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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半個時辰各院的主子都要起來了,很快就有人來領食盒。秀荷園這兒屋檐下的幾個小荷花壇正是嬌艷,一夜的雨過后,原來只有荷葉的水面上悄然露了尖,頂端泛著粉紅的花苞羞答答的靠在荷葉之上,要不了多久這兒就能賞荷。走廊里有極輕的腳步,幾個丫鬟起來開始忙碌,收拾院子的,還有燒水等主屋那兒起來,昨夜老爺睡在盧姨娘這兒,今天又是休沐,怕是不會這么早起來。秀荷園門口急促而來的踏步聲打破了這樣的安靜,蒙蒙的天里幾個身強力壯的婆子朝著主屋那兒直沖而來,兩個在園子里收拾的小丫鬟驀地抬起頭看她們,皆有些不知所措。細看之下幾個婆子手中還拿著布繩,那氣勢像是來綁人,走廊這邊的丫鬟忙攔住她們:“何mama,您這是要做什么?”“盧姨娘犯了殺人的案子,夫人派我們來拿人?!睘槭椎暮蝝ama體魄強健,看向丫鬟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她平日里就是專門負責處罰犯了錯的下人,下手十分的狠,府里的丫鬟看到她都怕。“何mama,這天都還沒亮呢,怕是夫人都沒起來?!痹葡淖哌^來,拍了拍丫鬟讓她去忙,笑盈盈看著她們,“您一口說盧姨娘犯了殺人的案子,連我都聽糊涂了?!?/br>“云夏姑娘在盧姨娘這兒伺候很多年了吧?!焙蝝ama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云夏心中咯噔了下,不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么,于是斟酌著點頭,“何mama說的什么話,我來府里這么多年,何時到秀荷園這兒的您還不知道么?!?/br>何mama朝著身旁的一個魁梧婆子點了點頭:“把她也帶走。”悴不及防,云夏被人拿住了雙手,肩膀傳來了一陣的疼,云夏怒目看著她們:“何mama,你這是要做什么,老爺還在屋里休息!”“老爺?shù)氖戮筒挥媚阗M心了?!焙蝝ama一個眼神,那婆子捂住云夏的嘴直接就把人給拖出去了。院子里兩個小丫頭看呆了,更怕何mama會抓她們,大氣都不敢出。不過何mama根本沒有理會她們,朝著主屋那兒走去,這回再沒有人敢攔她們,兩個守在門口的丫鬟低著頭避開去,其中一個還小聲爭取了下:“何mama,老爺還沒醒,您這......”話還沒說完何mama就敲了門,聲音并不重,口氣也十分恭敬:“老爺,夫人請您起來。”屋內(nèi)盧姨娘早就醒了,剛剛她還聽到云夏的聲音,這會兒換成了別人,不免疑惑:“天都沒亮,誰在外頭。”何mama一聽是盧姨娘的聲音,直接推開門:“老爺,小的奉夫人之命來請您過去?!?/br>“放肆,我沒讓你們進來你們膽敢......”盧姨娘半支著身子正要發(fā)怒,看到進來的是何mama時愣住了,反應過來后越加惱怒,“何mama,老爺還在這兒休息,你反了不成!”齊鶴瑞醒了,抬頭看到好幾個婆子站在那兒,眉頭微皺:“干什么!”“老爺,她們說是奉了夫人之命來請您過去,這才什么時辰啊,天都沒敞亮就這么貿(mào)然闖進來。”盧姨娘率先告了狀,委屈的很,“夫人這是故意難為我啊,還不把老爺您放在眼里。”“出去!”