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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姑娘家,學(xué)這些做什么?!?/br>“救人啊,也沒說只許男子能做大夫?!逼菹嗨及T了癟嘴,轉(zhuǎn)頭之際對他書桌上那些亂糟糟堆放的書產(chǎn)生了興趣,“何太醫(yī),這些書我可以看看么。”何嗔沒反對,戚相思拿了一本,翻開來第一頁就看到根已經(jīng)干枯的藥梗,她愣了愣繼續(xù)往下翻,大約是翻書的時候在煎藥,有幾頁上頭還沾了藥汁。可看書的新舊程度也有不少年份了,這種老書都值得好好保存,怎么能處理的這么粗糙。“哎,寫這書的人也姓何?!逼菹嗨挤厍懊婵?,何茽,難道是何太醫(yī)的父親?何嗔坐在椅子上朝后倒去,十分的無所謂:“你要是喜歡都拿去。”戚相思印象中,祖父和父親都是愛書之人,別說是讓藥汁沾到書上,就是這樣亂堆著都是不能忍的,再說那齊鶴年,對這些書也是十分愛惜。可到了這兒,怎么看怎么違和。“這些書......”戚相思隨手翻了幾本,并不像是那種她從書局中買來別人手抄的,而且署名都是同一人,“何太醫(yī),這些書真的可以借給我?”何嗔淡淡的嗯了聲。戚相思摸了摸書的封面:“何太醫(yī),那我下回去百花巷了再還給您?!?/br>何嗔抬起頭看她,煙桿一放:“你還去百花巷做什么。”“一開始是為了想讓何太醫(yī)您收我為徒才去的,不過后來,我發(fā)現(xiàn)在百花巷內(nèi)能學(xué)到的也挺多。”不用他招呼,戚相思自己找了凳子,抹了抹上頭的灰塵坐下,笑瞇瞇的看著他,“再說,和太醫(yī)您平日里繁忙,一個月都不一定能抽空,我常去,她們也能常注意自己的身子,小病好防,大病難治啊?!?/br>若非這丫頭特別,何嗔也懶得和她說這么多話,可就是這特別啊,有時并非好。何嗔吐了口煙:“晚了,你該回去了?!?/br>戚相思拿了其中幾本,何嗔也沒送她,吐著煙坐在屋內(nèi),看起來更像是個頹廢勁十足的癮君子。......在回宮的半道上,經(jīng)過一段空街時戚相思忽然停了下來,扭頭看后面,僅有兩條巷子的空街一覽無遺,掛著燈籠的柱子立在那兒,影子投射在地上,其中一根顯的很突兀。“出來吧?!逼菹嗨紱_著那邊喊了聲,“都跟了我好一陣子。”那柱子旁的影子沒動靜,戚相思抱了下沉甸甸的書,嘆氣:“陸大人,您的袍子都露出來了。”話音剛落那影子就動了動。不多時,陸勤從柱子后走了出來,臉上還有些許的尷尬,他一個堂堂侍衛(wèi),習武多年居然還瞞不過她:“齊姑娘?!?/br>戚相思笑著替他圓場:“陸大人若是用上三分心,我怕是怎么都發(fā)現(xiàn)不了您呢。”被發(fā)現(xiàn)了也不用躲,陸勤朝著她走過來:“這么晚了,我送齊姑娘回宮吧?!?/br>戚相思點點頭:“王爺叫您來的?”“是啊,王爺知道您時常去百花巷,擔心您安危,所以派屬下跟著?!标懬趶乃掷锝舆^書,不忘說自家王爺?shù)暮?,“若不是傷沒好,王爺還想親自來?!?/br>在宮中照顧過那幾日后,出了宮戚相思就沒再見過小王爺,這一晃兩個域,他的傷竟還沒好。戚相思轉(zhuǎn)頭看陸勤:“王爺還不能下地?”“能是能了?!标懬讵q豫了一下,“就是天冷,傷勢好的慢,齊姑娘也是知道的,當時王爺在山洞里呆了兩日,回來后又接連發(fā)燒?!?/br>奇怪啊,溫太醫(yī)對癥下藥,不應(yīng)該好的這么慢,戚相思想了想問他:“方便我去王府看看他嗎?”“方便!”陸勤趕忙回答,當下又覺得自己回答的有些太利索了,于是忙收斂起了神色,“自然是方便,齊姑娘本就是太醫(yī)院的人,還是溫太醫(yī)的學(xué)生,之前照顧了王爺幾日,對王爺?shù)牟∏橐彩橇私獾?。?/br>戚相思笑著點頭:“老師這幾日有事不在太醫(yī)院里,明天下午我過去看看吧。”陸勤端的一臉正色,把人送到了宮門口,看著人進去了,神情這才松緩下來,王爺?shù)膫沁€沒有全好,他不過是說的嚴重了些,也不算說錯。——————————————————————第二天下午戚相思去往譽王府時,陸勤早早的就等她了。迎她進府,一路帶她到了主院的書房,白天的譽王府和夜里并不一樣,唯一的相同點就是人很少,書房外栽種的也都是樹,不見一叢花。書房的門和窗都開著,戚相思跟著上了臺階,在陸勤進去稟報的同時也看到了里面的情形,她愣了愣,不是說下不了地么。坐在書桌前的嚴從煜抬起頭,眼底有意外,顯然是沒有料到她會過來。戚相思進了屋,朝陸勤看了眼,笑著放下藥箱:“老師這幾日沒空,我來看看王爺?!?/br>陸勤顯得特別恭敬,就好像昨天那番話不是他說的,對戚相思的上門拜訪也是只比王爺早知道一會兒而已:“屬下去給王爺和齊姑娘備茶?!?/br>說罷陸勤出去了,屋外守著的幾個侍衛(wèi)似乎也避遠了些,戚相思原本是打算替他來看看傷勢的,如今看他這樣子好的差不多了,一時間她也不知道先說什么,摸了摸藥箱后才開口:“我先替王爺診個脈吧?!?/br>嚴從煜起身到她身旁坐下,戚相思拿出脈枕,診脈結(jié)果一切都好,戚相思望了望他的手臂:“可還疼?”“不疼?!?/br>“不疼如今也用不得?!逼菹嗨贾浪矚?,拔箭時都說不疼,“要等全好了才能練劍。”嚴從煜看了看她:“好?!?/br>好什么呀!戚相思心里嘀咕了聲,陸勤的膽子可真夠大的,蒙她也就算了,還蒙小王爺。二月的天春凍,書房內(nèi)擱著兩個暖盆,戚相思坐久了就覺得有些熱。她起身想去窗邊站會兒,經(jīng)過書桌時順著看了眼,看到了攤在桌上的卷宗,卷起來的部分露出了個戚字。驀地,戚相思抬頭看向他,眼底帶著些疑惑,更多的是對桌上東西的肯定,這是有關(guān)戚家案子的卷宗。“這些不是應(yīng)該在刑部?”戚相思見他起身,干脆走到書桌旁,把前面卷起來的部分都攤開來看,上面寫的就是戚家縱火滅門案。戚相思一下就想明白了:“案子是你在查?!?/br>如果事先知道她要來,這些就不會出現(xiàn)在桌子上,嚴從煜點了點頭:“嗯?!?/br>“可......”為什么呢。戚相思看著上面的字,那應(yīng)該是七年前寫下的,泛著陳舊,內(nèi)容也很簡單,只大概的寫著戚家的情況,因為沒有抓到元兇成了懸案一樁,連案情分析也都很簡潔。不論過去多久,看到有關(guān)戚家的事總是觸動難平,她打開了整卷:“查的怎么樣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