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0
淡淡道,“你不配說這句話,我能走到今天,什么風浪沒見過?愛我如一?聽起來真是荒唐可笑!你不如說你更愛你自己,在錯綜復雜的宮闈之中,誰能做到只有愛情,沒有別的呢?我一直忍耐,是因為我理解你,但不表示你就可以肆無忌憚地碰觸我的底線!”“皇上,....我......”張勉之的眼淚在眼眶里不停打轉(zhuǎn),他仰頭生生給憋回去,強迫自己不可以脆弱,他是男人,不能被她瞧不起。“張勉之,你有置徹兒于死地的想法,我沒說錯吧?就算你沒有做,但即使是這種歹毒的念頭,也會傷人性命。因為有些奴才,有時候比狗還忠誠,她最會揣摩主人的心思,替主人辦成他難以啟齒的心愿,討主人的歡心。你這么聰明,該能想到,卻沒有及時警告和阻止?!泵啡粲⒎路鹨谎劭创┝怂闹兴耄瑥埫阒翢o遮掩的悲傷讓她生出了一絲不忍,“你有不滿我明白,但我是真的沒料到,你真的會有這樣的想法。我梅若英試問對你不薄,你要什么有什么,經(jīng)常做些出閣的事,我也睜只眼閉只眼讓著你。連僅有的三個孩子,也都有你的一份兒?;首觽兌夹。髯圆煌?,我也沒有厚此薄彼。將來誰登大寶,除了能力,還得權(quán)衡利弊。梅衍無論是從性格還是你張家的背景,都不適合待在儲君這個位置上,我站在天下為公的角度去看,你呢,只站在你自己的角度去看,你有沒有替我想過?有沒有替天下想過?!....”“.....皇上.....”“你當真為他好,不該將他推到你希望的地步,以后的路,得靠他自己選,就像你,因為一時沖動選了一條錯誤的路。”梅若英突然轉(zhuǎn)身,悲涼地撫摸著張勉之臉上的紅印,“其實你當初不該對我投懷送抱,你年輕,不過堵著一口氣,覺得我梅若英面首三千,卻對京城第一公子不屑一顧,你確認當初對我的感情,真摯的我連一絲虛假都分辨不出來么?”“那你呢?你憑什么這樣說我!”張勉之突然抓住梅若英即將離開的雙手,將它們重新放在自己微微腫起來的臉頰上,言語哽咽,“若英jiejie,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從我進公主府的第一天起,你就開始利用我忘記你的情傷,可等你好的差不多了,仍然沒有完全愛上我,而我卻心甘情愿的留下來,跟著你進宮了?!?/br>他那時候,也不過十五歲的年紀,青春年少,長了一張妖孽禍水的臉,常常站在高樓上睥睨著底下成群結(jié)隊的姑娘們拿著鮮花水果恭維他,他一笑嗤之。這世上只有一個女子能入他的眼,那就是美麗不可方物的朝云公主,可惜對方比他更驕傲,連他唯一肯對她露出的微笑都不放在眼里。他的斗志,他的好勝心,充滿了胸腔,沖動之下跑去公主府,從此做了她的裙下之臣,連前途和自尊都拋的一干二凈。如果要問是不是后悔當初,直到現(xiàn)在,他的答案都是否定的。“張勉之,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梅若英蹙眉,雙眼微微泛紅,她回紫禁城,避著不見他,也許就是為了逃避現(xiàn)在這一刻??上В搧淼?,終究要來,“好的你快無法無天了.....,你是衍兒的父親,看在衍兒和你祖父為國鞠躬盡瘁的份兒上,我能保證你安穩(wěn)的活著,你.....好自為之罷?!?/br>“皇上!”張勉之徹底失去了冷靜,他低估了她的聰慧和她敏銳的洞察力,他低估了她的絕情和冷漠,“......皇上!你不能這樣對我!”梅若英使了勁兒,一把將張勉之推倒在地,張勉之爬起來,去拉她的胳膊,苦苦哀求,“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么,若英jiejie,我錯了,真的錯了,再也不會了!”他在梅若英面前,卑微如塵埃,叫人憐憫。憶往昔,他年紀輕輕,就做了父親,從前在潛邸,他最喜歡拉著她的手,走在她的身邊。別人俯首尊稱一聲朝云公主,他偏偏叫她若英jiejie,那么驕傲,如同開屏的美麗孔雀,如同展翅的妖艷鳳凰,高高在上,他甚至對梅若英其他的男寵大打出手,之后揚長而去。這些她都容忍,可惜時過境遷,他犯下大錯,她卻不能再軟下心腸,給他機會胡作非為了。“張勉之,敢作就要敢當,虧你是梅衍的父親,你想過他的處境嗎?他怎么會有你這樣的爹?”梅若英出言相逼。張勉之突然就安靜下來了,朝梅若英鄭重其事地磕頭,一滴眼淚從臉頰上流下來,滴在了梅若英的腳下,“皇上,衍兒還小,一切都是我做父親的錯,求皇上護著衍兒,以后莫要被其他人欺負。所有的一切,都是臣咎由自取,臣任憑處置,......無話可說?!?/br>作者有話要說: 不是加更,是因為我攪糊涂了,犯了個大錯誤,對不住大家,把三十七和三十八章內(nèi)容對調(diào)了,大概是在中午給更新章捉蟲的時候。估計大家看的稀里糊涂的,很抱歉,哎,體諒一下年紀大的作者把。收藏一直在掉,嚶嚶嚶,實在不行,過年我就休息,調(diào)整好了再來碼,反正無論受到什么樣的打擊,絕不棄坑,加油!☆、第三十九章(捉)梅若英當場貶了張勉之做選侍,命他遷去咸安宮居住。張勉之平靜接受,給梅若英鄭重其事叩首,之后一步三回頭,離開了養(yǎng)心殿。張勉之走后,梅若英連日疲累,倍覺心力交瘁,身上四肢發(fā)軟,渾無力氣,便斜斜倚在炕床上,隨意挪了幾個銀絲繡牡丹軟枕靠著,腦袋一歪,合上眼竟昏昏沉沉睡過去了。這一覺從傍晚睡到后半夜,被窗外颯颯雨聲驚醒。梅若英方才和衣而睡,此刻睜了眼,身上不知什么時候,蓋了絨毯,暖閣內(nèi)燈火昏暗,小太監(jiān)靜靜站在外間服侍,聽見里邊兒有動靜,忙進來磕頭,“皇上,您醒啦。”“你是....?”梅若英大腦空白一片,見到他的首要反應便是,桂子呢,桂子上哪兒去了。“奴才是桂公公的徒弟,趙保?!?/br>“哦,怎的竟糊涂至此!”梅若英猛地想起,桂子還在養(yǎng)傷,趙保三天前就在她跟前候著了。“朕有點餓了,端一碗燕窩羹來填填肚子?!?/br>“是?!?/br>梅若英起身端坐,有些茫然。這回一出事,那些藏在暗處的事情,都漸漸浮出水面,比如張勉之暗中動的手腳,再比如大長公主梅婉茹的叵測居心,她得一頭一頭往順捋,越捋越頭疼。雨下的很大,遮蓋了周圍所有存在著的聲響,也沖擊著梅若英的耳朵,仿佛要用力將所有的骯臟和丑陋全部沖喜得干干凈凈。只可惜無論多么猛烈的風雨,都不會讓這世界出現(xiàn)永遠而純粹的潔凈。梅若英淺淺一嘆,趁著趙保沒出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