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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話茬道:“這位爺爺說得對。我不知道輩分,只叫您聲爺爺,您別怪罪。您說的是道理,男人教訓(xùn)媳婦兒沒啥說的??刹徽撛鯓右驳糜袀€原由不是?七出之條咱也懂,只要他王福根能說出一條來,別說打,就是把我meimei給休了,我們娘家人一句話也沒有。可您問問他,我meimei可犯了啥大錯兒了,要挨得他那么重的手?”“我那二妹子的性情,不是我護(hù)短,您只管讓人去我們村兒打聽打聽,若還有比她更溫順的,您只管來打我的嘴巴。甚至也不用去我們村兒,我妹子嫁來咱們王家莊兩年多了,我只問問各位叔伯嬸子,大哥大嫂,她可和你們哪個紅過臉,拌過嘴的沒有?只要說出一回,我往后的話也就都不說了?!?/br>荷花說著頓了一刻,環(huán)視鄉(xiāng)鄰,見眾人有搖頭有點頭,不論怎個反應(yīng)卻都是認(rèn)了杏花的溫順性子。荷花又接著道:“退一步講,我妹子年紀(jì)小,有做的不到的地方需要教導(dǎo)了,男人管,婆婆教,這都是理,急得動了手也是在所難免,可大嫂子打小嬸子,這又是哪處的規(guī)矩?我meimei別說沒個錯處,就算真有個什么不是了,婆婆相公管不好,還有老子娘呢,再不濟(jì)還有我這當(dāng)jiejie的敲打她!怎么論也輪不到他家這大嫂子往前伸手!兩口子過日子,哪兒有不吵架拌嘴的,這若是只要拌了嘴了就全家人聯(lián)合起來一塊兒輪著打,我meimei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跟他過的。”“大過年的,他王福根家知道和樂,我們家就不知道了?誰愿意在這日子口找不痛快?大年初二姑娘姑爺回娘家,他王福根連個面兒都不露,讓我meimei帶了一身的傷自己回去,若真挑起來,我們姐兒幾個替我爹娘教訓(xùn)姑爺是不是也算理了?”“您是長輩,只有您教訓(xùn)我們,沒有我們跟您講理的說法。我今兒說這些,純粹是心疼自個兒妹子,替她委屈……”荷花這番話說得情是情理是理,圍觀的鄉(xiāng)鄰都沒了剛剛的義憤填膺,王家人也是理虧,全都縮著脖子不吭聲。王二爺聽完這番話,神色并未有什么大變化,只冷著臉道:“福根,人家說這話可是真的啊?”王福根被大寶打得狼狽不堪,這會兒聽王二爺冷著臉問話,又是一哆嗦。他原也不是什么囂狠的人,成親兩年多感情還是有的,對杏花下手有一大半兒是他娘和他大嫂的離間挑唆,打完了自己也后悔了,他到底還是想著和杏花過日子,不想跟老丈人家鬧得太僵,這會兒見這情勢,也便借坡下驢,低了頭沒言語,算是默認(rèn)自己有錯了。杏花婆婆見了一瞪眼,只恨自己這兒子不爭氣,心里又記了杏花一筆,覺得是杏花把兒子勾搭壞了,只讓他不聽她這當(dāng)娘的話,在眾人面前落她的臉??僧?dāng)著王二爺,她啥話也不敢說,只得干咽了這口氣。王二爺沒再多問,只冷著道:“兩口子過日子,有話說話,別沒事兒往身上掄拳頭,你當(dāng)你媳婦兒是鐵打的身子呢。大過年的不知道給老丈人拜個年去?咱王家莊的水白養(yǎng)你這么大了,明兒給我?guī)隙Y賠罪去,別讓人說咱們不懂規(guī)矩?!