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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綺戶重閣,行風織念(未完結)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93

分卷閱讀193

    ,沿著回廊傳來,還沒來得及反應,江行瑞便瞧見他的六哥江行風一身白色騎裝沾滿泥塵與點點殷紅血跡,他的鬢發(fā)微亂,緊抿著唇,眼眸寒涼,神色鐵青冷酷,渾身肅殺之氣由遠處向他們兩人走來。

「六哥…你回來了?」江行瑞趕緊喚道。

江行風寒眸掃了他與在他懷中的沈瓊玉一眼,沒有任何表示,腳步未作停留,直接由他們身邊穿越而過,沖入了流云殿。

沈瓊玉永遠記得第一眼見到江行風的印象是:俊美、冷酷無情、殺氣迫人,閻羅回宮殺人了。

隨後昏厥在江行瑞懷里。

101機關算盡之毒,血腥屠戮之鑰

江行風踏入寢宮所見第一眼不是行歌赤足奔向他的笑靨如花,聽見的不是行歌那清揚軟膩的笑聲,驚喜問道:「你回來啦?」,而是寂靜的寢宮中窸窸窣窣收拾聲響。

甯儀與甯芰正為行歌擦去方才施針出的汗,秦翊與雁則是整理著桌面上剩余藥渣子與杯碟狼藉。見著他,紛紛停下了手邊的工作,慌忙忐忑地伏下身,跪在地上請罪。

寢宮里彌漫著nongnong的藥香與藥引特有的苦澀味道。他心愛的小女人,比心肝還要珍貴重要的行歌渾身赤裸,僅在私密處包裹著白綃。她的十指指尖包裹著素白棉紗,床榻一側有個銅碟,里頭貼著一層薄薄暗紅泛紫的污血。行歌躺在榻上緊閉著雙眼,連他來到了床側,都毫無知覺。

「行歌,我回來了…我回來了…醒醒…怎了?你怎了?」

行風著急地彎身坐上床榻,輕輕撫摸著行歌的臉頰,他的唇瓣因為不吃不喝、日夜趕路而蒼白乾裂,他吻了吻行歌與他相同蒼白略帶青紫的唇瓣,試圖喚醒她。但行歌不像以往讓他吵醒時總會嚶嚀嗔個一聲兩句,長扇卷曲的睫毛依然覆在那雙清澄羞怯又固執(zhí)任性的瞳眸,怎也不肯睜開睨他一眼。

半響,行風才轉頭瞪視著一干頭顱低垂磕在地上的眾人,沙啞地開口問道:「太子妃睡了多久了?」

眾人聽了行風毫無溫度甚至帶著寒氣的冰涼語調,竟在孟夏近午浮起了雞皮疙瘩,如入冰窖。

「…回…回殿下的話,娘娘…已昏迷四日余…」甯儀心知槐月十五由自己當差,還讓靜兒推了太子妃,雖然并不是因為推擠而導致現(xiàn)在的情況,但卻不脫關系,該擔責任、該受得懲罰也不能避開。聲音也因愧疚而顫抖,不成語調。

行風握緊的拳發(fā)出喀喀聲響,站起身,俯視著眾人,半響才又開口,聲音更啞,幽微難聞,森冷問道:「…昏迷?查出原因沒有?」

「…查出來了…」這句話由雁出聲回答。

「說!」

那日,沈瓊玉為行歌扎針試了血,血液色澤偏暗,以銀針、明礬水試之,發(fā)現(xiàn)了行歌中毒。但這毒并非一般尋常可見,詭奇難辨,又因行歌有孕在身,難以診斷惡心、嘔吐、暈眩究竟中毒或是孕吐反應。

就如太子令雁調查多日,行歌的飲食、器皿、衣物,并未有毒物反應。且目前行歌用膳食材已由秦家更換供應,與禁宮再無關系,應無疑慮。但行歌脈象跌宕爆沖的情況僅有些許改善,還是病懨懨的模樣。

