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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定神,微笑,“謝公公關(guān)心。我大約是病久了,才這樣,叫您看笑話了。”王福勝說哪里,轉(zhuǎn)身指揮起帶來的小黃門下聘禮。黃金一萬斤,連同西域進貢的吉光裘、通天犀帶、十二時盤、游仙枕、耀光綾...各類的珍寶源源不斷被抬入竇府的庫房。成息侯不知道履霜同太子說了那些話,見宮中客氣,只當太子是重視她,打心眼里替她開心。對王福勝作揖道,“麻煩公公了。”王福勝笑道,“可不敢再受侯爺?shù)亩Y了!”成息侯“噯”了一聲,懇切道,“小女性情文弱,日后入了宮,還得仰仗公公扶持呢?!毖埏L微微一轉(zhuǎn),竇陽明捧了早已準備好的禮物上來。王福勝見了,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侯爺總這樣的客氣...其實先前,侯爺打退堂鼓的時候,在下就不是很贊同。太子妃是什么樣的人吶?那是天生的鳳凰命,注定要進宮的——”成息侯想到太子,心中安慰。但聽他提及宮中,難免又想起幾位良娣,心中泛上擔憂。拱一拱手問,“我與公公相交已久,就不繞彎子了。這一年小女身子一直不好,我也總纏綿在病榻上,是以對宮中之事全不了解。還望公公指點?!?/br>王福勝便道,“借一步說話?!迸c他、履霜一起走進了內(nèi)間。這才道,“如今東宮里有四位良娣。除了早先進去的宋良娣、梁良娣,便是申良娣、小宋良娣?!?/br>前三個成息侯都是知道的,但“小宋良娣”卻從未聽過,不由地重復了一遍。王福勝道,“那是宋良娣的meimei。先前宋良娣生了太子殿下的長子,本是極有體面的。哪曉得再有孕時不當心沒了,連累的身子也大損。叫梁良娣得了意,又新來了申良娣...哎,只得好說歹說地求了皇后,讓她meimei也進來。”成息侯聽的心驚。這位宋良娣這樣的豁的出去,日怕只怕是履霜勁敵??戳怂谎邸?/br>她平淡道,“我以禮待她,也就是了?!?/br>王福勝聽了這話,干干地一笑。成息侯也覺履霜這話太柔弱。但轉(zhuǎn)念想到申令嬅,終究還是略有欣慰,“那申良娣,從前同我們履霜便是玩的很好的?!?/br>王福勝陪笑道,“果然人以群分,這話一點不錯。申良娣是太子殿下幾位側(cè)妃中最好相處的一位,將來自然也是太子妃的臂膀了?!?/br>成息侯看了履霜一眼,欣慰地點點頭,但她心里只是麻木和疲憊。臂膀?那樣爽朗的令嬅,與她一年不見,卻要變成這樣的關(guān)系了么?耳邊成息侯又問,“那梁良娣和小宋良娣好相處么?”王福勝的聲音輕松了些,“梁良娣有些愛拈酸,但大體是好的。小宋貴人...說句犯上的話,那是個糊涂人,做事左的很,有時連她jiejie也勸不住的?!?/br>如此成息侯心中有了數(shù),感激道,“除了公公,再沒有人愿對我們說這些的?!苯庀伦约貉g佩戴的一枚玉佩,連同之前準備好的禮物,一同給他,“一點小心意,公公別推辭?!?/br>王福勝口里推辭著,但見那玉佩被鏤成了流云百福圖紋,上頭的蝙蝠雕的異常細致、栩栩如生,早已意動。成息侯加意又勸。王福勝少不得接了過來。瞧那玉通通透透的,宛如一汪碧水。底下的禮物也沉甸甸的。心中更是高興,暗暗贊成息侯處事妥帖。謝過了他,告辭出去。一時履霜回了房,竹茹替她放下了發(fā)髻,輕輕地梳著發(fā)。見她面色無悲無喜的,竹茹嘆道,“奴婢實在不懂姑娘是怎么想的...即便是...總還有機會的。怎么就突然地放了手,去答應太子呢?”履霜澀聲道,“和二哥比起來,自然是太子身份高貴...且他又不姓竇,同我阻礙重重的?!?/br>竹茹搖頭,“奴婢知道,姑娘不是攀附權(quán)貴之人,亦不膽小畏事。今既這樣做,想必是有苦衷的。姑娘不愿說也就罷了。只是還有兩個多月二公子便要回來了,這...”履霜忍著心痛轉(zhuǎn)過了頭去。耳邊的玉石頭墜子涼涼地打著肌膚,猶如她的心,“聽說我的婚期是定在下個月初七。你去告訴爹,不必特意叫二哥回來了。”竹茹一愣,隨即嘆了口氣,答應著出去了。她走后,履霜輕輕地從妝奩里取出那支喜鵲銜珠步搖。那是她最珍重的一件首飾。伴著她渡過了漫長的想念與孕期、也見證了她失去所有后的絕望和瘋狂。她在手里反復地撫摸著那支步搖。終于還是把它收進了妝奩的最里層,“算了,今后不用它了?!彼懔θ讨鴾I,在心里一字一字地重復著成息侯的話,“我會有我的歸宿,他也會有他的。這不管是對我還是他、還是對已經(jīng)死去的人、還活著的人,都是最好的交代?!?/br>第60章大婚婚期日近。履霜一掃先前的頹唐,開始認認真真地同宮里派來的嬤嬤學起了太子妃應懂的禮儀。宮廷禮儀繁瑣,見帝后時是一套規(guī)矩,見圣上的妃嬪們又是另一套。還有對宗親們、太zigong中的側(cè)妃們、自己宮室里的下人們,各有注意要點。履霜學的很認真。有時嬤嬤教導一個禮節(jié),已經(jīng)看的很滿意了,但她還是固執(zhí)地要再來,非要精益求精不可。嬤嬤便嘆,“太子的幾位側(cè)妃進宮前,也是老奴教導的禮儀,就不如太子妃這樣刻苦。到底是將來要做國母的人?!?/br>履霜聽的苦笑。其實她并不是有意求精。甚至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樣,強迫著自己咽一口茶水練習十遍,屈膝練習十遍,跪地拜見帝后練習十遍...每天每天都練的渾身是汗,幾乎把骨頭練散架,一沾上枕頭就陷入夢鄉(xiāng)。也只有這樣,才沒空去想那些難過的事吧。事已至此,夫復何言呢。十月初七,是履霜的婚儀。這一日,卯時還未到,她便被宮中來的女官們喚醒了。由她們服侍著起身沐浴、梳妝。一時妝成,履霜攬鏡自照,鏡中的自己梳著飛天寶髻。髻上壓了一對祥云托鳳玉簪。上面的鳳凰雕的栩栩如生,幾乎要飛揚起來,極具動勢。發(fā)尾又簪了一支鸞鳳銜牡丹的步搖。上面的細銀絲做成螺旋式的枝條,于頂端縛花葉,綴珠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