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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御住身體,但在息風(fēng)眼中看來卻沒有絲毫的破綻。“沒用的,做什幺事情都只肯付出七分氣力的你是無法戰(zhàn)勝我的?!痹紫嘁蚤L輩教訓(xùn)晚輩般的口吻評價道。他來到五百年后的世界,在名為夕霧的地方“誕生”,和出身于西領(lǐng)的貴族息風(fēng)、德薇麗一同作為大賢者的學(xué)生慢慢“成長”,雖然一切不過是逢場作戲,但是息風(fēng)是怎樣的人,擁有怎樣的潛質(zhì)他可是一清二楚的。這個男人很聰明,但在他眼里也不過是投機(jī)取巧的小智慧罷了。他熱愛的東西太多太多,劍術(shù)、繪畫、魔法……似乎什幺事情都能做得不錯,遠(yuǎn)超出一般人的程度,然而他就像內(nèi)心顧忌著什幺一樣,從來都沒有全力以赴竭盡所能,每當(dāng)快要接近巔峰時,便自動懈怠下來。“在最后的最后,沒有必死覺悟的你,是一定會輸?shù)暮恰?/br>風(fēng)的渦旋匯聚在狄黎斯的指尖,盤旋著盤旋著以他自身為風(fēng)眼形成了狂暴的足以稱之為天災(zāi)的烈風(fēng)。如果在自己最得意的風(fēng)系魔法上被擊敗,那幺息風(fēng)就一定會切身體會到這個道理吧。“真是令人搞不懂。”面對嫻熟地駕馭著風(fēng)的宰相,翡翠色雙眸的男人露出了困惑不解的神情:“如果你有這種程度的力量的話,為什幺不幫助阿蘿呢?”“如果這種程度的力量便令你們感到驚訝,那幺面對菲奧涅的結(jié)果也可想而知了?!钡依杷沟淖旖歉‖F(xiàn)出一絲譏諷的味道,而凜然的殺意也在那一瞬滑過冰冷深邃的眼眸。“等等,狄黎斯!”舒云蘿突然擋在息風(fēng)與狄黎斯之間。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狄黎斯是要對息風(fēng)下殺手??墒窃谝娮R過他先前的力量之后,她不敢肯定息風(fēng)一定能夠安然無恙。她不能躲在他們的身后,她不能只是被他們守護(hù)。“哦?陛下還有什幺想要說的?”宰相停下手上的動作,饒有興味地注視著她。“狄黎斯,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真的愿意犧牲掉自己換取舒云澤的重生,那幺你是不是可以守護(hù)這個國家直到最后,哪怕不是和我……”她手執(zhí)猗云劍,認(rèn)真地注視著他。在看到狄黎斯所掌握的魔法之后,她的心中產(chǎn)生了一絲猶豫。確實,以她的力量或許真的難以戰(zhàn)勝菲奧涅。但如果是圣王舒云澤的話,便一定可以將之再度封印吧?圣王如果重生,那幺狄黎斯也失去了和菲奧涅聯(lián)手的理由。圣王的力量,狄黎斯的力量,那幺是否這個世界就會擁有希望?只要犧牲掉她一個,所有人都會得到幸福,只要犧牲掉她一個……在那一瞬間她似乎有些了解舒云澤的心情了。為了強(qiáng)加己身的責(zé)任與宿命而死,在臨死前的那一刻究竟在想些什幺呢?國家?子民?信仰?榮耀?人類?魔物?釋然?不甘?不,并沒有想太多太遠(yuǎn)的事情。只是單純希望,希望深愛著的人們可以好好活下去。僅此而已!「狄里維斯……我啊……成了云極國的王……還嫁給了自己最喜歡的人……天下再沒有像我一樣幸福的了呢……」舒云蘿的腦海中突然劃過短暫而模糊的畫面,在那并不清晰的一幕中,已被鮮血浸染的女孩輕撫著摯愛之人的臉頰,緩緩、緩緩地閉上了雙眼。那是什幺?那是……舒云澤的記憶?可是為什幺她能夠知道,為什幺她能夠看見?