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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出什么事兒。想來想去,也只能來這兒向佛祖替他求個平安,我此時真恨自己平日里怎么不多拜拜佛……”鼻子一縮,眼角就有淚珠涌出,亮亮的貼著蒼白的臉頰滑下。安可洛心里緊緊一揪,也跟著她一道痛起來,不由開口安撫道:“都同你說了多少回,不要瞎想,廖公子定會平安無事地回來的。你若是這樣折磨自己,將來叫他看見了,還不知要多心疼呢?!?/br>范衾衾聽了這話,愈加忍耐不住,索性倚在安可洛的肩上,一抽一抽地小聲哭了起來。殿外走進幾個香客,看見范衾衾這模樣,臉上都露出疑色,又多打量了她們幾眼,看清安可洛的容貌后,不禁又都怔愣住,呆呆地站在那里看了。安可洛被那幾個人瞧得心里不自在,于是掏出絲帕替范衾衾將臉上的淚痕拭去,輕聲哄道:“衾衾,不管怎樣,還是先回去再說,好不好?”范衾衾不言語,任安可洛挽著她的胳膊,帶著她朝外走,臉色甚是不好看。出殿門的時候,范衾衾腳下一軟,險些被那突起來的門檻絆倒。安可洛慌亂之中,好容易攙穩(wěn)了她軟軟的身子,急道:“都這副模樣了,還說不要給郎中瞧!你就由著自己的性子胡來……”范衾衾眉頭蹙成一團,不耐地甩開她的手,自己踉蹌地往前走兩步,差點又要跌倒。安可洛急得一跺腳,跟上去兩步,卻看見從天王殿右面快步走來的一個黑色身影,長手一拽,將范衾衾扶穩(wěn)。安可洛看清那人后,不禁又驚又疑,心里還涌出點喜悅,又急上前兩步,將范衾衾挽過來,眼睫一抬便道:“你怎么尋到這里來了?”尉遲決看著范衾衾,直皺眉頭,又看一眼安可洛,臉上微露笑意,道:“跟著你的那個小丫頭同我說你們來大相國寺賞菊了?!?/br>安可洛抿唇笑笑,多日未見,心里異常想念他,只是此刻在大相國寺,心里也念著要送范衾衾早些回天音樓,所以也就忍著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道:“來了正好,一道將衾衾送回去。”尉遲決看著范衾衾滿面憔悴的樣子,臉色又沉下來,上前一步正準備幫忙,范衾衾突然嘔了起來,身子朝前一傾,一口污穢物便吐到了尉遲決身上的黑袍上。卷五背飛雙燕貼云寒第八十九章有孕手機電子書·飛庫網更新時間:2008-9-2016:47:48本章字數:2773難聞的氣味在三人之間的空氣中慢慢飄散開來,安可洛蹙眉,急忙掏出絲帕來要替尉遲決擦他身上的污物,卻被他攔下。“先回去再說?!彼櫭嫉吐暤?。三人出了大相國寺,走至門口外停靠著的馬車,天音樓陪她們二人出來的駕車小廝看見范衾衾的模樣,不禁傻了眼。將范衾衾扶上馬車,安可洛回頭看看尉遲決,“你……”不知他是不是要回相府去,卻問不出這話。尉遲決替她撩起車簾,道:“你陪她先快些回去,我去找郎中去天音樓替她瞧瞧,到底是怎么了?!?/br>安可洛沒有想到尉遲決肯為范衾衾做這些事,心里不禁有些感激,點點頭上了車,讓小廝駕車回天音樓。一進天音樓,安可洛便讓小廝喚梳云過來,一道將范衾衾攙回自己屋里,讓她去上床歇著。安可洛自己到銅洗旁絞了塊帕子,走回床邊輕輕坐下,見范衾衾額頭一片薄汗,細細密密地貼著煞白如紙的皮膚,散落臉龐的發(fā)絲沾了汗水,粘成一縷縷地挨著臉側。安可洛拿帕子輕輕抹去她臉上的汗粒,不一會兒又滲出一層。安可洛心揪萬分,牽過范衾衾的手,道:“出門前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成這副模樣了。一會兒郎中來了你休要再任性,好好瞧病要緊。”范衾衾抿緊薄唇,并不言語,手指在安可洛的掌心里壓了壓,躺在枕上的頭一偏,就又有淚珠滾出來。“安jiejie,我想他。”她哽咽道,聲音甚是哀愁,令安可洛聽了都覺得心里涼滑一片。安可洛不知為何,心頭忽地升起一股不安感,她抬手撥撥耳后的頭發(fā),對梳云道:“去倒杯水來?!?/br>梳云聞言走開,范衾衾躺在床上,胸口一起伏,又犯了惡心,頭垂至床邊干嘔了兩聲,卻沒吐出什么東西來。安可洛心里突然沉了下,輕撫范衾衾后背的時候,突然壓低了頭,低聲問她道:“衾衾,你這兩個月的月信可還正常?”范衾衾猛地抬起眼睫,明白安可洛的意思,皺了皺眉,小聲道:“不可能的。安jiejie你也知道,我有用了肚貼的……”梳云倒了水過來,安可洛接過,扶起范衾衾,遞到她嘴邊讓她潤潤唇,又道:“衾衾,那種東西又作不得準,凡事都是有萬一的。你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br>范衾衾淺抿了幾口水,輕闔眼簾,臉色愈顯慘白。安可洛聽見下面有聲響,對梳云使個眼色,梳云忙出門去看了眼,又進來道:“姑娘,是郎中來了?!?/br>安可洛起身,將床外紗幔放下來,挪過張凳子,又招呼著梳云鋪上小軟墊。待那郎中進來,安可洛笑著奉上茶,道:“勞煩您了?!彪S后指指床上的范衾衾,“這幾日說是胸口發(fā)悶,今日又吐了兩回。平日里也是不常病的人,不知怎的突然就這樣了?!?/br>郎中稍傾了身子,沿著床邊坐下,梳云接過他手里的小包,侍在一旁。范衾衾人在紗幔里面,只留胳膊在外,郎中手指搭上她的手腕,切了許久,才望向安可洛,道:“是有了身子?!?/br>安可洛心里雖然先前已經想過此種可能,但聽見這話從郎中口中說出來,還是小小震驚了下。一旁的梳云自是不知道,一聽見這話,驚得差點摔了手中的東西。安可洛往門邊退了幾步,望了一眼郎中,郎中會意,遂跟了過去。安可洛扯出些笑容,小心問道:“不會是把錯了脈罷?”郎中嘆道:“這種話還能是隨口亂說的么?在下行醫(yī)幾十年,又是常年去相府的人,姑娘若是不相信,尉遲將軍就在樓下等著,你好去問問他,相府上下這么多年來,我把錯過一次脈沒有?”安可洛見自己的話略有過分之處,忙道:“我本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就怕……”那郎中瞧一眼床上的范衾衾,心中自是明白天音樓不似一般教坊歌館,想了一想,壓低了聲音對安可洛道:“姑娘的心思我明白。其實那姑娘也不過才一個月的身子,若是不想或是不能留,我可以給你留個方子,照那方子煎副藥,服下便能去了腹中胎兒。對外面我只道她是傷風,多加休息幾天便可,姑娘覺得如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