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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了,只好忍了,咬牙掏出一萬塊現(xiàn)金遞了過去。事兒一了結(jié),上車剛坐下,腦袋又痛了起來。像針扎似地差點讓她尖叫暈眩過去,胃部一陣惡心串出,讓她欲嘔,心跳在此同時也加速了幾分。就在她幾乎動彈不得之時,車屁股突然迎來一股猛烈地撞擊,讓毫無防備的她迎頭撞上玻璃,安全氣囊打的瞬間,反倒將她壓得暈眩了過去……那是一場重大的交通事故,在三月四號的下午三點,在北京的西直門立交橋上,發(fā)生了一起嚴重的汽車追尾事故。追尾車輛高達三十多輛,事故造成傷亡人員達二十幾人,死亡人數(shù)為三。秦仲霖最近這星期來,一直有親密的女朋友每天準六點接送??德迨莻€時間觀念很重的女人,在這個時代普遍讓男人等待的世界上,要找出不遲到的女性那是極少數(shù)。可今天,當他等到六點十分也沒到鄒小雞的身影,電話打了兩通過去,一直處于無法接聽中。心里頭有那么幾分不安定,讓他坐在大廳里來回交疊雙腿,明顯不大耐煩。大堂有專設給客人的電視機,此時正播放一段幾分鐘前的新聞,媒體熱熱鬧鬧地報導錯蹤復雜的西直門立交橋上的慘痛追尾事件,場景不下于電影特技里的氣派重大事故。秦仲霖只是隨意看看打發(fā)時間,鏡頭就播到警員正在從最開頭的那輛車里將一位女士撈出來。那張蒼白絕美的容顏是人看過一次便無法忘記的,哪怕鏡頭僅是一閃而過,卻仍然讓他瞧得清清楚。猛然起了起來,拿走公文包快步走出大廳,醫(yī)院,他得馬上去醫(yī)院!你該回你的身體里去了康洛意識暈暈沉沉之際,一聲飄渺的童稚男音傳來:“該回去了……康洛,你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回去……“回哪……去……”她一時迷糊反問。“你從哪來的,就回哪去……”那童稚聲音誘哄著。話完后,一道白色的光線指向一條道路,那里的盡頭似乎吸引了她。她不由得邁開了腳步走上去,卻聽到了一聲聲抽泣和哀怨聲:“你要走了嗎……你就這樣要離開了嗎……離開了,我會就死……”誰的聲音,好熟悉……她糊成一團的腦子費力地思考著。那童稚男音再度響起:“鄒小雞,別那么自私,現(xiàn)在把身體還給你了!”“狗屁!我都出車禍快死了,她一走,我不也要跟著死去嗎?!”“反正你早晚都要死,早死早投胎!”“屁!你別想騙我!”那清麗的女音尖銳低咆:“康洛,你還有秦仲霖你的男人,你想不要了嗎?!離開了就再也見不到他了——”她的男人?!康洛腦子當機的瞬間,那道白光漸漸消失了……“秦、仲霖……”她低喃出聲,下意識地左右張望,想找出心頭掛念的那個男人。那童稚的聲音幽幽一嘆:“不走就不要后悔啊……”***倏地睜開雙眸,入眼的一片刺眼的白色讓她反射性地閉上眼眸。半晌后嘗試著張開,這次看清了原來是頭頂?shù)氖中g燈。她耳邊聽到醫(yī)生的交談:“儀器故障了嗎?那就晚點再去拍片吧。先將傷口縫合了,要小心,這病人來頭不小呢……”之后,她再度疲憊地陷入睡眠。隱約只知道自己是在手術臺前動手術吧。昏迷了兩天的女人,在下午三點要拍腦部CI圖時清醒了。幽幽轉(zhuǎn)動頭顱時,看到了坐在旁邊看報紙的秦仲霖。年輕而英俊的男人下巴上冒出了胡渣,她知道那青渣很扎人,每次他不刮胡子吻她時她都會拒絕掉。醒來的第一眼,看到不是空無一人的病房,而是有他靜靜在身邊陪伴著,不可謂不感動。他從報紙里抬頭的瞬間,就看到她睜著一雙失去光彩的明亮黑眸,眼也不眨地盯著他。報紙放下,手摸上她額頭:“已經(jīng)不燒了。你昏迷了兩天?!?/br>“對不起?!彼狼浮?/br>他用棉花棒沾上白開水浸濕她干燥的唇瓣,再用軟吸管吸導她喝了幾口水。“我的頭好像很痛……”她有氣無力地問。“因為撞破了頭顱骨,你差點就死了?!彼f得輕淡,可放在她額頭上的手指有輕輕地顫抖。她虛弱一笑:“還好我活過來了……我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了什么事……”才說了幾句,她又想乏困了,想竭力阻止,可熬不過去,于是緩緩閉上眼低喃:“讓我再睡一會兒,希望醒來后頭不會再痛了……”“嗯,我在旁邊守著你。”他許下承諾,看著她熟睡過去。沒幾分鐘主治醫(yī)生領著護士走進來:“秦先生,您女朋友的拍片時間到了。”“麻煩你們了?!?/br>康洛再一覺,是睡到第二天中午。醒來后精神比較好。頭痛癥緩減了,也有了更多的力氣說話。發(fā)現(xiàn)自己除了腦袋被砸出個大口子,手腳還完好如初。可僅僅是這一條口子,沒兩三個月都痊愈不了。一想到此,心情不由得覆上點陰霾。秦仲霖坐在旁邊審閱文件,他有忙不完的工作,對賺錢的渴望讓他熱衷于工作中。倒還是會分出心神來照顧女朋友。“我什么時候能出院?”才躺了兩天,就呆得她渾身難受。“最少要兩個月,骨頭的傷最難痊愈。這個教訓教導你,以后開車要小心點?!彼^也不抬地說。“又不是我自己要撞上去的,這個追尾可是別人的錯?!彼裾J自己的技術菜。他從文件里抬頭,深深地看著她,面無表情地說:“根據(jù)我的調(diào)查顯示,在后面那輛車撞上你之前,你的車頭已經(jīng)與別人撞過一次了,還賠了一萬塊。按時間來算,你有五分鐘能離開那里而不致使自己腦瓜子破裂?!?/br>“我……那是頭突然痛了!”怎么能怪她呢?!都是鄒小雞搗鬼,開車時間還讓她犯頭痛病,不是擺明不要命么!康洛郁悶地噘嘴不搭理他。秦仲霖伸手捏住她翹起的紅唇:“所以我冤枉你了?既然犯頭痛,怎么還勉強自己開車?還走西直門那條橋?”西直門是多么恐怖的一條橋,就算耐心如秦仲霖也不樂意走,不是他開不出去,而是前方開不出去的司機會阻了他道。說到這個,康洛就是一臉驕傲:“我每次都開出去了!從來沒迷路過!”男人以眉一挑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