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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節(jié)的,怎么突然就進(jìn)來了?可是有什么要事嗎?”長公主顧及著宮婢環(huán)伺,笑吟吟只說,“沒有,只是這孩子想良娣,所以妾帶著她進(jìn)來看看。”梁玫聽的舒了口氣,笑,“我還當(dāng)是什么?傻孩子,你也是快二十的人了,怎么還這樣依賴著jiejie?”說著,摩挲著梁敏的頭臉道,“你想jiejie,jiejie很開心。但你也漸漸地大了,將來自要成家的,可不許再這樣孩子氣了。”梁敏看著她,忽然說,“jiejie,讓我進(jìn)宮來陪你吧。”梁玫沒多想,道,“這不是進(jìn)宮來了么?”“我說的是進(jìn)東宮?!?/br>梁玫的手停下了,唇邊的笑意也凝固住了。她不由自主地看了涅陽長公主一眼,對方氣定神閑道,“我可沒逼她,是她自己愿意的。說起來,她講這話時,我也嚇了一跳呢。也不知怎么的,說了三四年,一直不聽,今兒個卻忽然想通了。”她心中得意,絮絮地說個沒完。沒留意梁玫的臉色越來越沉郁,到最后竟是忍受不住了,打斷道,“伯母你先出去?!?/br>長公主聽得一愣。她出身天家,自幼無人敢與她這樣說話。當(dāng)即大怒,想開口斥責(zé)。但見梁玫面色蒼白,撫在她meimei臉頰上的手抖的不成樣子,悻悻地忍了下來,“也罷,我去外頭坐一坐吧?!?/br>她一離開,梁玫就再也忍耐不住,運足了力氣,狠狠地往梁敏臉上摑。梁敏被打的跌倒在地,抬起頭不敢置信地喃喃說,“jiejie...”梁玫滿面痛心之色,指著她說,“我在東宮里費心權(quán)衡、步步驚心,難道就是為了讓你也到這個地方來么?”梁敏捂著臉低聲道,“我并不是要同jiejie搶太子殿下?!?/br>“我當(dāng)然知道!不用問,我也知道,你是被姓竇的傷了心,才這樣?!?/br>梁敏極力地忍著淚,說不出話。過了好久,才道,“宮中時日寂寞,我來陪著jiejie,不好么?”梁玫失望地流淚,“你也知深宮寂寞,折損了jiejie一個,還不夠么?何必把你也賠進(jìn)去?”“反正這一生不得所愛。那還不如...”“你給我住口!”梁玫喝斷,“你才多大,就妄談一生了?總之這事我不允許,你不用再說了!”梁敏跪行過來,揪住她的衣裙下擺道,“jiejie!求你讓我過來陪著你吧。反正在外面,我也是...”她的話語被驟然沖進(jìn)內(nèi)殿的涅陽長公主打斷了。她滿面慌亂地尖聲叫道,“不好了,皇兄垂危了!”梁氏姐妹都花容失色。但梁玫終究在宮中歷事已久,是鎮(zhèn)定的人,很快她就緩了過來,問,“怎么突然就這樣了?前幾天我才去看過父皇呢?!?/br>涅陽長公主慌亂道,“我也不知道啊,王福勝剛剛派了他的小徒弟過來傳的?!?/br>梁玫聽見“王福勝”三字,心里一沉,確定了大半。也顧不上收拾了,轉(zhuǎn)頭吩咐她meimei道,“你在我這兒呆著,別亂走?!闭f完,趕緊地拉著長公主往福寧宮去了。消息傳到履霜那兒,她同樣也是大為吃驚,“怎么突然而然的就這樣了?”竹茹伺候著她換衣服,憂心道,“不知道啊。雖說陛下的病一直不見好,但總也不咸不淡地治著,怎么突然就有了這樣的消息?”履霜心亂如麻,一張臉孔雪白,快速地吩咐她,“你現(xiàn)在出去,去西邊,請賈貴人過來,我同她一起去福寧宮?!?/br>她語音未落,忽然聽到外面一陣喧嘩,伴隨著鐵索拖地的聲音,忙讓麥穗出去看。她慌慌張張地答應(yīng)著,出去打聽。過了一會兒,滿面慌亂地回來報,“不好了,在鎖宮呢!”鎖宮,一向是宮中出現(xiàn)緊急大事時才會動用的,避免消息走漏。因這舉動太大,本朝連一次都未用過,今日皇后卻出了這樣的手段。第90章殺機初現(xiàn)而早走一步的履霜,一坐到轎輦上,就忍不住疲憊地嘆了口氣,把臉深深埋入掌心。竹茹在旁小心翼翼地開口,“其實殿下大可不必這樣。申良娣只是一時的糊涂,終究她同殿下還是好姐妹。況且在東宮生存,這樣愛憎分明,未必是一件好事啊?!?/br>她還在想著將來的事...履霜在心中苦笑:生存?我還有以后嗎?她甚至開始恨自己了,為什么一開始要聽成息侯的話,淌入宮廷的渾水中?為什么要那么托大,獨自一人在漩渦里周旋?以致到了今時今日,竟只能作為砧板上的魚rou,任人宰割。而一旦她被拉下東宮妃位處死,等待竇憲和成息侯的又會是什么?她人生中第一次覺得從心底泛上寒意,那寒意又一步步地侵蝕著她的肌膚、骨髓,讓她不斷地冒著冷汗。腦中不停地在思考著對策,但一團亂麻,什么辦法都想不到。滿心慌亂間,轎輦停在了福寧宮,竹茹扶著履霜下來。駐守宮門的侍衛(wèi)們紛紛欠身,道,“參見太子妃。”在其中,獨有一人按劍不拜,昂然與履霜對視。她握緊了手,強作鎮(zhèn)定地看著那人,道,“宋將軍?!?/br>宋斐冷冷道,“請?zhí)渝?。臣甲胄在身,不便行禮,請殿下見諒?!?/br>履霜淡淡地說,“本宮并沒有怪罪,怎么將軍先說起了見諒不見諒的話來?莫非將軍自己心里先覺得此事不對么?”宋斐被她堵的一愣,隨即冷笑著呵呵了幾聲,伸手道,“殿中皇后與宋良娣都已早到多時了,請殿下也快進(jìn)去吧?!?/br>他說的不恭不敬,竹茹聽的側(cè)目,但履霜還是保持著平靜的樣子,點點頭,往內(nèi)走。等走了一段路,宋斐被甩在身后,竹茹忍不住道,“宋將軍這樣欺上,殿下不斥他幾句么?”履霜看了她一眼,問,“宋斐是做什么的?”竹茹摸不到頭腦,訥訥說,“他是駐守北宮門的啊?!?/br>“那么何以他來的這樣快?”竹茹背上逐漸泛上寒意,“咱們住在內(nèi)廷,來的都沒有他快呢...他們...”履霜沉聲道,“父皇這病...”她沒有再說下去。“太子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