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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戚相思臉上笑意未變:“是不是二伯上回說的那個?”“是他?!饼R鶴年樂呵呵笑著,“他比我還有天賦,與你一樣樂于看書,記性也好,是二伯最特別的一位朋友。”“能被二伯這么夸獎,他一定有他的過人之處,二伯,那他是如何的特別法呢?”齊鶴年想了想,笑的怡然:“認(rèn)識他的時候就是因書結(jié)緣,他是個書癡,家中藏書有不少,但自己撰寫的卻不多,我曾問他為何不將所學(xué)都寫下來成書,供給后人學(xué)習(xí),你猜他怎么說?!?/br>有這多人前人寫下的東西就夠了,我可不想誤導(dǎo)后人。“有這多人前人寫下的東西就夠了,我可不想誤導(dǎo)后人?!?/br>戚相思的內(nèi)心和齊鶴年說出來的話不謀而合,在齊鶴年的笑聲中,戚相思握了握拳頭,老朋友,他怎么還有臉把爹爹稱作為老朋友!“二伯與他關(guān)系一定不錯吧?!逼菹嗨夹Σ[瞇的望著他,“他是京都人氏么,聽二伯說他有許多藏書,我還想前去拜訪呢。”“你們還真是像?!饼R鶴年哈哈大笑,“他是二伯這輩子的摯友,除了他之外,此生怕是再難尋到如此志同的朋友?!?/br>話鋒一轉(zhuǎn),齊鶴年眼底閃過一抹惋惜:“可惜他已經(jīng)過世,如果不然啊,二伯一定讓他收你為學(xué)生,你們倆真是像啊?!?/br>末了,齊鶴年看著戚相思微頓,感嘆:“這秉性,還真是像啊,我那老友他有兩個女兒,小女兒與你差不多年紀(jì)?!?/br>戚相思捏著袖子,后背刺起一陣?yán)浜?,齊鶴年那眼神太滲人,像是要透過她看到別人。當(dāng)年她和他僅有那一面之緣,可她是戚家人,饒是和jiejie一樣長的像娘親,她也還是爹爹的孩子,父女總有相似的地方。忽然的,齊鶴年抬起手,輕輕摸了摸戚相思的頭發(fā),聲音和緩:“這些年你在外面受苦,有沒有記恨齊家。”戚相思低下頭去:“恨過。”齊鶴年顯然對她的答案是滿意的:“恨過也好,想過也罷,二伯知道你心底多少有些怨憤,但如今你是齊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送你去太醫(yī)院,既是為了齊家也是為了你。”戚相思不吭聲,半響才悶聲道:“二伯說的話我都明白?!?/br>“齊家好了,今后也少不了你弟弟的得益之處?!饼R鶴年頓了頓,“惠州離這兒遠,將來要想把你姨娘的墓遷過來,還得靠你們姐弟倆?!?/br>對于齊家五姑娘這個身份,齊鶴年能很好的抓住什么是她想要的,弟弟的將來,遠在惠州的魏姨娘,對于阿鶯來說,沒有什么比這兩件事更重要。戚相思眼神微閃,抬起頭看他:“二伯的意思是,我能把姨娘接回來。”齊鶴年笑了:“今后你在太醫(yī)院中能有一席之地,在宮中能得太后娘娘的賞識,你的這點要求又有何難?!?/br>戚相思也跟著笑了:“那還得二伯多多幫忙才行。”齊鶴年樂呵呵的笑著,眼底又是那樣溫和的神情:“憑借你的本事,今后也能為齊家掙些榮耀回來。”......離開書房時外面的雪下的特別大,戚相思松開拳頭,已是汗淋漓。最初她以為齊鶴年在試探她,可聽到后來她才發(fā)現(xiàn),他竟是在懷念父親,用摯交好友的身份去懷念一個被他殺害的人,何其變/態(tài)。迎面一陣寒風(fēng)吹來,戚相思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手心的熱汗已經(jīng)冰涼,丁香替她打好傘:“姑娘您沒事吧?”“沒事?!逼菹嗨紦u了搖頭,走出了二房這兒,半個時辰前才剛剛掃過的路又積了一層雪,“五少爺在不在府中?”“這時辰應(yīng)該在的。”戚相思深吸了一口氣:“去看看他?!?/br>第092章春院內(nèi),兩個小丫鬟頂著雪在打理院子,見到戚相思來了,其中一個匆忙著去通稟,沒多久齊彥戎從書房內(nèi)出來迎接她。兩年過去齊彥戎的性子更添沉穩(wěn),他帶戚相思進了書房,命丫鬟去煮茶,從書桌后的架子上取下了一個匣子遞給她:“下午本來想給jiejie送過去的。”匣子內(nèi)放的是一副打造好的銀針,底下還放著一本針灸用法的書。齊彥戎顯得有些不好意思:“這是在渭城尋人打的,思來想去,還是送這個jiejie會喜歡。”戚相思從藏針夾內(nèi)抽起一根,針尖圓而不鈍,針身光滑挺直,針柄上的金絲纏繞均勻,一副的銀針還分了大小,做工很精細(xì)。“很不錯?!逼菹嗨夹χ雁y針放回去,比她如今用來練手的那副要好太多,“原本還想過了年尋人打一副,如今正好?!?/br>齊彥戎放心下來:“jiejie喜歡就好?!?/br>“渭城那兒離得遠,有什么事也不能即刻照料到,你不用省著?!蹦沁吘鸵粋€照料生活的小書童,戚相思知道他的性子,除了買書之外,寄過去的銀兩估摸能省則省,都不舍得花。“jiejie才應(yīng)該照顧好自己。”齊彥戎眼底閃過一抹擔(dān)憂,回來之后才知道jiejie出過事,失蹤了兩個晚上,也不知被誰綁走的,什么線索都查不到。“你看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么?!逼菹嗨夹χ矒崴皠e擔(dān)心,安心留在書院里,旁的不用去想?!?/br>“jiejie?!饼R彥戎頓了頓,“九月時,我去過惠州?!?/br>“你去祭拜姨娘了?”齊彥戎點點頭,戚相思笑了笑:“姨娘的墓在山頭上,雖說每年都托人清掃祭奠,但畢竟不好走,下回你再去,先派人把路走通?!?/br>屋外的風(fēng)有些大,屋檐遮不住雪揚進來,走廊里洋洋散散著一些。齊彥戎起身走出屋子,戚相思跟了出去,聽到他問:“那幾年jiejie一定過得很苦。”戚相思站到他身旁:“那都是過去的事了。”“jiejie來之前那一年,永州城的雪大不大?!?/br>“也有這么大?!逼菹嗨伎绰斓拇笱?,那一年的永州雪好像也有這么大,風(fēng)吹的呼嘯,恨不得把整座城都給掩埋,“那是永州百年難得一見的大雪?!?/br>齊彥戎忽然轉(zhuǎn)頭看她:“jiejie在永州那幾年,怎么沒想過要回齊家。”戚相思對齊老夫人說,那時從惠州外山寨里逃出來流離到了永州,時隔三年才回齊家是因為她根本沒有前往京都的路費,這些齊家人都知道。“怎么沒想過?!逼菹嗨及央p手藏到袖口中,并沒有看他,“想過回,也想過不回。”“為什么不想回?”“姨娘蒙冤,父親丟下我們在惠州,此后對我們不聞不問,連我們被趕出齊府都不知道,姨娘和我在外受刁難,住的屋子比人家貴,買的東西也比人家貴,給人做活卻拿不到幾個工錢,那時我年紀(jì)小,時常不能理解為什么他們要這么對我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