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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鋒芒,她那是藏得好。”......入夜之后雪勢漸漸大了,二十七日禁期未過,大街小巷還是很安靜,晉陽街這兒的一間酒樓內(nèi),兩個女子匆匆過來,她們與酒樓的伙計也是老熟人,在門口脫下披風(fēng)后踏了下雪走進(jìn)酒樓,問清楚包廂后兩個人一起上了樓。只聽樓下有人說起,如今百花巷里生意也不好做,花娘們都到外頭陪酒來了,余下就是酒客們的笑聲。第140章酒樓大堂內(nèi)的客人時不時朝上面看去,有人瞧清楚摘下斗篷帽子的花娘,嘴里吹著哨兒一面唏噓:“喲,還是美人啊,這百花巷是真的沒生意了,這么俏的花娘都出來接生意?!?/br>“你懂什么,百花巷不熱鬧了,還不許人出錢叫幾個過來陪酒助興,你就是自個兒花不起這銀子?!?/br>“也不瞧瞧那是誰,就是去了百花巷還不一定出得起。”“嘖嘖,那可是楚楚姑娘,出趟門可比去百花巷要貴上這數(shù)。”眾人望著兩位花娘上去的身影,直到她們進(jìn)了天字二號房,那門闔上,這才戀戀不舍的收回了視線,其中還有坐在柱子邊桌上的兩個男子,手中握著酒杯,不似其他客人那樣喝的暢快,只淺酌著端著,視線從天子二號房轉(zhuǎn)到了天字一號房,眼神中沒有半分醉意,緊緊盯著。大堂內(nèi)喝醉酒的客人聊的大聲,漸漸的都不再關(guān)注樓上的包廂,聲音也蓋過了從包廂中隱隱傳出來的嬉笑嬌嗔,這時的天字一號房內(nèi),敞開的窗戶外冷風(fēng)簌簌灌入,夾雜著雪粒子,吹的季子禾身子不斷往旁邊掩藏,對上好友的眼神后又止不住哀嘆:“就算是被困在這兒了,醉死也比凍死好啊?!?/br>范諸把酒壺往他方向扔:“你有辦法?”季子禾大喝了口搖頭,他哪有辦法,回不去株洲,宅院附近又有人看守,出門喝個酒還有人跟:“要不再想想辦法去找找她?”“不行!”范諸臉色一凝,“縱使來時猜不到齊鶴年要做什么,現(xiàn)在也清楚了,他就是懷疑相思的身份,我們再小心都會有人跟蹤,不能去?!?/br>“前幾日齊夫人招待我娘和范伯母,相思并不在場。”季子禾朝著窗外看去,京都城與他而言并沒有多少好印象,大雪紛飛氣氛沉悶,他們還被變相軟禁在此,“我打聽過,她應(yīng)該是被譽(yù)王府的人帶走了。”范諸沉默不言,手中的杯子不斷轉(zhuǎn)著,心思跟著亂。他們留在京都城里已經(jīng)十來日,必須想辦法回株洲去,現(xiàn)在他們什么都做不了,留在這兒只會給相思添麻煩,若是讓娘和相思碰上面,又不知會生出什么事來。“你說,這齊鶴年顧左右而言他,又往株洲名醫(yī)上牽,是什么打算?”包廂內(nèi)沉默了會,他們都有想不透卻又清楚不已的事,范季兩家雖是商賈也不是任由拿捏的角色,一個小小太醫(yī)何來這么大的權(quán)勢能將他們留在京都城中,答案昭然。偏也是這無能為力讓人不甘心,過去的周家如今的范家何曾招惹過誰,季家何曾招惹過誰,戚家何曾。范諸將杯子重重一擱:“先想辦法把我娘和你娘送走?!?