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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離吃力地給自己的室友打了電話,時間很短,可能不夠她把所有的計劃都說明白,但是蔣采采應該可以把開局演好。“……你記住,趙墨陽一米八三,眉目疏朗?!?/br>“……到時候追回的一百萬都存到我的卡里?!?/br>“……我的幸福和希望就正式交到你手上了?!?/br>掛掉電話,她把所有通話記錄刪除干凈,狠了狠心,撿起一塊磚頭又往自己腦袋上砸了一下。……大約真的是太久沒有見到趙墨陽,第一眼看到的時候江離迷蒙的眼神并不是演出來的。她艱難地開口,語氣虛弱,傷口疼得厲害:“這里是……”“醫(yī)院?!睂Ψ阶掷镄虚g帶著生疏,江離忍住了所有試圖讓他心軟的沖動,低眉聽他說話,“你傷到頭部,可能還有一些后遺癥……”她把握好時機問了一句:“我為什么會在這里……你是誰?”“江離,我是趙墨陽?!?/br>空氣里冷靜的氣氛讓江離有了構(gòu)思對策的時間,半分鐘以后,趙墨陽轉(zhuǎn)身想要離開,江離起身拉住他的手,心里很明白這個時候需要示弱:“你要走了?我……我不管你是不是那個趙墨陽,我,我……”他重復了一遍剛剛的話,“江離,我是你認識的那個趙墨陽?!?/br>我怎么會不知道呢。江離心里微微嘆息,腦細胞快速消耗,苦rou計現(xiàn)在用還不是時候,是不是應該用激將法了?“你不是他,趙墨陽怎么會對我冷冰冰的。你把手機給我,我要打電話給他?!?/br>她在床邊找到了自己的手機,熟練地摁了趙墨陽早已不用的空號。你看,我不僅知道你現(xiàn)在的號碼,連十年前的號碼都倒背如流。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留意,都上心,都在乎。“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怎么會?!”她準備重新輸入號碼,卻被男人一只手控制住。“江離,這個號碼從我們分手的那天開始就已經(jīng)是空號了,你還想做什么,嗯?被綁架的時候不是連我剛換的號碼都能記得嗎,現(xiàn)在又是在演什么戲?!”江離掙扎的時候把手腕弄得疼了,無意間觸到了傷口,疼得她呻.吟了一聲。真的不是故意的,早知道會這么疼,就不砸那一下了,萬一留疤就不劃算了。“你不是趙墨陽,”她最擅長的哭戲信手拈來,“我們怎么可能分手,我喜歡的趙墨陽才不會丟下我不管……”她看到趙墨陽神色一動,“畢業(yè)之后的事……你還記得多少?”什么時候好呢。“高考之前不是約好要一起畢業(yè)旅行嗎,我們剛剛談好……”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江離。神經(jīng)外科的醫(yī)生過來查房,江離瞄了一眼牌子,上面寫著“鐘嶼”。“墨陽,你的這個朋友腦部受到強烈的撞擊,綁匪原先是想把她敲暈,沒想到造成了腦震蕩,記憶損傷也是后遺癥之一?!?/br>江離眨眨眼睛小聲問道:“醫(yī)生,我是失憶了嗎?”多么完美的開場,接下來江離要她用引以為傲的天分,演一出永遠不會殺青的戲。·最美好的日子大概是對彼此不全然了解又極度渴望了解的那段時光。趙墨陽和江離,恰好又回到了這樣的階段。現(xiàn)在的趙墨陽是一個心血管外科醫(yī)生,手術(shù)臺上刀光劍影救人于生死,大概是圓了小時候的夢吧。而她陰差陽錯地成了公眾人物,不知道是不是一技之長有了用武之地。心外科醫(yī)生帶著他的聽診器來檢查她的基本生命體征,江離心里想,這是徇私是徇私還是徇私呢。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江離意外自己居然有些緊張。趙墨陽把聽診器放在她的胸口,江離氣餒地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法隱瞞自己過速的心跳和脈搏。身體只會誠實地把所有心事反映給醫(yī)生,一點都不會說謊。病房的門“吱呀”開了,一個戴著帽子和墨鏡的女人走了進來。重要角色終于登場了。“離離,你怎么了?哪里受傷了?快給我看看!”蔣采采的演技一如既往的浮夸,江離趁機拉住趙墨陽的手抱住他。她硬著頭皮跟采采對戲:“我不認識你?!?/br>蔣采采摘下墨鏡和帽子,一臉驚訝的表情用力過猛,“我是采采啊,蔣采采!”……一定是對著鏡子練習太多遍又沒有人糾正。“蔣女士,江離她……失憶了,恐怕不記得你了?!?/br>蔣采采上下打量的眼神太過露骨,一臉看江離好戲的幸災樂禍。趙墨陽把體溫計和筆放進口袋,把聽診器從耳朵上取下,“江離只記得十年前的事情,這么看來十分沒有邏輯,但是記憶斷層是誰都無法左右的,所以她忘記你也不是故意的。”趙墨陽開始護著她了。江離計劃的伏筆已經(jīng)鋪墊好,能不能水到渠成,蔣采采會不會是點睛之筆,都至關(guān)重要。他的身上沾染了煙草的味道,讓江離的肺很難受,她盡力下了床,打開了房間的窗。新鮮的空氣帶著冰涼吹進來,肺里灌滿了冷空氣,嗓子都疼了起來。趙墨陽擰開門把進來的時候,江離還站在窗邊,被風吹得手腳冰涼,他用被單把她裹住抱回了床上。江離的手放在他的胸腔上,試圖感受對方的心跳,“你討厭我了,對嗎?”“我不討厭你,”她心愛的男人終于有了她熟悉的神情,帶著溫柔帶著無奈,讓她著迷得不行,“只要你還是十年前的江離,我怎么會不喜歡呢。”十年前不過是她一時任性,沒有經(jīng)過他的同意就睡了他,江離當時心里酸澀而歡喜,疼得不行,也咬咬牙地告訴自己這是在做標記。成了她的人之后,身上就貼著“江離獨有”的標簽。天真得很。除了她的處女血留下痕跡,所有其他都被時間沖刷模糊,她的那么多個吻,不過換來趙墨陽的從此不見。江離不曾想到,被勒令不許回國一下就是十年。這歲月長得她怕感情消磨殆盡,也怕任何她料想不到的意外。對她來說,所有發(fā)生在趙墨陽身上卻與她無關(guān)的事情都是意外。到底他們之間有了一道馬里亞納,是她自作孽。但是趙墨陽怎么會舍得不要江離呢。江離可是他從小到大的夢,又從夢變成了現(xiàn)實,是他一步步把她拉下水,如今怎能一個人回頭是岸。她把他喜歡的江離還給他,他也把那份喜歡還給她好了。·終于等到趙墨陽下班,江離在醫(yī)院大樓等他下來,正好遇見了程向風和任云思,程向風笑著朝她打了個招呼,江離回以微笑,趙墨陽便出現(xiàn)在了視野里。她小跑幾步挽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