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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形式,幾乎是明斷的以卵擊石。怎么能去?見眾人都默不作聲,大皇子朗聲道,“兒臣有個愚見。”“你說?!?/br>“我軍不如先派出奇術者迎敵!”瑯琊王冷笑了一聲,“建兒,你怕是志怪看的太多了吧?叛軍兵臨行宮,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指望著那些人?”圣上也皺著眉,失望道,“建兒,你退下吧。”“請父皇聽兒臣細說。”大皇子不慌不忙道,“兒臣用奇術者,并非欲借其能,而是采其名?!?/br>圣上神色微動。大皇子繼續(xù)道,“兒臣手下有奇術者名王嵐,善造風隼,可翱翔于天。不如派此人偽作鳳鳥來巡,誆耀叛軍?也許可銷解對方些許雄心,稍解其攻?!?/br>圣上道,“叫他演示著看看!”大皇子便對著外頭喊,“王嵐,你進來吧?!?/br>不一會兒,便有個長著絡腮胡子的中年男子,拿著一個形似紙鳶的東西進來,向眾人拜倒。眾人聽外頭的叫陣聲越來越響,把大皇子的打算粗略同他一說,他即刻答應了下來,拱手道,“必不辱使命!”說完,把風隼帶到了一處空曠無人之地,又命眾人都散開,自己鉆了進去。大皇子忙使了幾個人在他后頭推著輪子,伴隨著呼呼的夜風,風隼漸漸騰空,飛了起來。它越飛越高,遮蓋住了眾人的頭頂,宛如一只大鳥。饒是眾人早已知道這東西是紙鳶改造的,但見它真的帶著一個人呼呼高升,也覺得驚異奇妙。大皇子揮手命王嵐下來。不知他怎么做的,風隼竟真的慢慢降低,落了下來。大皇子帶著他上前跪倒。圣上親手扶起,連聲說“好,好”。命書畫局的人出來,速速把這風隼改造成鳳鳥,讓王嵐帶著去后山上起飛。一時幾人領命而去,親貴朝臣們皆松了口氣。大皇子躊躇道,“王嵐雖有本領,終究只可抵擋一時。行宮還需猛將一名,堅守以待援軍來?!?/br>眾人聽聞此話,笑意頓時都僵在了臉上。大皇子不動聲色地往身后看了一眼,有一名五十來歲的將軍動了一下,打算出列??珊鋈?,一個二十來歲、鷹鉤鼻、長相陰鷙的青年搶在他前頭,往前踏了一步。履霜忙問,“那是?”竇憲心里躍躍欲試的,卻幾次被她阻攔。忍不住有些不耐煩,回她說,“那是宋斐!守宮禁南門的列將軍,劉炟他側妃的哥哥?!甭乃闹幸粍?,松開了緊握住他的手,催促,“快去!”他略有詫異,隨即搶在宋斐前,朗聲道,“臣竇憲愿披堅執(zhí)銳,親受矢石,死無所懼!”一語出,四座驚。圣上和眾人是松了口氣,成息侯夫婦是緊鎖眉峰,大皇子和他身后的將軍,連同宋斐是滿臉怒火。竇憲一一掃視眾人,卻又恍若未見,跪下再請,“請陛下恩準!”圣上面色欣慰,但又有些猶豫,遲遲沒有答應。大皇子覷著他臉色道,“這...憲表弟是皇親,怎能以千金之軀登臨戰(zhàn)場?再則他也沒有經(jīng)驗。還是派沈將軍吧。”那位沈將軍出列道,“沈豐雖年髦,也愿為陛下盡死力!”竇憲反駁道,“將軍豈不聞‘自古英雄出少年’?某大膽,請將軍將此報國之機,轉賜給我!”沈豐說年髦二字,本是謙詞,意在突出自己經(jīng)驗豐富。萬萬想不到竇憲會拿住這個計較,當下啞口無言。竇憲見狀,又補充道,“臣竇憲蒙受皇恩,忝為列將軍,卻一直沒有機會為國效力。萬望陛下賜臣榮幸!”泌陽長公主慢慢地舒展了眉頭,附和,“孩子既這么說來,請陛下恩準?!?/br>圣上一向賞識竇憲,有意鍛煉他。此刻聽了長公主開口,心中更是有了計較,不再顧及大兒子的反對,點了頭。又拍著竇憲的肩夸贊,“你身為宗親,卻有這樣的體悟,很好。朕這就調派人過來。七千如何?”眾人一下子都嘩然,紛紛道,“這怎么使得?行宮里頭難道就不用人照應著了?咱們倒沒什么,陛下得有人護衛(wèi)著啊?!?/br>履霜聽的火起,扯住竇憲的袖子,用不大不小的聲音道,“哥,你還是帶著人在行宮里守衛(wèi)吧。別出去了,反正人手也不夠。”眾人頓時啞然。把大部分守衛(wèi)都交給竇憲,那不是送死嗎,明顯的以血rou之軀阻擋叛軍??扇羲怀鋈ィ辉谛袑m中堅壁自守...以叛軍的攻勢,只怕不出半個時辰便會踏平這里。左思右想,怎么都覺得不妥當,訕訕地都沉默了下來。宋斐見了,咬緊牙關大聲道,“臣宋斐愿率五千禁軍,出迎叛軍!”竇憲問,“五千人中,宋大人可保幾人無虞?”宋斐一啞,隨即硬聲道,“歷來戰(zhàn)場,有進無退。竇大人怎么說起這樣貪生怕死的話來?”“我并非貪生怕死,而是另有計策,可保從軍既勝而無虞。”竇憲自信地說,“臣自請以百騎出?!?/br>圣上連同眾人都驚訝道,“百人即可?”竇憲說是。宋斐和沈豐都冷笑,“竇大人既敢說如此大話,可愿立軍令狀?”竇憲欣然應允。圣上便喚軍政司當面取了文書來。履霜和成息侯都看的心驚,在旁連聲勸竇憲不要。他沒理,鎮(zhèn)定自若地在文書上按了手印。隨即俯身叩拜,帶著百人軍匆匆離開。第25章兵變2過了一會兒,被派去刺看的小黃門回來報,“王大人那兒已準備好了,去了后山上等待起飛。竇大人也換好了甲胄,帶著人出城迎戰(zhàn)了。”履霜心中隱隱知道竇憲能勝,但戰(zhàn)場何等兇險?他又只帶了這一點人。終于還是放心不下,發(fā)足疾奔去了城樓。才到城樓下,便感覺到頭頂風聲呼嘯,異于往常。她抬頭一看,王嵐正駕著風隼向城外俯沖。那座風隼早已不是她剛見時的簡陋樣子,它被改造成了雞頭、燕頷、蛇頸、龜背、魚尾。素白的隼身上被行宮的畫師們上了赤色。更兼王嵐嘴里不知銜了什么,令風隼發(fā)出清鳴。映著朦朧的月光,真如九天鳳凰臨世一般。饒是履霜已知根底,乍見仍覺靈異逼人,其威勢令人喘不過氣。等她攀爬到城墻上時,恰逢風隼飛至叛軍頭頂,鮮紅的鳳鳥尾穗掃過幾人,不知從哪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