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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地指著她道,“你...”話語未落,已似氣力不繼一般,身體一軟,往下倒去。宋月枝一驚,隨即嗤笑,“到了這程子,還在裝可憐。”申令嬅怒視她,同梁玫搶上前來扶住履霜,把她安置在椅子上。又跪下,對圣上道,“臣媳敢問父皇,可曾命人慢待太子妃,令人不顧她死活?”圣上皺眉道,“朕怎會做這樣事?”申令嬅氣憤道,“可是這一個月,正殿里伺候太子妃的宮女都很懈怠。不瞞父皇,臣媳曾悄悄去瞧過太子妃,殿里竟渾沒一個人伺候。穿過的衣服,都堆在那里沒有人洗,茶水也短缺,飯菜更全是餿的!若非如此,太子妃也不會當(dāng)庭暈倒?!?/br>圣上聽了眉頭皺的更緊,對王福勝道,“你去替朕好好問一問東宮里的宮女!朕只是禁足太子妃,怎么她們竟敢這樣凌上?”王福勝躬身答應(yīng)著,欲出去。申令嬅制止了,“此事父皇不需問她們,她們不過是聽命的人。”說著,把目光放到宋月枝身上。對方怒道,“你看著我做什么?難道是我讓人苛待太子妃的?”申令嬅針鋒相對道,“你當(dāng)然不會直接說。你使個眼色下去,下人們自然明白該怎么順著你的心意去做?!闭f著,也不給她回答的機會,便朝著圣上泫然道,“父皇以為臣媳為何今天要冒著大不韙,把太子妃叫來?實在是小宋良娣欺人太甚了。”梁玫跟著也落下了眼淚,默不作聲地跪在了她身邊。圣上見了大驚,忙說,“這是怎么的?都起來說話。”申、梁都搖頭。梁良娣命隨身的宮女?dāng)]起袖子,又讓申良娣的宮女也攤開一雙手掌——深紅色鞭痕交錯在雪白的肌膚上,觸目驚心。梁良娣指著兩個宮女哭道,“父皇,太子妃被苛待并非孤例。臣媳和令嬅meimei這一個月來也遭小宋良娣幾番折辱?!?/br>小宋良娣不意她們突然發(fā)難,氣急敗壞道,“那是你們藐視我,故意同我作對,我才罰了你們的婢女的。”梁玫聽了,淚水流的更兇,“藐視?不過就是你依照從前太子妃的例,要求我們每日行禮。這也就罷了,誰叫你如今攝東宮事呢??烧l不知道,我身上的毒解了沒多久的,身子還虛著,實在經(jīng)不得一日三四個時辰的坐在你殿里聆訓(xùn),只得推了。哪曉得你見我不去,竟發(fā)了火,要處罰我,全賴雁書替我擋著了?!?/br>雁書扶住她哭,“奴婢出身卑賤,受這些苦沒什么,良娣是千金之體,萬萬不能受這樣的損傷?!?/br>幾句話說的申令嬅和采蘋也哭了起來。圣上聽的滿面怒火,想也不想地把手邊的茶盞砸向小宋良娣,“賤人!竟敢這樣拿大做勢!且不說太子妃如今還在,便是她被禁足了,阿玫入侍也遠比你早,哪里就輪到你給她臉色瞧、訓(xùn)斥她了?”小宋良娣嚇的白了臉,“父皇請聽臣媳說...”求助似的看了眼她jiejie。對方嘆了口氣,轉(zhuǎn)過了臉。她又去看皇后。皇后安撫地看她一眼,勸圣上道,“一面之詞,豈可聽信?陛下,月枝不是無事生非的...”圣上不待她說完,便打斷了,毫不留情道,“你們以為朕不知道你們素日里是什么樣的形容么?還要強辯?!”皇后臉色一白,道,“陛下...”圣上不為所動,對履霜道,“太子妃好些了嗎?”履霜強撐著站起身,行禮,“給父皇、母后請安?!?/br>圣上虛扶了一把,叫“起來”,“一個月不見,身子差成這樣。生受你了?!?/br>履霜臉上浮現(xiàn)出感動神色,隨即又泫然,“父皇!臣媳被禁足,受苦還在其次。要緊的是身上所背的無妄之災(zāi)。不管父皇信不信,臣媳都要再次申訴,夜宴上下毒一事,臣媳真的沒有做過。”梁玫輕聲道,“殿下自入主東宮以來,一向憐憫恤下,妾愿相信殿下?!?/br>申令嬅道,“妾也是。其實當(dāng)日夜宴,采辦人突然指控太子妃,本就很古怪。下毒這種事,是很機密的。就算太子妃真要做,也該找自己的親信,怎么會找從沒交情的那幾個人?再說,太子妃為人向來謹慎,豈不知宮宴是她準(zhǔn)備,不管出什么事,她都逃脫不了罪責(zé)?”宋月枝道,“不入虎xue焉得虎子?況且在她主辦的夜宴上生出事端,尋常人首先不會懷疑她。謹慎?哼,我瞧太子妃竟是很大膽心細呢!”申令嬅揚眉,“大膽心細?月枝meimei這話,倒不像在說太子妃,像是在說...”恰到好處地收了口,轉(zhuǎn)頭吩咐,“采蘋,你去帶人上來?!?/br>采蘋答應(yīng)了一聲,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帶了兩三個短打扮的男子走了進來。皇后乍一見外男,有些驚慌,繼而怒道,“申良娣,福寧宮是什么地方?你竟敢私自帶外男進來?”申令嬅恭敬道,“請父皇、母后恕臣媳先斬后奏,臣媳實在有事要奏。此事事關(guān)太子妃清白、諸位親貴性命?!?/br>皇后和宋月枝聽到這里,已覺大為不祥,阻礙著她說下去。然而圣上大手一揮,已道,“無礙,你說便是。朕不計較?!?/br>第77章東窗于是申令嬅答應(yīng)了一聲是,命那幾個短打扮的人抬起頭來。那幾個人抖抖索索地不肯,把頭垂的愈發(fā)低,面容愈發(fā)看不清了。申令嬅冷哼了一聲,也不計較,道一聲,“你們以為低著頭,別人就不認識你們了?”轉(zhuǎn)過了臉,問履霜,“太子妃可還記得他們么?”履霜細細打量那幾個人,遲疑說,“仿佛是...那天夜宴上指證我的幾個人?!?/br>“太子妃記性不差。”申令嬅道。轉(zhuǎn)向圣上,又道,“父皇知道的,臣媳一向同太子妃交好,所以當(dāng)日之事無論如何都不信是她所為,宴畢后悄悄囑了人去跟著這幾個采買人回家。父皇可知臣媳的人都見到了什么?”圣上搖頭。申令嬅字字鏗鏘,“這幾個人在宴席完畢后,去了京里最大的酒樓和青樓。本來那種地方花費就不菲,何況又在京師這樣的地方,說是一次百金也不為過??沙枷甭犝f采買人的月俸不過谷五斛,那么他們何以會有這樣大一筆錢?”宋月枝強辯,“許是他們家里富裕,也未可知呢。”申令嬅看著她道,“若果然如此,他們?yōu)槭裁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