齊鶴瑞不耐煩揮手,“有什么事非要現(xiàn)在去?!?/br>何mama微絲未動,依舊是恭敬著:“夫人請老爺回去主持公道,夫人還請了大老爺開祠堂,這會兒老夫人也去了。”齊鶴瑞全醒了,開祠堂,開什么祠堂,他怒從中來,猛地掀開被子:“大清早她這是要作弄什么!”盧姨娘看老爺動怒很高興,夫人越是氣著老爺,老爺?shù)男木驮较蛑谑撬饋?,貼心的從架子上拿了衣服下來幫老爺穿上,柔聲道:“都讓大老爺開了祠堂,一定是大事?!?/br>“她能有什么大事!”天沒亮被吵醒,齊鶴瑞的脾氣很不好,穿好衣服大步離去,盧姨娘還笑盈盈目送他,等她回眸看到還在屋子里的何mama她們時笑意凝住了,“你們怎么還沒走。”何mama身旁的兩個婆子拿著布繩朝盧姨娘走去,二話沒說就要綁人,盧姨娘臉色大變:“放肆!”“盧姨娘犯了殺人的案子,夫人命我過來拿人?!焙蝝ama臉上浮了一抹笑意,看起來可怕極了,“我們都是粗人,下手也沒個輕重,盧姨娘你最好不要掙扎,否則傷著自己,我們可不負責?!?/br>盧姨娘此時才意識到為什么云夏的聲音會說著說著就沒了,可老爺已經(jīng)走遠,要想再喊為時已晚,她瞪著那兩個婆子后退了一步:“你們敢!”不等說完,兩個婆子已經(jīng)上前按住了她。......天剛亮,還沒敞開,祠堂前的小院里站了不少人,大老爺大夫人,林mama攙著老夫人,還有幾個孩子。戚相思抬起頭看向站在大伯身旁的母親,天沒亮時還是錦繡園那兒派了人過來叫她起床,看這陣仗,昨夜她肯定一宿沒睡。很快齊鶴瑞來了,看到這么多人在,他那火也不好當著面發(fā)出來,只沉著臉呵斥顧氏:“干什么你,這一大早的把母親和大哥他們都驚動了,有什么事不能等起來了再說!”顧氏抬了抬頭淡淡:“老爺睡的安穩(wěn),妾身可睡不安穩(wěn)?!?/br>遇上她這副冷淡的樣子,齊鶴瑞更火了:“你這不是瞎胡鬧,還要大哥開祠堂!”顧氏不理他,轉(zhuǎn)過身看大老爺:“大哥,人齊了,可以開始了?!?/br>齊鶴祥點了點頭,看了弟弟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轉(zhuǎn)身進了祠堂,點了香后出來交給顧氏,顧氏擺了擺后看向齊老夫人,在齊老夫人點過頭后跪在了祠堂外的蒲團上:“齊家列祖列宗在上,曾孫齊鶴瑞之妻齊顧氏有罪。”顧氏說完,外面何mama她們就把盧姨娘帶過來了,雙手綁在后面還堵了嘴的盧姨娘就只剩下嗚嗚聲,她朝著齊鶴瑞看去,被何mama強壓跪在了石子小徑上,磕的膝蓋震疼。齊鶴瑞的臉色快黑出墨來,他前腳從秀荷園離開,后腳盧姨娘就被幫過來了,這些天他去秀荷園過夜她都不聞不問,如今她是故意要給自己難堪。“身為老爺?shù)钠拮?,十幾年來我任由盧姨娘猖狂,還害了齊家子孫,我難辭其咎?!鳖櫴险\懇的看著祠堂內(nèi)的諸多牌位,聲音漸漸沉重,“嫁入齊家十四年,我理當為老爺為齊家開枝散葉,卻只生下一雙兒女,老爺任職惠州期間更是沒能前去照料,使得盧姨娘在惠州肆無忌憚,做出了殘害自己親生女兒之事?!?/br>跪在那兒的盧姨娘嗚嗚的更加厲害,她使勁的搖著頭,沒有裝扮過的頭發(fā)四散在身后,她朝著齊鶴瑞那兒伸長脖子求助,可身后何mama那雙手壓的死,疼的她肩膀都快塌了。顧氏眼中隱隱有淚:“這么些年我未曾去過惠州,也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