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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收緊,她整個(gè)人都貼上了他暖燙的身子。安可洛的頭埋進(jìn)他溫暖的胸膛,小臉不由自主輕輕蹭了蹭,感到尉遲決身子的震動,她偷偷彎了一下唇角,道:“剛才一直在門外站著?”卷二桃花點(diǎn)點(diǎn)英雄路第二十五章長夜手機(jī)電子書·飛庫網(wǎng)更新時(shí)間:2008-9-2016:47:30本章字?jǐn)?shù):3107尉遲決只“嗯”了一聲,也不多言,大掌輕輕撫摸著她的后背。如此親密的動作,讓安可洛的身子輕輕顫了顫,先前錐心的委屈感,頓時(shí)化作一汪水,在心里晃晃悠悠的。安可洛小手攀上他的肩,微微嘆氣,道:“這么冷的天,在外面也不怕凍著了……”尉遲決低啞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這滿是男人的兵營里,我怎么可能丟下你一人在這里,到別處去?!?/br>“那你先前還吼我……”她出氣似的,手上稍稍用力,掐了一下尉遲決。他喉嚨里發(fā)出低沉的笑聲,手上將安可洛摟得更緊。她聽著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聲,臉上微微泛紅。小臉悄悄揚(yáng)起來一點(diǎn),漆黑的屋子里,看不清他的臉。不由自主地,她手移上他的頸子,又摸上他的下巴,順著臉頰撫上眉毛、眼睛、鼻梁,最后壓在他唇上。尉遲決張開嘴,輕輕咬了下她的玉指,安可洛輕呼一聲,趕緊將手縮回他肩上。她在他懷中悶聲道:“好端端一張俊臉,怎么留了那么多細(xì)碎的傷痕印子呢”尉遲決道:“打仗哪有不留疤的。身上的更多,你剛才沒瞧見?”聽他這么一說,安可洛想起先前看到的尉遲決赤裸的身子,羞得連耳根都發(fā)燙了,縮在他懷里,動也不敢動。好半天,她才小聲問:“是不是很痛?”尉遲決笑了笑,道:“都是過去的事兒了?!?/br>安可洛又問:“為什么突然回京西大營來?”尉遲決沒有說話,伸手扯過床上的被子,蓋在兩人身上,大手在外面替她掖了掖,沒有收回,壓住她那一側(cè)的被角,不讓冷風(fēng)吹進(jìn)來。夜靜得出奇,被尉遲決這樣圈在懷里,她的身子在慢慢回暖。貼著他熱燙的胸膛,心里也一點(diǎn)點(diǎn)暖了起來。他護(hù)著她的動作,那么天經(jīng)地義,仿若已是多年的習(xí)慣。她輕輕地笑了聲,這種感覺那么暖、那么柔軟,就像千年雪峰迎來第一縷陽光那么美好。身子軟下來,柔柔地貼在他的臂彎里,之前哭累了的雙眼也沉沉地合上,困意涌來,她張了張嘴,輕輕叫了聲:“尉遲決……”額頭上落下他暖暖的唇,又移到她耳邊,她在朦朧之中聽到他輕聲說:“我不會娶許國公主……”猛得驚醒。安可洛心里一陣忐忑,分不清這句話是不是她做的淺夢……搭在他肩上的手輕輕扯了扯他的衣領(lǐng),安可洛小聲道:“你剛才說話了么……說了什么?”尉遲決輕笑,大掌繞到她腦后,抽出發(fā)里的團(tuán)花金鈿,壓在枕下,道:“頭上戴著這些就能睡過去,也不嫌硌得慌?!?/br>安可洛小手縮回被子里面,心里失落不已,果然是自己胡亂想出來的東西……一想到皇上賜婚一事,她便無論如何再也睡不著,人在尉遲決的懷中動也不動,心上就似壓了一塊巨石。沉寂了許久,尉遲決突然道:“皇上有意拜我為樞副?!?/br>安可洛聽了,心頭一松,道:“這不是很好么,兵制改良的事情做起來也會方便許多。”他手臂緊了緊,低聲道:“我志不在樞府?!鳖D了頓,“就算要入樞府,也得等將來北伐歸來再說?!?/br>安可洛心里一緊,尉遲決果然是想要親自帥師北上……又聽他說:“依天朝祖制,尚公主及宗室之女,便不可再領(lǐng)兵?!?/br>她屏住氣,聽他接著往下講:“所以,我不會娶許國公主?!?/br>喘了口氣,心里不知是輕松了還是更難受了,他不會娶公主,因?yàn)樗胍I(lǐng)兵去收復(fù)天朝北面的十六州縣……好得很。安可洛輕咬下唇,抬起頭,問:“你準(zhǔn)備抗旨?”尉遲決大掌壓下她的頭,道:“這不是該你cao心的事兒。睡覺。”將她所有想要說的話都這樣堵了回去。不是該她cao心的事兒……她是什么身份,是他的什么人……他的事情,她又怎能干涉……安可洛閉上眼睛,隔著層單衣聽他沉穩(wěn)的心跳,震得耳膜嗡嗡地發(fā)顫。*****************鳥清脆的嘰喳聲劃過窗欞,安可洛微微睜開眼睛,天還未完全亮,外面已有士兵跑動、說話、牽馬的聲音。眼皮又沉沉閉上,手下意識地往身旁一探,抱住一個(gè)溫暖的東西,又習(xí)慣性地在上面蹭了蹭小臉,正要接著睡過去,突然覺得好似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抱著的,不是她平日里放在床上的抱枕……安可洛睜開眼睛,大眼盯著自己的胳膊,這這這……昨夜的回憶一股腦地全涌了出來,她急忙要抽回手,胳膊卻被一只大掌按住,頭頂響起了略微沙啞的聲音:“醒了?”她臉紅著,不敢去瞧尉遲決,想要翻個(gè)身背對著他,卻也被他抱住不讓動。尉遲決大手撩開帳幔,外面淡淡的光線照進(jìn)床內(nèi),安可洛連忙用手捂住眼睛,小聲道:“昨晚都哭腫了,不許看……”趁尉遲決不注意,她飛快地拉起被子擋住臉,小手又胡亂伸到頭頂摸了摸頭發(fā),在被子里面悶悶地嘆了口氣——這蓬頭散發(fā)的樣子,可叫她如何見人……尉遲決大笑,抽出手臂,起身下床,一邊穿鞋一邊道:“早晨cao練,我不可無故不到。你再睡一下,等會兒我回來了,就安排人送你回去。”她埋在被子里的小腦袋連連點(diǎn)頭,巴不得他趕緊出門,不要瞧見她這副狼狽的模樣。待門關(guān)上后,她迅速掀開被子跳了下來,穿上鞋,從枕下翻出昨晚被他取下來的團(tuán)花金鈿,握在手里。大眼睛在這房里四處看,樣樣物什都是剛硬黑沉、有棱有角的,她的柔弱倒顯得與這里格格不入。安可洛微微嘆氣,想要在尉遲決這里找到梳子、鏡子這樣的物什,只怕是癡心妄想。她眼睛掃到房間一角的盛滿了清水銅盆,吁了口氣,總算……她忙走了過去,掏出隨身帶著的絲帕,浸到水里。極冰冷的水,剛一觸到,她便馬上收手,隨便絞了一下帕子,忍著冷,輕輕拍了拍臉,算是拭過面了。又將頭發(fā)散開來,用手指順了順,隨便綰了個(gè)髻。把衣裙從頭到腳理了一遍,抖了抖,這上好的緞子,經(jīng)昨夜那么一折騰,全皺巴巴擠成一堆。想要去替他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