并沒有注意到她詫異的神情,宰相只是露出了淡淡的毫無憐憫的笑。在見識過真正的力量之后,她終于明白了什幺叫做恐懼,終于明白了自己的弱小。于是也終于發(fā)現(xiàn),唯有將自己交托出去,才能換取微小的希望。“不愧是陛下,非常賢明的判斷。以犧牲自己來換取云極國的安寧幺?作為交換條件,確實值得考慮?!彼鎸χ斐隽搜埖氖?,“那幺,到我這里來吧,陛下?!?/br>“陛下,不可以!”嬰禪瞬即便抓住了她的手臂,生怕她一時沖動真的將身體交給宰相。未淵也按住了她的左肩:“陛下,希望你記住,我未淵認(rèn)定的王只有你一個。不是什幺早已死去的圣王,而是你,只是你。”“阿蘿,不要做傻事,我還不想做鰥夫呢。”息風(fēng)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腦袋。就連禰夜也深深嘆息:“陛下對我犯下的罪還沒有贖清,希望您不要忘記這一點?!?/br>雷恩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站著,從來沒有過的嚴(yán)肅也是從來沒有過的真摯:“我教你劍術(shù),是為了讓你在任何情況下都能夠活下來,不要總想著去死這種事。我……不,云極國的臣民雖然無比期待重獲和平與安寧,然而這個和平與安寧的世界里,必須有你的存在?!?/br>“雷……恩?”舒云蘿驚訝地望著他,這似乎是他所說過的最長最好聽的情話。不等她說些什幺,將軍便轉(zhuǎn)過頭去直斥宰相道:“狄黎斯,你給我聽好,圣王舒云澤死了,她已經(jīng)死了。縱使你有再多的不甘,再多的悔恨,再多的熱愛,即便她再如何偉大,再如何崇高,再如何正確,她已經(jīng)死了,死透了。死人是不能復(fù)生的,你給我清醒清醒吧!”雷恩每說出一個“死”字,狄黎斯的表情就陰沉上一分。五百年前,那個叫做雷昧的男人也是揪著他的衣襟說了同樣的話。明明號稱深愛著她,明明總是不遺余力想將她與他分開,但是在她死后他卻接受了新王的封地,娶妻生子將她忘得一干二凈。「不要再想著回到過去,不要再想著篡改時間和命運(yùn),你一次又一次扭曲世界的規(guī)則,最后呢,她回來了嗎?看看你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吧,如果她還活著會說些什幺?我知道你對我不滿,可是我唯有留下血脈,才能一代又一代守護(hù)著她留下來的國家,你明白幺???」記憶深處那同樣棱角分明劍眉星目的面孔與眼前的雷恩重合在一處。“可是你又明白些什幺,從來沒有和她一起的你又怎會明白眼睜睜看她逝去卻無能為力的痛楚……既然篡改過去行不通,那我便把希望放在未來……”狄黎斯一向冷靜的面孔浮現(xiàn)了幾分焦灼。將軍微皺了皺眉:“狄黎斯,你是不是瘋了,胡言亂語什幺?”宰相的心緒產(chǎn)生了些微的波動,而他動搖的瞬間便是擊敗他的良機(jī)。息風(fēng)悄悄捏起一縷風(fēng),卻又緩緩將其打散了。他雖不是過于心慈手軟的人,可是這時候出手的話,他的自尊不允許他這樣做,而阿蘿也會瞧不起他吧。未淵倒是毫不猶豫地下了殺手,在嚴(yán)酷的北地成長起來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修羅沙場的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實用主義者。反正早已身負(fù)污名,只要能保護(hù)女王陛下,就算怎樣不齒的手段也沒有關(guān)系。揮劍,穿刺,一氣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