直到第三日,沈瓊玉瞧見行歌午後於初雪塘亭臺內用點心時所用的那套掐絲琺瑯器皿在陽光的折射下金光燦燦,驚疑地開口問道:「這是銅胎或鎏金制?」

沈瓊玉命人以相同的碗呈了rou湯,靜置一夜,做成rou凍喂食小鼠,三日後小鼠果然有活動力不足現(xiàn)象,六只小鼠有一只小鼠將rou凍渣屑嘔出,吐了鮮艷的綠沫。

再以明礬水分辨,才發(fā)現(xiàn)那綠沫轉為鎏金色,竟是銅。

但卻不知為何銅會大量釋出。沈瓊玉再取琺瑯磨碎,發(fā)現(xiàn)琺瑯內有白色粉末,遇熱溶解,與銅器放在一起,遇酸時釋出銅,轉為綠沫。

甯儀、秦翊與雁知曉後,大驚失色,又怕驚動行歌胎氣,暗暗讓秦家送進了白瓷,換掉了那套器皿,佐以大量清水,每餐必用銀針及明礬水先行試毒。

沈瓊玉心里知道那套銅胎掐絲琺瑯器皿恐怕有問題。但僅是銅器,又怎會有如此劇烈結果?於是又開始暗中觀察行歌就口之物及近身宮女。果然讓她發(fā)現(xiàn)不尋常之處。

沈瓊玉取來行歌常用的胭脂,將胭脂涂於銅胎掐絲琺瑯器皿上,靜置一個時辰後,調勻了油脂,以此喂食小鼠。同時間,她找來了白銀,將此物往上一抹,白銀登時泛黑!而小鼠於十個時辰後全數(shù)暴斃而死!

太子妃雖然不食胭脂,但於用膳時,不經(jīng)意的狀態(tài)下,以銅胎掐絲琺瑯就口,胭脂沾染其上,又順著唇抿器皿將這毒物吞吃入腹!殺人於無形,太子妃到底吃下了多少毒胭脂?!家宴那日,又因靜兒沖撞,使太子妃大受打擊,氣血翻騰,毒發(fā)加速...

「啪!」

流云殿內行風擱手的那張嵌有漢白玉的茶幾,上頭那層白玉應聲而裂。行風端坐在太師椅上,表情沉凝,雖是安靜聆聽甯儀與雁的說明,但浮現(xiàn)細細如蛛網(wǎng)般裂痕的漢白玉讓兩人停了話,不知該不該繼續(xù)說下去。

「要怎麼解毒?」行風氣血盈胸,已然知曉誰是兇手。但現(xiàn)在他沒有時間究責,行歌命在旦夕,他只想要行歌好好康復。

「沈大夫主張放血,將毒血放掉,服用大量清水及補血飲食…但娘娘昏迷近五日,清醒時少,進食不多。目前放過一次血而已?!寡忝虼秸f道。

「為何五日來僅放過一次血?既然知道此法,為何還拖延?!」說到後來,行風已快壓制不住自己的怒氣,語調也更趨嚴厲。

「這…周太醫(yī)有不同主張,說是太子妃身懷太子子嗣,如此大量放血,恐怕保不住子嗣,因此反對放血…目前僅由沈大夫每三個時辰以針灸壓制毒性蔓延…還待太子殿下裁示…」甯儀補充說明。她與雁不同看法,雁支持沈大夫作法,但甯儀與周太醫(yī)卻是顧慮太子子嗣。

「保不住又如何???這點事還要我回宮裁示???分不清楚輕重緩急嗎???保全太子妃第一!這點道理都不懂嗎???子嗣可以再生!太子妃就只有一個!」行風聽至此,再也忍不住,大怒站起,一掌拍碎了茶幾。

聲響之大,總算驚醒了床榻上那個病弱的身影。

「唔…」行歌微微睜開眼,行風立即迎了上去。

「行歌,你醒了?我回來了…」行風欣喜地想緊摟住行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