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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燃桌上的火燭。“門不當戶不對……”她喃喃道。娶自己這樣一個身份地位的,又是一個無父無母無兄弟姐妹的孤命人,對沈安林這個大家嫡子來說,意味著什么?“笑話……恥辱……”顧十八娘伸手一揚,火星聊聊而起,瞬間將這張薄紙化作灰燼。就看今天沈三夫人的表現(xiàn),她是一個愿意被人當作笑話,被人貼上恥辱的人嗎?室內(nèi)一陣沉默,母女二人望著那灰燼各有所思,一陣風吹過,灰燼四散而去。“所以娘,她不會真的去參我們一本!”顧十八娘淡淡說道:“她是個極要面子的人……”說著扶曹氏坐下,“這次婚事不成,如果外人知道是我們悔婚不認,你說誰更丟人?”要說他們悔婚不認,只怕沒人信。“所以,她丟不起那個人!”顧十八娘笑道:“她惱羞成怒是必然的,那也沒什么,不過是傳播一些污蔑咱們的謠言……我倒是無所謂,只是哥哥的親事只怕要受些……”她的臉上浮現(xiàn)幾分憂色。“十八娘……”曹氏低聲說道:“……有什么比活著更重要……”命里此時的自己和顧海已經(jīng)不在人世,更別說什么挑婚論嫁……“是?!鳖櫴四镄χc頭,眼神異常的明亮,“不過,她要敢通過關(guān)系在官場上刁難哥哥,我一定不會讓她好過!”她雙手攥緊,“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看鬧大了,誰怕誰!”退讓忍受不是不可以,但她顧十八娘有底線,誰要是挑戰(zhàn)了她的底線,就休怪她魚死網(wǎng)破損人不利己。她沒有通天的權(quán)勢也沒有可依仗的貴人,有的就是困獸死搏的意志。顧家門外,沈三夫人的馬車疾馳而去,豪華的馬車中沈三夫人釵裙散亂,臉色鐵青,放在膝頭的手指因過于用力而發(fā)白。“這個賤婦!這個賤婦!”她從牙縫里重復地擠出這句話。“夫人!”一個圓臉?gòu)D人忙湊上前,“一定要去參他們一本,給京城的老公爺他們寫信,讓他們出手處置他家的兒子……”她的話音未落,一個巴掌重重地落在臉上,婦人倒在車架上,顧不得疼痛,忙伏頭在地,渾身瑟瑟。“你還嫌我不夠丟人嗎?你以為讓大家都知道是他們拒絕我們的親事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嗎?”沈三夫人瞪著她,咬牙切齒,“蠢貨,跟我滾遠點!”婦人惶惶不安,連叫停也沒有,竟掀起車簾跳了出去,馬車疾馳,婦人滾倒在路上。車夫似乎沒看見,神色不變,揚鞭催馬不停。待他們過去了,后邊跟隨的馬車才敢停下來,兩個仆婦帶著幸災樂禍地笑拉那婦人上來,那婦人跌破了衣裳,捂著紅腫的臉又羞又慚任人笑鉆進馬車,一行人消失在顧家的巷子里。兩日后,沈家內(nèi)宅。“夫人,找不到婚書……”幾個仆婦低頭對坐在大廳的沈三夫人回話。已經(jīng)恢復平靜,看不出喜怒的沈三夫人聞言只是將茶杯重重一放,起身轉(zhuǎn)入內(nèi)堂。“老爺,老爺……”沈三夫人輕聲喚著。床內(nèi)沈三老爺只是昏昏而睡,過了許久才似醒非醒。“婚書呢?跟顧家的……”沈三夫人忙問道。“嗯……”沈三老爺迷迷瞪瞪地在枕上轉(zhuǎn)頭,“……哪有……什么婚書……沒有……休想……”沈三夫人重重吐了口氣,不甘心地在床邊坐下,撫著沈三老爺?shù)氖帧?/br>“……你不是說,吃醉酒,寫了一張約……還提了詩……”她輕聲細語地伏在他耳邊道。沈三老爺似乎想到什么,孱弱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笑。“……綠篙輕擺穿楚城……漁歌遙呼送江風……好詩……”他喃喃道。“老爺記起來了?放在哪里呢?”沈三夫人面帶喜色忙問道。“燒了……”沈三老爺喃喃道,忽地頭一歪,臉上竟流下眼淚來,“文娘……文娘……我對不起你……”沈三夫人面色一沉,她慢慢坐直身子,聽著床上的沈三老爺嗚嗚咽咽含糊不清地喚著文娘陷入沉睡,室內(nèi)靜謐一片。沈三夫人只覺得握在手里的那只手冰涼,她的視線落到床邊,那小桌子上擺著一個黑漆妝盒,篆書雕花文娘二字赫然入眼。她猛地站起來,幾步過去抓住那妝盒,就要往地上砸。“夫人!”一個老婦忙不知從哪里跑出來,托住她的手,沖她猛地搖頭。“夫人,不可,老爺尚未……林少爺也還沒……”老婦低聲說道:“……不是這個時候……”沈三夫人神色變幻,手慢慢地放了下來,將那妝盒重新放好,還伸手輕輕撫了下,似乎是要擦去上面的塵土。“我走到今天整整用了十五年……”她低聲喃喃,“……十五年,也不過是一眨眼……”“是,夫人……”老婦伸手扶著她,“……林少爺已經(jīng)上京往軍中去了……老奴得到消息,北邊這場大戰(zhàn)越來越激烈了……”“不是說要議和嗎?”沈三夫人轉(zhuǎn)身漫步而出,“……竟然還接著打,又要死好多人了……阿彌陀佛……”她的聲音帶著憂愁悲憫,眼中卻是一片冰涼。“不過,那賤婦一家的事也不能就這么算了!”她咬牙說道,“這么多年了,我還未受過這等氣!”“是,夫人放心,”老婦抬起頭微微一笑,“只要她在建康一天,就休想好好嫁人!”時間飛梭而過,沈三夫人那邊出乎顧十八娘的意料,竟然沒有絲毫的動靜,似乎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事后,顧十八娘猶豫再三,還是派人悄悄去查探沈安林,對于那日他突然的談話,她想再多問幾句,但回來的人告訴她,沈安林回軍中復職去了。“這個時候?”顧十八娘一愣,轉(zhuǎn)頭一算,跟記憶中謀和。她跟沈安林與明年成親,成親時,沈安林征戰(zhàn)在外,這么算起來,也就是這個時候出發(fā)的吧?她忽地打了個寒戰(zhàn),也就是說,再見他沈安林時,他就應該是個……瘸子。這是命運的事,與她無關(guān),何況他只不過是瘸了條腿,比起自己丟了性命要幸福的多。望著低空盤旋的燕子,顧十八娘擺擺手,讓小廝退下,再不去打聽沈家的任何事。轉(zhuǎn)眼到了六月底,放下京城的來信,顧十八娘揉了揉酸脹的胳膊,走出制藥房。顧海在云夢書院穩(wěn)穩(wěn)當當,而顧漁也并沒有什么動作,只是發(fā)奮讀書,在即將到來的決定未來官途的會試面前,所有人都放下其他念頭,唯有拼搏,等待命運的擇選。靈寶寄身與一家藥行,晚上做洗藥工賺錢,白日走街串巷尋找靈元,但依舊沒有下落。一聲咳嗽打斷了顧十八娘的沉思,她轉(zhuǎn)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