他猛然抱住了陳緣。陳緣被她撞得身子一歪,徹底倒在他懷中。他狂熱地親吻她,擁抱她。陳緣逐漸四肢乏力,再也撐不住雨傘,被他緊緊擁住。兩人一路撞進路旁的小樹林里,靠在一棵大樹上。陳緣被他扯亂衣衫,只覺渾身癱軟,再無力氣。冷風冷雨卻沒讓兩人降溫絲毫。兩人糾糾纏纏,沾了一身泥。他忽然低著聲音問她,“有沒有過男人?”陳緣軟塌塌地,“沒……”高進被一道閃電激得愣住,望向她迷離雙眼,旖旎身軀。她像一顆美味的果凍,皮膚細滑輕顫。高進收起狂放。纏綿輕柔相吻,他并未更進一步侵-犯她。只在她羞澀隱忍之時,用手輕柔撫-弄送她到了快樂頂峰。陳緣帶著令她自己都震撼羞澀的陌生體驗,埋在他胸前,發(fā)出哭一般的聲調(diào)。高進將外衣脫下裹緊她,久久地擁抱她。直到她漸漸安靜下來。待她理智歸位,她氣若游絲,用拳頭軟綿綿地招呼他,“你這個混蛋,你怎么可以對我這樣?”只讓她一人失態(tài)墜落,摔個骨散氣盡,他卻這般衣衫整齊。他低下頭,情不自禁與她長吻,“陳緣,忘了我,我不配擁有你?!?/br>再這樣下去就危險了。高進站起來,最后說一句,“忘了我?!?,大步離去。那把傘還翻在路邊,他把手表拿走了,并未留給她做紀念。陳緣撐起渾身軟綿綿的身體,裹緊他的外套從小樹林里走出來。撐起雨傘,傘下也在下雨。她抬頭看,摸摸自己的眼睛,不知道是淚還是雨。*陳緣一夜沒睡,望著對面那扇黑著的窗戶,眼中虛空茫然。直到天空變得青白,太陽羞澀地露出臉孔,她的臉在晨光中略顯蒼白。樓下來賣早餐的大叔如約而至。陳緣下樓買了一份豆?jié){油條。一個人吃早餐,總覺得對面的位置會有人來坐。但是,沒有。吃完早餐,陳緣去浴室里沖了個熱水澡。一個晚上的疲憊讓她抱緊了自己。她坐在地上,任由溫水沖刷她的身體。她想起高進的手,想起他的溫度,想起兩人氣息交織在一起的瞬間,想起他給她的陌生感受。都說通向女人的最佳途徑是那條通幽小徑,許是因為這樣,她再也無法忘掉他給過她的強烈感受,再也無法忘掉高進這個人。他為什么要這樣,在與她告別的時候,用這種方式讓她永遠記住他。陳緣活了二十六年,第一次有這種感受,任何語言都無法將其描述準確清楚。那一刻,她愿卸下所有偽裝,甘愿墮落沉淪直到世界盡頭。抹去鏡子上的一層水汽,她看著自己的身體。他留下的斑斑痕跡,很快就會消失不見。還有什么能夠證明,他們曾經(jīng)有過?中午十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