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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是被女色淘空了身子!”劉炟臉色一白,強撐著起了身。皇后眼尖,瞥見他玄色褲腿上有褐色濡濕之處,不顧圣上的阻止,幾步走下了御座,俯身查看。劉炟想制止,然而已經(jīng)晚了,一大片傷口暴露在眾人面前。馮貴人見了連忙叫道,“這可不是恭兒打的?。”娔款ヮ?,五殿下仔細(xì)說話!”圣上警告地看了她一眼。轉(zhuǎn)過頭,和顏悅色問,“炟兒?”劉炟仍舊咬緊牙關(guān),一言不發(fā)。圣上嘆了口氣,轉(zhuǎn)而問他,“崇行說的那個宮女呢?”劉炟松了口氣,遲疑了片刻,答,“兒臣不知她是哪個宮里的?!?/br>馮貴人似是抓住了浮木一般,“你在宮里住了十幾年,能不認(rèn)識宮女兒們?我看,什么恭兒欺負(fù)宮女,全是你使了人隨口胡說!”劉炟不知該如何辯解,只道,“兒臣決計不敢欺瞞父皇?!?/br>氣氛僵持了一會兒。履霜忽然站起身,含淚道,“事到如今,臣女實在不敢隱瞞了。二殿下欺負(fù)的,并不是宮女。是...我。”竇憲驚怒交加,拉著她的袖子道,“履霜!”二皇子也恨恨地看了過來,“竇氏!”他搶先一步開口,“兒臣方才正是為維護(hù)竇憲兄妹,才說了假話。沒想到她如今竟顛倒黑白起來!實情是兒臣與五弟一同從大慶門來。路上恰逢竇氏兄妹,言談間大家有了爭執(zhí)。竇憲為人跋扈這您也知道,他見說不過兒臣,便拿起一顆石子打向崇勛的眼睛,以此威脅兒臣少開口。兒臣出于骨rou之情為他遮掩,不想他meimei竟如此攀污!”事出突然,竇憲不知該如何辦,滿面愕然地愣在了原地。履霜甩開他的手,快步走到了御座跟前,跪下稟道,“二殿下所言,臣女聞所未聞...先前臣女出去更衣,不小心迷了路,走到了大慶門。二殿下他看見臣女...見臣女不從,舉起鞭子想抽打我。幸而同行的五殿下勸住了,但他自己卻被打的摔在地上。后來家兄來了,幫著勸告,二殿下仍不解氣,隨手拿起一顆石子,說要打瞎五殿下的眼睛,免得他看到不該看的東西,說不該說的話...幸而長隨崇勛為人明白,幫著擋住了。不然...”等說完,臉上已滿是淚水。圣上不置可否,對竇憲招了招手,“過來?!?/br>竇憲緊緊抿著嘴走了過來。圣上問,“他們方才說的,你都聽清了嗎?”竇憲說聽清了。他遲疑片刻,終究還是道,“二殿下先前說,隱瞞此事是為我兄妹,可,可我們倆和他一向沒交情?!?/br>大皇子等了一會兒,見他話盡于此,不由地著急,替他道,“這是一。其二,恭弟明明是和五弟一同過來的,為什么要哄父皇說,他是在宮內(nèi)做詩,所以來遲的?”見圣上意動,皇后垂淚道,“才剛姑娘你說,炟兒替你擋過鞭子?我可憐的孩子。”說著,俯身去查看劉炟。他忙把手藏在了身后。然而皇后不容拒絕地抽出了細(xì)看。道鞭痕宛然其上。圣上苦笑著閉了眼,“原來朕寵愛多年的兒子,是這樣一個不悌兄弟、漠視人命的東西?!?/br>二皇子梗著脖子辯解,“父皇!他們聯(lián)合陷害我!劉炟的傷是他自己弄的!反正現(xiàn)在崇勛也死了,由得他們亂說。”大皇子聞言,幾步走到劉炟身邊,扒開他的衣服,“父皇,請看這些鞭痕!五弟早已被二弟毒打了整整兩年!”見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劉炟不知所措地想合起衣襟,但沒能夠,圣上已盡數(shù)收入眼底。他撫著那些鞭痕大慟道,“我的兒,有這樣的事,你怎么不早說?”皇后在旁也哭了起來,“炟兒訥口,也就罷了。建兒,你是長兄,又早知這事,為何不報了來?!”大皇子一啞。五皇子不忍見他被責(zé)備,道,“不是什么大事。是兒臣囑咐大哥別說的?!?/br>大皇子反應(yīng)了過來,忙不迭地點頭。又道,“父皇一向獨寵二弟。兒臣們哪里就敢說這樣指責(zé)他的話,來傷您的心呢?”悄悄給自己的長隨使了個眼色。對方趕忙道,“是啊是啊。還有呢陛下,剛才二殿下趕我們殿下下去,根本不是真心為他著想...他已經(jīng)好幾次借口著我們殿下病弱,趕他走,強行占他的位置了。原因嘛自然也不用多說了...奴才幾次看不過,要告訴您,大殿下都怕您傷心,硬逼著奴才不許說。哎,哎...陛下明鑒吶!”哭著俯伏在地。圣上聽的又是氣又是心痛,長嘆道,“我竟是這樣一個糊涂的父親,糊涂的圣上!”二皇子猶自大聲辯解著,“父皇,你別聽他們的話,那都是苦rou計!”圣上恍若未聞,神色漠然對王福勝道,“二皇子恭,分樂成、勃海、涿郡三郡為國,為河間王,即日赴任。健兒,這事你去辦?!?/br>大皇子喜形于色地應(yīng)了聲。二皇子則不能置信地說,“父皇...”他母親馮貴人也膝行了過來,哭著請求,“妾一生唯有一子,求陛下開恩,別叫他去那么遠(yuǎn)的地方...”圣上看著他們母子,眼中劃過憐憫、痛惜等諸般情緒,幾乎要伸手去扶他們。但終究還是克制住了,偏過頭沒有理睬。大皇子見了暗自冷笑一聲,命左右速押二皇子下去。又命宮人送馮貴人回宮。圣上注視著他們的背影,良久,才苦笑一聲,“各位見笑了?!蹦_步蹣跚地回了內(nèi)宮?;屎罂粗?,又看看劉炟,神色略有遲疑。但終究還是咬了咬牙,囑咐一句“炟兒你也回去吧”,跟著圣上走了。留下眾人,一個個托言有事,走的走、散的散。履霜也被竇憲握住手腕,拖著回了成息侯夫婦身邊。走了一半,她忍不住回頭。大皇子今日大出風(fēng)頭,不少人跟在他身邊噓寒問暖。而劉炟,他站在一個偏遠(yuǎn)的角落里,癡癡地注視著門口——他的生母賈貴人居然沒有上前來安慰,就這樣走了。枉然有兩個母親,此刻他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活像一個沒有人要的孩子。第8章齟齬回侯府的路上,竇憲一直沒有說話。成息侯以為他是在愧疚沒保護(hù)好meimei,安慰說,“不干你的事,怪爹,以后履霜更衣,爹陪著去?!庇值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