彪S后又瞪著王福根的大哥道,“還有你,管著你媳婦兒點兒,讓人家戳咱們村兒的脊梁骨,跟著一塊兒丟人!”說完又瞥了杏花婆婆一眼,到底沒說什么,給她留了臉面。杏花婆婆臊著臉沒吭聲,杏花嫂子則拿了個手巾捂著臉,嗚嗚的想哭不敢哭,一個勁兒的抽氣。王二爺瞥了她一眼,又轉(zhuǎn)對荷花道:“你才聽著,王家二小子我替你教訓(xùn)了,明兒讓他登門給親家賠罪去,是打是罰,全由親家發(fā)落,我蓋不過問,往后他再有犯渾的,你只管來找我,我拿棍子掄他絕不護(hù)短?!?/br>荷花待要說些好聽的,王二爺卻一抬手?jǐn)r了,只道:“你的事兒問完了,現(xiàn)在輪到我老頭子跟你說道說道了。你才有句話說的對,甭管是誰,犯了毛病有公公婆婆、親娘老子管教,輪不得外人插手,更別提一個大老爺們兒掄著拳頭往媳婦兒家臉上打,你們村兒有沒有這習(xí)慣我不管,可我們王家莊祖上傳下來就沒這規(guī)矩?!?/br>王二爺?shù)脑挃S地有聲,圍觀的鄉(xiāng)鄰立時又起了躁動,都吵嚷著要討個說法,王家婆媳這會兒又來了精神,杏花嫂子更是嗚嗚咽咽哭了起來。荷花原以為這事就此了了,不想人家在留了后手,定不放過他們了。不管杏花嫂子怎樣,長生一個男人動手打了人家媳婦兒確是他們理虧,她也沒有辯駁之詞,只得恭敬的給杏花嫂子行了個禮,道:“這事兒是我們不對,我這兒給嫂子賠罪了?!?/br>杏花婆婆拉著杏花嫂子,趾高氣揚的道:“光說說就完啦!上嘴皮一碰下嘴皮你倒是輕巧!”荷花又道:“是,嫂子臉上這傷怕是要看大夫,要多少錢我們給?!?/br>杏花婆婆一聽這話心里有了譜,只琢磨著要獅子大張口敲上一筆解恨,沒想她話才要出口,卻被王二爺搶了先,只道:“錢不用你們出,咱們不缺錢!缺的是個理!”荷花這會兒是看出來了,這老爺子是要拿他們立威,一來是讓人知道這王家莊不是好闖的,二來她剛剛那番話把人家老爺子發(fā)威護(hù)短的話噎了回去,若只讓他們這么走了,也是損了他在這村子里的威信。荷花知道這會兒不是逞強的時候,他們這回來是給杏花出頭,可說到底還是想讓她過得舒坦些,她們走了無所謂,杏花將來還是要回來這兒過日子的。想了這些,荷花一咬牙,撲通一聲沖著杏花娘和杏花嫂子跪下了,咚咚咚,連磕了三個響頭,抬頭道:“這三個頭是我替我男人和弟妹給親家娘和嫂子賠不是的,我們年輕不懂事,一味的只知道護(hù)著妹子,跟您動了手您別記恨。都是自家親戚,話說開了沒有隔夜仇。我男人才一時著急護(hù)短動手打了嫂子,是我們的不對,嫂子要是實在氣不過,就讓大哥照我臉上還一拳,我絕不閃躲?!?/br>這場面下杏花嫂子就是再潑,也不能真讓男人還手,只捂著臉道:“我們沒你們那么混?!?/br>荷花道:“嫂子寬宏,說這話就是原諒我們了,您這情我記著,明兒定帶了東西來瞧您?!?/br>她這話說完也不起來,又轉(zhuǎn)過來沖王二爺磕了三個,起來時腦門子都紅了,只道:“這三個一是給諸位鄉(xiāng)鄰賠罪,這大年下的給諸位添堵了。二來是謝老爺子您替我meimei主持公道。我今兒回去就告訴爹娘,讓他們放心,這王家莊不是不講理的地方,有位說一是一,說二是二,最講公道的老爺子坐鎮(zhèn),沒人敢不分皂青紅皂的欺負(fù)人。”這話說到這份兒上,也算給足了王二爺和王家人臉面,王二爺臉色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