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
“怎么了?出啥事兒了?”荷花嚇得心口直顫,要不是真出了什么大事兒,這大過年的她娘不會這么早來拍她家門。荷花娘扯了荷花的胳膊急道:“不好了,不好了,大寶和桃花去杏花她婆家干仗去了!”“?。俊焙苫ㄒ惑@,忙道,“怎么回事兒?為什么???”荷花娘一臉愁苦的嘆了口氣,道:“杏花命苦,讓她男人給打了……”荷花一皺眉,但聽她娘又道:“她昨天晚上磨磨蹭蹭的不脫衣裳我還沒上心,今兒天黑著她就爬起來穿衣裳,我覺少,醒了正看見,那胳膊上全是紫印子,我問她怎么回事兒,她這才委委屈屈的跟我說了,原年前她跟福根干了杖,兩口子掙起來動了手,福根下手沒輕沒重的就給打成這樣兒了,這氣一直鬧到現(xiàn)在,這回沒跟著回來也是這個緣故……”荷花氣道:“什么兩口子掙起來,杏花那性子人家罵她十句她都不敢還嘴的,必是他王福根又?;斓傲耍 ?/br>荷花娘道:“唉……兩口子的事兒,外人也說不得什么……我正心疼勸解著她呢,沒成想把桃花吵醒了,你知道桃花那脾氣,聽了這事兒哪兒干?立時就竄兒了,又氣又罵的。杏花被她一嚇唬又吭吭唧唧的說了實話,原不止她男人打過她,她婆婆,她大嫂子都對她下過手……”荷花娘說著話音兒一顫,掉了眼淚。荷花冒了火,罵道:“反了他們了!真當我meimei娘家沒人了怎的!看我不揍死他們的!”說著就回院尋家伙。荷花娘忙跟進去拽了她道:“行了!行了!你就別再讓我著急了!桃花比你脾氣還急,立時把大寶叫了起來,他們姐兒倆那脾氣是一樣一樣的,沒說兩句呢就要跟人玩兒命去,我怎么說也不管用,這會兒和春來他們仨已走了半天了!”荷花道:“我爹呢?我爹說啥了?”“沒敢讓他知道?!焙突锏?,“桃花叫大寶和春來的時候也是悄悄的沒敢驚動你爹,這會兒他還睡著呢……我瞅著他們仨那架勢不對,抄了家伙事兒走的,我這心口直跳,萬一真動起手來可怎么得了!我是沒了主意了,杏花更是個沒主意的,這會兒正在家抹淚兒呢,我讓她看著娃子,這緊著過來叫你,你快去把桃花他們攔回來,千萬別動了手?!?/br>荷花忙道:“您別著急,我這就去……”一邊說一邊往屋走,又道,“一會兒我去張大車家借他的馬追去,肯定能在半路攔下他們!”荷花娘跟在后頭,愁道:“要不說你們是親姊妹呢,你想的桃花也想著了,她讓大寶去借的馬和車,仨人趕著馬車去的,這會兒怕都到半道了?!?/br>話說完兩人已進了屋,正撞見長生聽見聲響穿了衣裳從里屋出來,一臉迷茫的跟在荷花后頭轉悠。荷花哪兒有空理他,進了里屋一邊穿衣裳一邊想轍,轉對她娘道:“沒事兒,他們趕著馬車只能走大路,我從后山走,抄小道。他們總不能到那兒就動手,如何也得理論理論,我緊著跑,也晚不了多會兒,罵不罵的不禁要,別讓他們動上手就好。”荷花娘點頭道:“好好!那叫上南頭你三叔和他家那兩小子跟你一塊兒去,有個照應?!?/br>荷花道:“娘啊,您倒是急糊涂了,我是去攔架,叫上仨爺們兒去,哪兒像個講和模樣?!?/br>荷花娘道:“我是怕萬一真攔不住,你們吃虧?!?/br>荷花道:“您放心,就王福根那窩里橫的慫蛋包只會欺負杏花這樣脾氣好的,真動起手來,別說大寶,連我他都干不過。”荷花娘還是不放心,道:“到底在人家門口,他們一招呼,人多欺負你們人少?!?/br>荷花道:“我就不信他們村兒全是不講理的混蛋。人心都是rou長的,咱們好好的講理,誰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的幫著混蛋欺負好人?!?/br>荷花娘仍是愁著眉頭不放心,卻也急沒了主意,只得依著荷花的話,一個勁兒的囑咐她別跟著犯沖,千萬別動手。荷花百般應了,待穿戴好了要出門才注意到長生,只見他也不知什么時候也自己把棉襖棉帽全穿戴嚴實了,屁股后頭跟著她。荷花隨口道:“你跟著我嘛去?在家待著,我晌午就回來?!?/br>長生不應,只管搖頭。荷花待要說話,她娘卻幾步搶上來,拉著長生的胳膊拍了拍,道:“讓他跟著你去吧,這路上也不近,你一個女人孤零零的翻山頭我也不放心,讓長生跟著踏實……再說長生老實也不會鬧事,看著高高壯壯的還唬人,人家咋的也得忌憚著點兒,不能欺負你,讓他跟著去我也放心些。”事急,荷花也沒再多說,只道:“行,那我們去了,您緊著回去吧,別著急了?!?/br>只說荷花和長生從村后奔了他們開荒的后山,翻過山又穿了兩個林子,寒冬時節(jié)都穿了厚棉衣,地上又全是積雪,走起路來都費勁,更別提跑了。兩人哈赤哈赤的跑,好幾次被腳下的雪滑了個大跟頭,也還好雪厚衣多,倒也沒摔得怎樣,只你拉我一把,我扶你一下的爬起來趕路。待走出林子爬上山尖兒遠遠地望見了杏花的婆家王家莊,兩人貼身的衣裳早被汗浸透了,荷花更是累的雙腿發(fā)軟,可也根本不敢停下來歇著。自己弟妹的脾氣她知道,他倆湊到一塊兒,若是沒人攔著那真能把天給捅一窟窿。大寶孝順,對jiejie們都心疼,誰挨欺負了他都不干。桃花更不用說,是個拔尖兒的,又最看不得男人打媳婦兒,原在家時她爹跟她娘動手,她都敢上去攔著頂撞,對自個兒親爹她都不依,更別提外人了。這么一想,她更不敢耽擱,連跑帶摔的下山進了村。這王家莊荷花只來過一次,杏花婆家住在哪兒記得模糊了,只看著道上有村民都往一個地方趕,像是去湊什么熱鬧似的,心道必是那兒了。她只怕自己來得晚,緊忙跟著往前跑,遠遠地見了張大車家的馬車停在一家門口,門口又擠著人,便知到了,待再近些就聽見里面的叫罵聲,數桃花的嗓門兒最大,恨不得掘了人家祖墳似的。荷花扒開人群擠進去,但見自己還是來晚了,院子里已經打成了一片,大寶把杏花男人按在地上,揪著脖領子掄拳頭,春來也跟杏花的大伯子揪在一塊兒打得不分你我,打得最兇狠的卻是桃花這邊,她拉扯著杏花的大嫂,倆人一邊兒打一邊兒罵,爹娘祖宗全罵了出來,頭發(fā)也全都扯散了。一個干巴瘦的老太太站在一邊兒,荷花認得,便是杏花的婆婆了,這會兒哭天搶地似地拍著腿大喊:“哎呀!哪輩子造了孽啊!遇著這幫不講理的夜叉兵啊!大過年的來人家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