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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梁玫聽的認(rèn)真些,時不時還讓雁書和雨蘭都記下來,免得她忘記。心中喟嘆更深。一時安胎的話說盡,殿中陷入沉默。梁玫對著身后的宮女們開口,“去做一小鍋酪茶來?!?/br>宮女們都答應(yīng)著去了。履霜心知肚明,酪茶不好做,至少得一刻鐘才能出鍋。梁玫既然這么說了,大約也是留她說話的意思。安靜地端著茶盞,等待對方的下話。果然,宮女們退出、殿門關(guān)上不多久,梁玫就開了口,“昨晚上,殿下派人送來的那口供......”履霜靜靜地說,“那是昨晚陛下親自三審得來的東西?!?/br>梁玫恨道,“我一向同她井水不犯河水,未料她卻這樣陰毒!竟要把這天大的禍?zhǔn)略在E到我家頭上!”履霜嘆,“再怎么兩不相犯,也是過去的事了?,F(xiàn)如今她成了太子生母,見著哪個妃嬪都是一樣的防備。梁jiejie冰雪聰明,自然明白這個道理?!?/br>幾句話說的梁玫憂心忡忡起來,“先前還未曾怎么樣呢,她就這樣。如今一旦知道阿敏有孕,她那歹毒的心思只有更厲害的。一想到這個,我連覺都睡不著了。”履霜安慰她道,“終究宋斐已被陛下逐出了京師,你也可安枕一陣子了?!?/br>但梁玫聽后,唇角的苦笑更深了,“殿下不必拿這樣的話安慰妾。您和妾都知道的,宋斐被逐只是暫時的。一旦太子登基,他就是嫡親舅父。到時候卷土重來不說,只怕......”她沒有再說下去。第110章欲行“你要去敦煌郡?”福寧宮里,劉炟吃驚地問。竇憲在下首穩(wěn)穩(wěn)地答,“是?!?/br>“不行?!眲匕櫭嫉溃澳抢锱R近匈奴,一向很亂。何況雨量頗少,風(fēng)沙苦熱?!?/br>竇憲拱手道,“陛下,臣并非突發(fā)奇想。臣這幾年觀兵事,覺察匈奴因內(nèi)亂而漸衰,也許這正是我們一舉剿滅他們的好時機(jī)。只是臣如今身處京都繁華之地,再怎么關(guān)注也是紙上談兵。所以萌生了去敦煌的念頭,想臨近觀察一下匈奴的布置?!?/br>劉炟?fù)u頭,“你有報國之念,這很好。只是你是國舅,又是侯府世子,何必親自前往?”竇憲抬頭看著他,臉上帶了絲無奈表情,“臣剛才所說,是一個原因。其二,如今京中都在傳,說臣家上空有青云氣,是帝王兆......臣每日里戰(zhàn)戰(zhàn)兢兢。但愿可以出得京師,一洗其名。”劉炟聽他提起這個,歉然道,“那件事......”竇憲想到宋斐和崇行先后被逐,心中已有了此事真相的大概輪廓。想到劉炟就這樣輕描淡寫地解決了事情,無疑是在保護(hù)宋月樓,心頭暗恨。面上卻不動聲色,恭敬道,“陛下如此處置,自有您的道理。只是臣這里,這樣的異象不好言說解釋,說不得還是請陛下下個恩命,讓臣去敦煌郡一趟吧,也熄一熄京中的非議。”劉炟聽的心中贊同,點一點頭說,“你既堅持如此,那朕稍后就下旨吧。”竇憲俯身拜倒,“謝陛下?!?/br>劉炟擺了擺手,“委屈你和皇后了?!?/br>竇憲心中冷笑,嘴上卻說,“陛下言過了,這都是臣兄妹該做的。只是臣有一請求?!?/br>劉炟道,“你說吧?!?/br>竇憲遲疑道,“臣可否去看一看皇后?既然事情已定,那臣想對皇后告?zhèn)€別再走。免得她不知情,到時候憂心...”他還在絮絮地說著解釋的話,劉炟已經(jīng)隨口答應(yīng)了下來,“擇日不如撞日,你這就去長秋宮吧?!庇謬诟郎砼缘耐醺?,“你去御醫(yī)苑再要幾瓶活血的藥酒,給伯度帶回去?!庇謱Ω]憲道,“你此去放心。姑母他們,我會交代人好生照料?!?/br>竇憲謝了他,慢慢地退了出去。竇憲一路往長秋宮而去。到了宮門前,守門的小宮女麥穗見到他,頗有些驚奇,迎上來問,“世子怎么過來了?”他簡短地說,“奉了陛下的恩命,來看望皇后忠犬變渣男?!?/br>麥穗說好,請他稍后,去殿內(nèi)報。等待的間隙,竇憲抬頭看著深廣的內(nèi)廷。廊腰縵回、檐牙高啄。這樣的華麗,卻令人無端透不過氣來。哎。履霜住在這里,也不知道晚上能不能夠睡好......他還在怔怔地發(fā)著呆,麥穗已經(jīng)去稟告了皇后出來,清脆地說,“皇后殿下請世子進(jìn)去。”竇憲醒了過來,點點頭,跟著她往里走。歷代皇后所居的長秋宮,是后宮中最華麗的居所。帳舞蟠龍,簾飛彩鳳。桌上擱著各色的珠寶晶石所制的玩器。殿角擱了一個大大的博山爐鼎,里頭焚燒著百合之香。竇憲在這片華麗中不自禁地攥緊了手。這樣的生活,自己是一生都不能給她的吧?他一邊這樣想,一邊隨著宮女穿過了一道又一道的簾幕帷帳,停在了鳳座下。屈膝叩拜,“參見皇后殿下?!?/br>她吃了一驚,忙站了起來,打算扶他。他不動聲色道,“禮不可廢,皇后坐下吧?!?/br>她這才攥著袖子坐了下去,問,“怎么好端端的的,二哥突然進(jìn)宮來看我了?是爹他......”“不是?!八裾J(rèn)后,沉默了許久,才說,“臣是來向殿下辭行的。”“辭行?”她似是聽不懂,茫然地看著他,“為什么要辭行?你要到哪里去?”他靜靜地說,“臣已向陛下自請,去往敦煌郡。”“為什么要去那么遠(yuǎn)的地方?...是陛下讓你去的么?我去同他說...”竇憲見她失態(tài)地站了起來,用一個眼色提醒她周圍都是女官和宮女。這才說,“不關(guān)陛下的事,是臣一直有向武之心。聽說敦煌郡與匈奴相鄰,私心想著最易學(xué)得實戰(zhàn)兵法,所以自請前去。”他說的輕描淡寫,但履霜明白,他是困于天象,害怕有人再生事端,連累到她,所以提出遠(yuǎn)行,要將此事收尾。難過而惶然地?fù)u著頭。竇憲看著她,在心中郁然地嘆了口氣,道,“臣此去歸期未定。殿下千萬記得小心、珍重。”他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說,但嘴唇翕動,最終還是化為了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放心。”向下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