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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消息?」契王妃忽而問了一句。行歌轉(zhuǎn)首看了契王妃一眼。契王妃生得嬌小,眼底帶著怯弱,欲言又止,不知想說些什麼?「我也不清楚?!剐懈栉⑽u頭。行歌聽過秦家暗行匯報契王府的狀況,因契王跋扈yin虐,對娘家已然式微的契王妃完全不放在眼底,契王府的姬妾瞧契王妃怯懦,也對這位王妃極其輕視,契王妃無子處境更糟。但即便有子,她又要如何保護自己的子嗣不在豺狼虎豹環(huán)伺的契王府活下去呢?見到契王妃這模樣,行歌才明白所言不假。一個人要是連氣勢都沒有,畏畏縮縮,便只會落得讓人欺負的下場。且,她們現(xiàn)在身在帝王之家,這般情況只會加劇,不會更好。就如同這家宴,她貴為契王妃,但卻與周遭環(huán)境格格不入,皇子妃們與她也頗為疏離。行歌之前也是這般尷尬的地位,直到有孕,楚魏帝表態(tài),才讓她地位逆轉(zhuǎn)。對契王妃雖然同情,卻也讓行歌對自身身分維持一事警惕在心。「契王妃有事要與太子殿下商議嗎?」行歌軟聲問道,就怕驚嚇這個看似如同驚弓之鳥的契王妃。「唔…這…」契王妃遲疑地看了周遭一眼,雙肩頹然放下,細聲道:「不。太子妃保重玉體?!拐Z畢,低下頭,緊緊地攢住了衣角,不再說話。行歌瞧著契王妃,忽然行風的話在耳邊響起:「對待下人要恩威并施。這個皇宮會吃人。該有的態(tài)勢不擺出來,那些人不會認為你溫婉,而是覺得你好欺負?!?/br>行歌突然覺得自己好幸運,進宮半年有余,若無行風為她撐腰,大抵是寸步難行。而他一言一行都在為她奠定皇族內(nèi)的地位,即便讓天下朝臣唾罵上諫廢太子的情況下,也不曾退縮或向她抱怨過一句。她,好想念行風。****家宴結(jié)束已是戊時,幽靜回廊上點著繪牡丹宮燈,將赤紅色的廊柱照得通明。一路蜿蜒曲折,宛若游龍,景致相當絢麗。行歌步入回廊時,已經(jīng)極為疲倦,無心賞景。雁有些擔心,問道:「娘娘,要不在這候一會,我回宮讓人備軟轎過來?」原先她們便想備轎,卻又擔心這麼顛簸會不會傷了胎象不穩(wěn)的娘娘。但備車卻無法經(jīng)過這一路回廊。「嗯…不用,就快到了…」行歌微微搖頭,自那道蔘雞貝柱湯後她便吃不下任何東西,下腹有些燥動,突然一陣反胃,轉(zhuǎn)頭向回廊側(cè)的花徑嘔了出來。「甯儀,你陪著娘娘,我趕緊回東宮備軟轎過來?!寡阋姞钭慵廨p點往東宮飛掠而去。甯儀拍著行歌的背,抽出白巾遞給行歌,心里後悔早該派馬車接送娘娘。「奴婢參見太子妃娘娘…」才剛吐完,便聽見回廊另一側(cè)有人叫喚。098真假太子子嗣,無奈引狼入室行歌與甯儀轉(zhuǎn)過頭,瞧來人竟是靜兒與小梨,尤其是瞟見靜兒大腹便便的模樣,有些詫異。她們知道靜兒懷有契王子嗣,四個多月身孕,肚子已顯,看起來卻像是懷胎六七個月的大小。行歌有孕三個月余,小腹還是平坦一片。行歌強忍身體不適,虛弱地擺了手:「免禮?!闺m想問問她近來可好,但現(xiàn)在她真沒有氣力這麼做。靜兒與小梨見太子妃除了這句話沒有其他表示,交換了眼神。甯儀見狀問道:「靜侍婢,若無其他事,就退下吧。娘娘眼下身體不適,恐怕無法與你敘舊?!?/br>靜兒瞥了眼甯離,眼中寫滿了你憑什麼發(fā)話的鄙夷情緒。甯儀看了心中冷笑,宮中太多這些受寵、懷了皇子子嗣或皇嗣便以為自己是鳳凰的女子,根本不需與之有任何交集。太子妃才是她職責所在,可不能出一點閃失。「請娘娘救我!」靜兒忽然朝行歌跪下,拉住行歌的裙擺凄聲大喊。行歌被她這麼大的動作唬了一下,下腹燥動更甚,皺著眉,倚著回廊柱,輕喘著。甯儀趕緊擋在行歌身前,喝道:「大膽!還不快快放開娘娘!若驚動胎氣你該當何罪?。俊?/br>靜兒松了手,抬頭瞅著行歌哭道:「娘娘!救我!您也有孕在身,應(yīng)該會懂得我的感受!」靜兒的哭叫聲尖銳,弄得原本身體微恙的行歌更加頭疼,太陽xue突突跳著,蹙眉更深,扶著欄桿緩緩說道:「何事不能找契王或契王妃商量?」「娘娘,我這事不能找他們商量!若讓契王知道此事,我會沒命!」靜兒哭得凄切,彷佛受到莫大委屈。「什麼事這麼嚴重…」行歌一手扶額,倚著欄桿坐下,她的身體好重,雙腿如灌鉛,怕是不能再走。「娘娘…靜兒是契王的侍婢,即便有什麼天大冤屈,也不是東宮該介入…」甯儀當著靜兒與小梨的面,攙扶著行歌,低聲在她身側(cè)說道。「不!這是東宮得管!太子更要管!」靜兒聽了甯儀的話,忿忿地瞪著甯儀,站起身來,對行歌說道:「因為我肚子里懷得是太子的骨rou!」行歌訝然,那句話如同平地轟然一記落雷,打得她腦袋空白一片,嗡嗡作響。行歌臉色慘白,望著地上跪著的那抹粉色身影,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甯儀聞言怒斥:「大膽賤婢!竟敢如此狂言!眾人皆知你是契王府侍婢,懷著契王的子嗣,與太子有何相關(guān)???這無非是抹黑侮蔑太子,欲陷太子於不義!」靜兒這麼胡扯,豈不是太子殿下隨意yin辱宮女,始亂終棄?還是要說是太子侮辱契王侍婢?那太子對契王又該如何交代?是誰人指使要她拉太子下馬?行歌下腹悶痛,心緒千回百轉(zhuǎn),思緒卻如沉溺水中之人,雜亂無章,無法抵達決斷的彼岸。「我沒有!」靜兒怒叫,爬起身,一步步逼向行歌。她的雙眼布滿紅絲,目光如炬,一字一句說著:「我有證據(jù)!」「什麼證據(jù)?。∪螒{她胡說我們就得信?!」甯儀橫著擋在靜兒身前,不讓她再前進靠近一步,喝斥著小梨:「你還不快些將她拉開!」「奴婢何德何能,若是傷了靜侍姬,不知太子殿下會如何責罰?」小梨冷眼瞧著一切,唇邊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彎鉤。那不是笑,而是把鐮刀。明知契王并無冊立任何名號給靜兒,靜兒充其量依舊是個供契王暖床的侍婢,心思玲瓏多角,偏要改個字,抬了靜兒身分。「若驚嚇了太子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