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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大個人了,縱是沒出過遠門兒也不能丟了……我看,咱們先回家,也許咱爹那兒找著了也說不準,或是我姐夫自己回了家……咱先回家看看,沒有咱再去別處找。”其他幾人也從旁附和勸慰,只說十有八九是回去了。荷花已經(jīng)完全沒了主意,這會兒只剩下這最后一絲希望,不住的點頭:“是,回去看看,許是回去了,我說他也不能一晚上不回家……你姐夫那人一根筋,啥時候干啥心里都算計得好著呢,你拿刀子逼著他都改不了……不能一晚上不回家,指定是回去了……”荷花在大寶幾個人連勸帶哄之下的回了家,然而出來迎她的卻不是長生,而是同樣一臉憔悴的四奶奶。長生真的不見了,心口一直緊繃著的一根弦啪的斷了,荷花眼前一黑,徹底支持不住的軟了身子。長生不見四天了,李家、霍家、連帶著村里關(guān)系近的、熱心的,一直沒斷過四下去找,始終沒有結(jié)果。荷花想著兩人分開時說的話,只怕是長生一根筋的信以為真跑去了縣城,可大寶跑了一趟回來,說是孫雪梅那兒也沒見長生去過,她聽了這事兒也挺擔心,還捎話說讓荷花別著急,他男人在衙門里當差,請些衙役跟著一塊兒去找肯定得力。荷花這會兒也不管長生和孫雪梅是個怎樣的關(guān)系了,只想著若是孫雪梅的男人能幫著把長生找回來,就是讓她跪在地上給她磕一百個響頭她也心甘。四奶奶卻沒有荷花那么失魂落魄,這幾日眼淚也沒掉一顆,荷花跪在她面前嗚嗚的自責時,她也沒說半句埋怨的話,只拍著她的手,道:“哭啥哭,你男人沒死呢。他爹他娘,他爺爺他奶奶全在天上保佑著他呢,不能讓他有事兒!”只她話雖這么說,到底不可能不苦不急,每日里不是山前山后的找,就是一個人走到霍家的祖墳前,對著長生爹娘和爺爺奶奶的墳頭發(fā)怔,一站就是兩三個時辰。而荷花則徹底沒了主心骨,每日里什么也不干,只四處找人,嗓子早就喊啞了,根本說不出話來,人前人后的掉眼淚,兩只眼睛就沒消過腫,終日吃不下睡不著,有時累極了能瞇個盹兒,可不到一刻就從夢中驚醒,愣一會兒又掉了眼淚,幾天下來,人瘦了一大圈兒。娘家人看了全跟著心疼,她娘和胖丫兒輪流在她身邊陪著安慰,只連荷花爹這硬脾氣的都說了寬慰的軟話,可不管怎樣都不管用,荷花還是一日比一日憔悴,眼里一點神采都沒了。她這模樣別說家里人,只連不相干的外人看著都覺得不忍。村里最愛嚼舌根子的人這回全不言語了,能找的都幫著去找,又四下里知會住在別村的親戚,若見了個高高壯壯,傻傻呵呵的漢子千萬拉著別讓走,我們村兒他媳婦兒都快瘋了。荷花不知自己瘋沒瘋,只覺得自己好像快要死了。她娘原跟她說過一句話:男人是家里頂梁柱,撐著天呢,若沒了他,這日子就沒法過了。她雖明白這個理,可一直沒太放在心上。如今她明白了,長生是她家的柱子,她把心拴在上面了,這柱子要是沒了,也不等天塌下來把她砸死,只這剜心似地疼,就能要了她的命去。這幾日她總是想著和長生最后一次見面時的場景,每一次都把自己罵了千遍萬遍,甚至夜半無人之時愣愣的坐在炕上,會忽然抬手抽自己幾個大嘴巴。是她把長生罵走了,她明知道他傻了吧唧的一根筋,還偏要說那些狠話,她只顧自己痛快,全沒考慮他聽了會是怎樣的感受。她不配給人家做媳婦兒,不配給長生做媳婦兒。他對她其實已經(jīng)很好了,她說什么他都聽,讓他做什么他都依,心里只知道傻傻的疼著媳婦兒護著媳婦兒,是她貪心不知道滿足。其實現(xiàn)在想來,他到底是疼“李荷花”還是疼“媳婦兒”有什么緊要的?她李荷花就是霍長生的媳婦兒,什么時候也變不了。她甚至不在乎他是不是喜歡孫雪梅了,只要能讓她天天看見他,守著他,就是他一輩子不把她放心坎兒上也無所謂……只要他平平安安的……第三十四章荷花昏睡著,隱約聽見雞在打鳴,她習慣性的扯了扯被子。好奇怪的感覺,她明明是閉著眼,可卻看見長生跪在炕上,把被子用力抖開鋪平,繡花似的仔細疊著,疊完了自己的,又來扯她的。她冷得她蜷了蜷了身子,想要去扯,可身子沉得很,根本動不了。身上一涼,被子被他扯走了。她很生氣,為了找他,她已經(jīng)很多天沒睡覺了,如今尋了他回來,自己才得心瞇個盹兒,咋的就不能讓她安穩(wěn)睡一會兒。她不滿的哼了一聲,長生似是沒聽到,又或者聽到了故意不理。她真的生氣了,伸手去拉,可手上灌了鉛似的太不起來,身上也似幫了繩子似的動不了,這讓她愈發(fā)的煩躁,一邊難受的呻吟一邊用力扭動身子掙扎……荷花揮著胳膊從夢魘中驚醒,像是才擔了幾桶水似的,累得呼呼喘著粗氣。她有些發(fā)懵,扭扭頭四下看了看……被子都整整齊齊的疊在炕頭,她自己則遠遠地蜷在炕角,長生不在,也沒人跟她爭被子,外面日頭掛得老高,早過了晌午了,哪兒來的什么雞叫……荷花一時分不清哪個是夢境,哪個是現(xiàn)實,長生不見六天了,她現(xiàn)在完全不記得自己這六天是怎么過來的,真的就似是一場噩夢。她爬起來穿了鞋下地,想著再去后山找一回,雖然找過無數(shù)次了,可她總覺得肯定是落下什么地方,又或者之前他迷路走遠了,這兩天自己又繞回來了,他不相信長生就這么沒了。咚!咚!兩聲敲門聲,有人站在敞開的院門口高喊:“是霍大嫂家嗎?”荷花聽人喚她“霍大嫂”,心一下提了起來,連忙跑了出去。門口站著個二十來歲的后生,她沒見過,看模樣不是他們附近村子的。來人見了荷花通身的憔悴,似是一下得了肯定,也不用她答,便道:“您就是霍大嫂吧,我在縣衙門里當差,我們頭兒讓我接您進城,您家大哥找著了……”那人又繼續(xù)說了什么,荷花卻全似聽不見了,呆了一瞬之后,只覺整個人都輕了輕,笑也不會了,哭也不會了,只愣愣的點頭。送信兒的衙役只覺這村婦大概是個呆傻的,小心的提醒道:“那個,您家還有別人嗎?要不要再叫個人一塊兒進城去?我駕了馬車來的?!?/br>荷花回了神,連忙往四奶奶屋里跑,一邊跑一邊大喊:“奶奶,長生找著了,長生找著了。”屋里沒人應,荷花跑進屋去才想起四奶奶出去了,又忙跑出去對送信人道:“您等等我,我馬上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