/br>話音剛落,范諸側(cè)身后幾步遠(yuǎn)的屏風(fēng)內(nèi)傳來響動,兩個人凝神望向那處,屏風(fēng)像是被什么從內(nèi)撞了一下,微微晃動了一下后沒了動靜。兩個人對視了眼,離得近的范諸起身,神情警惕的朝著屏風(fēng)走去,才邁動了一步,只聽見屏風(fēng)后傳來并不重的“砰”聲,屏風(fēng)被撞,還帶著輕呼聲。女子的聲音?范諸手上緊握著的杯子微松了松,一只纖纖玉手扶住了屏風(fēng),露出了桃紅的衣袖。......更深夜露,幾巡酒過,大堂內(nèi)的客人醉醺醺的趴倒在桌旁,鬧哄哄的聲音小下去,反而凸顯了二樓包廂內(nèi)的動靜。坐在柱子邊的兩個男子始終是緊盯著那包廂,里面偶爾傳來女子嬉笑男子勸酒的聲音,隔著那道門,仿佛是能感受到包廂內(nèi)如百花巷里才有的紅粉胭脂。此時眾人羨煞不已的天子二號房內(nèi),只有一個花娘在陪著三位客人,其中一位客人還是女扮男裝,那些女子嬉笑嬌嗔的聲音都是由她們二人發(fā)出來的,而樓下客人心心念念的楚楚姑娘,就在天字一號房內(nèi)。范諸手中是楚楚剛剛交給他的信,上面的字跡他很熟悉,是相思寫的,可縱使如此,他對這個看起來單純沒什么心計的女子還是有防備心,外面齊鶴年的人緊盯著他不放,這個忽然出現(xiàn)的女子,是不是另外的圈套。季子禾重復(fù)她剛剛說過的話:“你說齊大夫讓你帶我們出城去?”“是?!背倘灰恍Φ?,“十二月初十蒲城趙家有宴,請了百花樓不少花娘歌姬前去助興,我會和幾位姐妹一同前去,你們要到京都城外的隆福寺去,從后山下來與我匯合,我?guī)銈冞^關(guān)卡去蒲城?!?/br>太后娘娘殯天,京都城內(nèi)禁聲樂,但距離京都城兩日車程的蒲城卻沒這么遵循,有人舉宴請京都城中有名的歌姬前去助興也是常事,不足為奇,但他們要悄無聲息從隆福寺離開卻不容易,又不可能全部人都去上香祈福,如何走得掉。仿佛是知道他們想什么,楚楚指了指那信封道:“初八隆福寺會濟(jì)粥,今年的雪下的早,天也冷,你們可以早一日去隆福寺捐糧米幫忙贈粥?!?/br>范諸握緊手中的信,相思讓他們以交替為由,先讓長輩從后山離開,之后他們再借機(jī)去廟里尋人,只要是能拖上兩個時辰就夠了。“你帶著我們離開,過關(guān)卡時如何能保證不被搜到?”“這個我無法保證。”楚楚朝著他們兩個繞看了眼,像是在評估,半響后才緩緩道,“蒲城趙家的馬車他們不敢搜,只不過在這人數(shù)上,要委屈兩位少爺了?!?/br>......百花樓的兩位花娘何時離開的,樓下的客人記不大清了,而天字一號房的兩位客人卻是一直呆到了第二天早上,喝的酩酊大醉,由人來抬回去的。二九這天雪停了,天還格外的好,寒潮來襲后終于有了喘息的機(jī)會,許多百姓想著趁早把年貨準(zhǔn)備起來,免得這天異常又生變故,于是雪停的這兩日街上特別熱鬧,不少鋪?zhàn)舆€鬧了缺貨,各個掌柜的都想趁著天兒好多去進(jìn)一些回來。等到了十二月初五,臘八前幾日,天又開始下起了雪。齊鶴年這些天沒得閑,宮里宮外兩頭跑,隨時注意著范家和季家的動向,還有那個他怎么都安插不進(jìn)去人的譽(yù)王府。書房內(nèi)的燈已經(jīng)點(diǎn)到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