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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折腰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96

分卷閱讀196

    喬,重新閉上眼睛,語氣帶了些敷衍。

小喬凝視著他的面龐。

“夫君不說,那我自己猜了。”她輕聲道。

“原本我一直以為,匣子里頭裝的是和蘇氏有關的信物。但是后來,漸漸覺得不像。及至到了此刻,我更加確定,匣子里所藏的,應該不是和蘇氏有關的物件。既然和蘇氏無關,從前我不小心動了,便惹出夫君的怒氣,我想來想去,或許應該就是……”

她停了下來。

魏劭慢慢地再次睜開眼睛,看著她:“是我父親當年留我的一些遺物。說給你了,好睡覺了吧?”

他的語氣有點冷淡。

那個匣子,他從前原本一直放置在顯眼的位置,為的就是時刻提醒自己,勿忘父兄當年之死。唯強大,方能戮人,而非被人所戮。出了九宮鎖一事后,魏劭便將匣子收了起來。

他今晚,心情原本很好。

征西比預定的計劃,提早達成了目標。他離他逐鹿天下的宏圖大志,又近了一步。

煩擾了他有些天的蘇氏來到晉陽的消息,因為小喬的善解人意,輕松地得以解決。

他心悅的這個女子,也和他越發(fā)的水rujiao融,剛剛結束的那一場痛快淋漓的歡愛,令他身心感到極大的無比滿足。

一切都令他心神愉悅。

但是好好的,她突然就提及了那個他其實至今還是并不愿意和她多談的匣子,這令魏劭感到有些掃興,并且,隱隱地起了一絲戒備。

他有一種感覺,她仿佛想要借著這個機會來向自己提某種他其實至今也還不想去碰觸的要求了。

他便盯著她,目光流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快。

……

果然如她所猜的那樣,從前是她錯想了。

并非因為蘇娥皇,而是那個匣子里,裝了關于他少年時代最痛苦記憶的東西,他從前才會對自己的碰觸起了這那么大的反應。

小喬見他盯著自己,神色里似乎帶了點戒備,慢慢地吐出了一口氣,抬起手指,順著他的眉輕輕地撫繪,道:“如此我心里就安了。不瞞夫君,從前我一直以為匣里是夫君保留著的蘇女的物件。夫君不許我碰觸,我不小心動了,夫君就沖我大發(fā)雷霆,我心里有些難過。原來是我誤會了。既然是公公的遺物,夫君再怎么叱我,都是我應該受的?!?/br>
她朝他慢慢地靠過去,唇吻在他唇上印了一記,額頭和他相抵,囈語般地柔聲道:“夫君有所不知,其實我很是羨慕蘇氏,陪伴著夫君少年時候的那段艱難時光。我祖父壞了盟約以致夫君父兄戰(zhàn)死,夫君自己也身受重傷的時候,我才三四歲大,不過一個懵懂孩童,談何去體會夫君當時所承受的切膚之痛?好在上天眷顧,如今夫君竟成了我的枕邊之人。但凡能讓夫君稍解心中當年之痛,蠻蠻愿意做任何的事。”

魏劭周身原本已經(jīng)豎了起來的那層無形的戒備之甲,就在小喬這樣的抵額囈語里,一寸寸地慢慢消退了下去,他的心也重新變得柔軟了起來,抱著她,去索取她的親吻,呼吸再次漸漸急促起來,再次占有了她的身體。

……

第二天,魏劭和小喬睡到很晚才起身。在房里待了一天,寸步不離。聽到小喬這半年里,幾乎都沒怎么出過衙署的大門,平日在后宅里抄經(jīng)書,往往一抄就是半天,至今已經(jīng)抄好了數(shù)部經(jīng)籍,魏劭十分心疼。第二天便攜了她出去,到晉陽西郊踏馬出游。傍晚才回來,門人說,白天里,左馮翊公夫人曾遣人上門來過,請君侯前去驛丞,稱有正事相議。被告知君侯夫婦二人外出,那人才離去,走之前留話,說夫人有要事,務必請君侯知悉后過去一趟。

魏劭當時并沒多說什么,攜了小喬便入內(nèi)。

小喬看了眼他的神色:“夫君去不去?”

魏劭遲疑了下,看著她。

小喬暗嘆了口氣,面上卻笑盈盈的,抬手拿回來的時候,在西郊外路邊采來的一朵野花,輕輕點了下他的鼻梁,道:“這有何為難的?既有事,請她來這里敘話,豈不是更方便,何必你要去驛舍?”

魏劭眼睛微微一亮,笑了,摟住她道:“還是蠻蠻最貼我心了?!碑斚卤憬腥巳ンA舍傳話,請?zhí)K娥皇來衙署說話。

“姑姑,去還是不去?”

蘇信看著蘇娥皇,等著她的回答。

蘇娥皇起先臉色有些難看,但漸漸地,恢復了原本的神色,出神片刻,道:“為何不去?”

……

次日,魏劭衣冠整齊,衙署前堂的一間開軒里,見到了被下人引入的蘇娥皇。

蘇娥皇一改數(shù)日前鬢發(fā)不整的慵懶病態(tài),今日梳妝整齊,打扮精致,雖然眉宇間依舊似乎略含愁緒,但精神看起來,比先前好了不少。

第115章30

蘇娥皇向魏劭施以一禮。

魏劭目光在她面容上掠了一眼,問道:“今日身體可好些了?”

蘇娥皇道:“好些了?!?/br>
魏劭微微點頭:“昨日夫人邀見,恰我?guī)Я藘?nèi)子出行,回來也晚,不便赴約,索性今日請了夫人上門。不知夫人約見所為何事?”

蘇娥皇凝視他,卻不說話。

魏劭等了片刻:“夫人若有事,可言。”

蘇娥皇方道:“二郎面前,我也不欲再多矯造了。不相瞞,我此次來到晉陽,有事商議。”

魏劭抬眼望她。

蘇娥皇的目光里,慢慢地露出一縷凄惶。

“二郎,我不欲瞞你,”她說道,“我此次南下去往洛陽,并非我所愿,實在迫不得已。你不知,從前我夫在世,我居于洛陽之時,那年的一場花會,我不幸入了幸遜之眼。此后那老賊圖我姿色,屢屢暗中威逼利誘。及至我夫過世,我方守孝不過數(shù)日,那老賊便派人要接我去他府邸。我實是苦不堪言。為保清白,只能虛與委蛇。后趁那老賊忙于與袁赭劉楷交戰(zhàn),這才尋了個機會,逃出洛陽,回了中山國?!?/br>
魏劭雙眉微微皺了一皺。

“去年鹿驪大會過后,我從漁陽回盧奴。原本想著往后便在盧奴了此殘生,不想幸遜老賊對我依舊賊心不死。數(shù)次秘密遣人召我去洛陽相會。我本置之不理,奈何上月,老賊又來了一信,卻是以幼帝之名所發(fā),召我速去。家人雖憤慨,卻不敢違抗皇命。那幸遜老賊,仗獠牙而把持朝政,天下共唾之,我豈肯遭他的玷污?但皇命之下,我又能奈如何?我心中悲苦難當,不甘亦不忿。月初南下行至半路,又逢舊疾發(fā)作,身心皆痛,悲天下之大,竟無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