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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折腰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03

分卷閱讀203

    在晉陽一待,就待了七八個月。中間先是來了個陳瑞,再又是蘇娥皇。

都不是什么讓人想起來感到愉悅的事。

如今終于可以離開了!

信都便是小喬當初剛嫁給魏劭,被送去和她成婚的那座城池。

雖然當時兩人關(guān)系惡劣到了極點。新婚次日,小喬還被魏劭給送走了。

但奇怪的是,小喬對那座城池的印象,卻始終很好。

或許是因為她喜歡信宮里的那座在她孤單惶然的時候,讓她能夠登高遠眺的檀臺的緣故吧。

至今閉上眼睛,眼前還能清晰浮現(xiàn)出傍晚登上檀臺,遠眺城墻之外曠野盡頭夕陽西下的那幕畫面。

能再去趟那座城池,她感到有點歡喜。

更何況,很快也能再與徐夫人見面了。

“我明天就收拾!”

魏劭含笑點頭。

第119章1

魏劭嘴里說的“再過些天”,又讓小喬翹著脖子,一等就等了半個月。

終于等到月底,這天可以動身了。

小喬自己的,還有魏劭的行裝,早就已經(jīng)打點好了。

趁一早陰涼出發(fā)。小喬穿戴妥當,心情雀躍,和魏劭一起出了門。

臨出門前,魏劭對她說,他原本是是很不耐煩坐馬車的,嫌跑的慢,車廂里還氣悶。

但從信陽出發(fā),一路東行,要經(jīng)樂平郡、古趙國的巨鹿、最后才入冀州安平郡抵達信都,白天行路夜晚住宿,怎么也得走上個十天,他怕小喬路上一個人路上無聊,所以他也不騎馬了,鉆馬車陪她同坐。

說的一副很是勉為其難的樣子。

小喬面露感動,然而果斷地搖頭:“夫君真的不用為了我委屈自己,夫君還是照你心意騎馬好了。春娘陪我同坐,我不會悶的?!?/br>
她說的可是真心話。和春娘一起坐馬車,她又省力,又舒服。

要是和他同坐……

一路要伺候大爺就不必提了,小喬都能想象路上要發(fā)生的那些不可描述之事。

她才不樂意呢。

魏劭目光真誠:“為了蠻蠻,我委屈些也是無妨。”

于是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

那輛大馬車,已經(jīng)停在了大門之外。

春娘自然識趣,和侍女同坐另一輛。

小喬上了馬車,先坐了進去,透過望窗,看著不遠處外,魏劭和來送行的李崇張儉魏梁等人話別。

公孫羊已經(jīng)提早先去了信都。

李崇張儉魏梁等人繼續(xù)留駐在此。

小喬等了些時候,終于,魏劭轉(zhuǎn)身上了馬車,鉆進來:“等久了吧?”

小喬點頭:“嗯。”

魏劭沖她一笑,坐到了她邊上,伸臂摟住她,吩咐出發(fā)。

在魏劭那些部下的齊聲相送聲中,馬車朝前行去,帶著小喬,離開了這座她住了大半年之久的城池。

曾經(jīng)發(fā)生在這座城池里的事情,仿佛終于都有了一個了結(jié)。

蘇娥皇上血書泣罪。昨夜,連夜出晉陽,回往盧奴。

馬車駛出了東城門,漸漸將城池拋在了身后,小喬靠在魏劭的懷里,并沒有回頭相望。

她是個隨遇而安的人。

一個地方住久了,多多少少,總是會生出些感情來。

但這座城池,她卻絲毫感覺不到半點的留戀。

她只想快些離開。

……

一行車馬,從晉陽出發(fā)后一路北上,往中山國國都盧奴的方向駛?cè)ァ?/br>
路上走的很慢。

這行車馬在南下時候光鮮無比。

如今北歸,黯淡無光。

同行的隨從侍女仆婦,人人噤若寒蟬,神色乃至若喪考妣。

他們都是左馮翊公夫人蘇氏的奴仆隨從,依附蘇氏而生。

蘇氏就是他們的天。

人人都知,中山國蘇家的女兒,生而帶天賦之異象,有極貴之命格。

“極貴”,能貴到什么樣的地步,心照不宣。

他們對此深信不疑,忠心耿耿,一路追隨。從十幾年前蘇氏出嫁洛陽開始,直到如今。

就在上月,剛從盧奴出發(fā)南下的時候,他們還是振奮無比的。

在盧奴深居了半年之久的夫人,終于再次南下,要去往洛陽了。

當年洛陽玉樓夫人最是風(fēng)光的時候,享的榮華和受的追捧,他們至今記憶猶新。乃至到了今日,提起來還是與有榮焉。

夫人那時候,離那句判詞,一度如此接近。

不想后來,劉利死去,夫人孀居。

然而即便如此,他們也沒有失去信心。

因為夫人還在。

無論遇到什么挫折,只要看到她揚起下巴的那張永遠帶著令他們看不懂的,卻如女王般驕傲之態(tài)的臉,他們就會甘愿俯伏在她腳下,信心再一次地膨脹,充滿了力量。

到了今天,那個做了十幾年的美夢,卻在一夕之間,似如幻影破碎了。

人人眼前一片灰暗。

十來天后,行至常山郡,離盧奴越來越近,這隊人馬,漸漸地開始人心浮動了。

他們的心底里,關(guān)于夫人傳說中的“極貴命格”的懷疑種子,也在慢慢地孳生,蔓延。

沒有人能清楚地知道,在晉陽停留的最后那些天里,在夫人的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但據(jù)說,夫人因為得罪狠了燕侯魏劭,遭了他的殘忍處罰。

雖然不知道到底受了什么處罰,但流言已經(jīng)開始暗地傳播。

夫人毀容了!

這對于一個因美色揚名于洛陽的貴族女人來說,意味著什么,人人都清楚。

更何況,從夫人那夜蒙頭蓋臉連夜上了馬車離開晉陽后,一路就再也沒有露過臉了。

一切消息都只靠她身邊的那個蘇媼傳達。

她乘的那輛馬車也門窗緊閉,散發(fā)著一股沉沉死氣。如同一具覆著華美外表的棺槨,即便在白天,也讓人入目不適。

他們開始懷疑,焦慮,惶恐。

倘若這是真的,那么他們往后,還能有什么前途和希望?

蘇媼數(shù)日前,嚴厲處置了兩個被她抓到的在背后非議主人的婢女。

但依然擋不住謠言。

直到這天,他們暫停在了常山郡。

一停就是三天。夫人在驛舍里,依舊沒有露面。

三天之后,就在人心變得愈發(fā)惶惶的時候,已經(jīng)多日沒有露面的夫人,忽然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面前。

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