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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佞臣進化手冊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0

分卷閱讀20

    竇憲語氣沉沉,“自然知道。咱們遇刺當晚爹就去了宮里??傻攘艘煌砩?,內廷始終說圣上在議事。爹沒奈何只好回來了。王福勝緊跟著往家里賜了一大堆東西?!?/br>
履霜紅著眼圈道,“全怪我,我那天不該...”

竇憲忙伸了手指,抵在她唇上,“不怪你,不怪你?!彼麅A身過去,問,“為什么受了傷,不立刻告訴我?”

他溫熱的氣息拂在履霜臉上。她有些臉紅地避了過去,囁嚅著說,“刺客那么多,我怕你分心?!?/br>
竇憲摸著她的頭發(fā),慢慢地摟緊了,“傻孩子?!?/br>
之后竇憲又欲給履霜喂藥,不料她怎么也不肯喝。他苦口婆心地勸道,“不喝藥傷口怎么會好?你嫌苦嗎?我拿了好多蜜餞來呢。要不我先喝一口?”云云。

履霜始終在搖頭。逼得急了,才終于扭捏地說,“你出去我就喝?!?/br>
竇憲“啊”了聲,滿面不解,“為什么?”

履霜拿被子蒙著頭,“藥總不能側著身喝吧...我只穿了小衣...”

竇憲臉孔作燒,忙放下碗大步走了出去。

履霜對著他的背影喊道,“我喝完便睡了,你別過來了,也回去睡會兒?!?/br>
竇憲不敢回頭,“哦”了一聲,大步流星地走遠了。

水芹和竹茹難得見他這樣靦腆,都忍俊不禁。轉過頭正欲和履霜玩笑幾句,卻見她臉上的笑漸漸收了,吩咐道,“把藥悄悄潑了?!?/br>
兩人都大驚失色,連連說“這怎么使得?”

履霜淡淡看了她們一眼,“又不是永遠不喝藥了。急什么?”

水芹還在絮絮叨叨地勸著,竹茹已心思電轉,問,“那姑娘什么時候才肯喝藥呢?”

履霜輕飄飄地說,“等有人來看過我?!?/br>
第13章獵變4

履霜說的篤定,可之后的日子,除了成息侯、竇憲、竇陽明家的,始終沒有人來獵場看她。她便也賭氣似地不肯喝藥,連傷藥都盡數(shù)撒了。

竹茹、水芹兩個幾次勸她,她都不聽。只能提心吊膽地幫著騙起成息侯父子。

于是他們所知道的,便是“履霜調養(yǎng)了五六日,傷始終不好?!?/br>
竇憲尚鎮(zhèn)定著,安慰履霜說,“約莫是醫(yī)師不行,我替你尋個更好的來?!鼻昂蟪鋈ヒ捔巳齻€新醫(yī)師,親自督促著他們換方。

成息侯卻耐不住心焦。在來回踱步的第六天上,他忽然道,“我再進宮一次,我要請御醫(yī)來給霜兒診治。”

竇憲沉默半晌,點頭道,“爹這次不見到圣上,千萬不能甘休!”他看向履霜,臉色蒼白的女孩早已昏沉沉又睡去。

到了午后,果然有人來了獵場。水芹探聽后回稟,“一共來了三個人,坐翠幄青油車過來的。打頭的一位提著藥箱,約莫是太醫(yī)...他身后跟著一位四十來歲的婦人,她穿一件天青色襦裙,上頭什么紋樣也沒有...還有一個五十歲上下的老頭兒,面白無須,身上有一股怪味兒?!?/br>
履霜強撐著點點頭,命她退下。

過了一刻鐘,房門外隱隱傳來竇憲與幾個人的寒暄聲。

“勞煩王太醫(yī)了?!?/br>
“不敢當,不敢當?!?/br>
“某記得年幼時咳嗽,經(jīng)月不好,全賴家母入宮請了王應太醫(yī),這才慢慢康復。聽見您姓王,某一下子便覺得親切。”

“承大公子夸獎,那是家父?!?/br>
“哦?那可真是太好了。把meimei交給您我沒有不放心的?!?/br>
兩人就此說開,互相客氣著,不知不覺間來到了履霜的房門外。竇憲以手叩門,“四妹,我?guī)вt(yī)來看你了。”

房內隔了好一會兒,才傳來一把微弱的女聲,“二哥...進...”似乎沒有力氣再說,話語就此斷了。

王太醫(yī)等了好一會兒,方聽另一個沉穩(wěn)的聲音道,“二公子進來吧,姑娘的繡幔放下了?!?/br>
竇憲遂做了個請的手勢,“您先請?!?/br>
王太醫(yī)告一聲恕罪,帶著身后的婦人、老頭兒一同入了房。

一進房,幾人陡然覺得氣息滯澀。明明窗戶開著正在透風,然而房中的血腥味還是一陣一陣的侵入他們鼻腔,伴隨著腐rou的難聞氣味。王太醫(yī)不由地皺眉。

竇憲澀聲道,“小妹受傷已有六日。某為她請遍了醫(yī)師,總不見好,傷口反而更嚴重了?!?/br>
王太醫(yī)挽袖道,“請姑娘伸手,某來診一診脈。”

隔了好一會兒,方從繡幔里伸出一只秀手。王太醫(yī)見那只手上血色全無,白的驚人,眉頭一蹙。

竇憲見他臉色不好,忙問,“怎樣?”

王太醫(yī)道,“還要看一看傷口,方可決斷?!?/br>
竇憲猶豫道,“常言道醫(yī)者父母心,這話憲本不該提。只是家妹素日性情怯弱,從不見外男的,又是未嫁之身...”

王太醫(yī)撫須微笑,“某明白。不敢唐突姑娘,是以今日特地帶了表妹前來。不知大公子可否讓她來看一看?”

竇憲忙道,“原來您已經(jīng)考慮的如此妥帖,是憲度君子之腹了。”一邊賠著禮,一邊引王太醫(yī)與老頭兒出去。

那個婦人見房門合上,開口道,“請姑娘撩開繡幔,妾想望一望您的面色?!?/br>
履霜在內微弱地說了個好字。水芹、竹茹遂上前拿鉤子挽住了繡幔。

婦人仔細查看履霜,見她側身睡在床上,小臉素白,全無一點血色,關切地問,“聽說射中姑娘的箭,入rou僅僅半寸,怎么如今看來,您倒像是受了重傷?”

履霜微弱而答,“我也不清楚...每日都是遵循醫(yī)師的囑咐用藥的,本以為幾天就能好,可情況反倒一天比一天更糟?!?/br>
婦人安慰了幾句,又問,“可否讓妾看一看您的傷口?”

履霜點點頭。婦人遂繞到床的另一端,命竹茹替履霜掀起薄被。

一個血rou模糊的大瘡橫在女孩無暇的肌膚上,猶自流著血。見周邊好些肌膚都便腐了,婦人一陣心驚,忙繞了回來,急切地說,“這傷竟如此嚇人!可得好好醫(yī)治啊?!?/br>
履霜嗚咽道,“勞夫人費心。只是,我怕自己是好不了了...”

婦人忙問,“這是怎么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