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3
們往日疼我,我今后不能在他們跟前兒盡孝了……我往后日日燒香,求菩薩保佑他們長命百歲……”說完也不容荷花回話,站起來抹著眼淚兒回屋了。荷花沒了話,胖丫兒素來溫順靦腆,人前都不敢大聲說話的丫頭,今日當(dāng)著眾人說了這些,可見真真是鐵了心了。王家人見這樣,也再不與荷花二人多說,甩了臉子把他們趕了出去。回來的路上,荷花氣得一直數(shù)落大寶,只道:“你是啞巴啊?剛胖丫兒明明都已經(jīng)回心轉(zhuǎn)意了,你怎就不能說兩句好聽的!說句軟話能要了你的命怎的?”“木頭樁子似的直杵在哪兒,你看戲呢?這是你媳婦兒,不是我媳婦兒,我說一百句好聽也不頂你說一句!”“她正經(jīng)是你明媒正娶的媳婦兒!喝了喜酒,拜了天地,鄉(xiāng)親父老都看著呢,又不是才相親的小姑娘小小子,只讓你在人前說句喜歡她稀罕她的話,有什么害臊說不出口的!”大寶全沒了往日的活泛勁兒,只耷拉著腦袋在荷花后頭跟著,任由她數(shù)落。荷花走在前面自顧自地說了半天,見大寶一聲不吭更是生氣,站住轉(zhuǎn)身氣道:“我跟你說話呢,你倒是回一句啊,我這兒挺著大肚子跟你走這么遠(yuǎn)來了,可是看你裝啞巴來的?”“你跟我說句實話,又或是你不是不好意思,而是真的打心眼兒里不喜歡胖丫兒?”大寶抬眸看了她一眼,避開目光不言語。荷花見他這模樣嘆了口氣,道:“我知道,當(dāng)初讓你娶她你就是不情不愿,存著委屈呢??赡銈z都一塊兒過了這么久的日子了,總不能一點兒感情沒有吧。就是不當(dāng)著王家人,我也是這話,胖丫兒這丫頭真不錯,除了模樣不如小秀兒標(biāo)致,當(dāng)真是挑不出一點兒不是來,可這兩口子過日子總不是但看模樣的不是?”“你摸摸良心想想,胖丫兒嫁你這么久,可有一點兒對不住你的地方嗎?她真是實心實意地對你好,我知道你和小秀兒是自小的感情,可說句你不愛聽的,縱你當(dāng)日真娶了小秀兒,她也未必能像胖丫兒對你這么好……”“再想想你是怎么對人家的,動不動就甩臉子,冷言冷語的……別說人家心里怎么委屈,連我看著都覺得不忍心,我這還是你親jiejie呢!你也不是個不會疼人的,當(dāng)初怎么把小秀兒放在心坎兒上惦記的?如今怎就不能人心換人心的也對胖丫兒上些心?”荷花說了半天,大寶依舊是一聲不吭,到最后荷花也只無奈地?fù)u頭搖頭,嘆道:“罷了,人說兒大不由娘,孩子大了連娘都管不了,我這做jiejie的就更管不得什么……你要是當(dāng)真一點兒不喜歡她,我們這兒死命催著把你們往一塊兒湊也是沒意思,人家姑娘受委屈,你心里也難受,倒不如大家放開手,往后男婚女嫁的各不相干,兩家人也沒這些個不痛快……只你記住了,往后你娶了別的媳婦兒,過得不如意再想起人家的好來,可沒有后悔藥給你吃!”荷花和大寶回了家,大寶少不得又挨了他爹娘一頓數(shù)落,只他自始至終不言語,一家人也拿他沒轍。當(dāng)晚,荷花娘少不得又與荷花爹嘮叨,只說你辛苦這一輩子為了什么?可不就為了兒女好嗎,都這個時候了有什么拉不下臉的,你只去親家說說情去。荷花爹道:“你懂什么,我就是不要臉地過去給他擦屁股,人家正在氣頭上,萬一真把我撅回來,兩家人就算徹底撕破臉再沒挽回的余地了。如今只讓他們小輩鬧去,不管鬧成什么樣也好收場,等人家真是消了氣,松了口,我去不去的也好說話?!?/br>另一邊,荷花回了家心里也跟著著急,只像她娘找她爹嘮叨似的,跟長生絮叨了一晚上。長生卻不能像荷花爹那樣說出個子丑寅卯來給媳婦兒寬心,最后卻是荷花故意找茬扣了他好幾顆花生,看他委委屈屈的模樣,才莫名覺得順了氣。大寶和胖丫的事便一直這么僵持下去,期間甚至傳出王家又給胖丫兒尋了婆家相親的話,可后來也都是不了了之了。直到春暖花開,回鄉(xiāng)治病的四奶奶和周夫子都回來了,大寶也沒能把胖丫兒接回來。荷花雖早說了任憑大寶如何,自己再不管了,可做jiejie的到底不能不掛心,只也不去問大寶,而是私下里去問她娘。他娘每每愁著臉跟她絮叨,說是完全不知大寶在想什么,平日里跟著她爹下地干活兒沒甚特別,只一天到晚沒什么話,有時候突然一天不見人,也不知跑去那兒了,回來問他,他也不說。這些日子更是離譜,有兩次她大清早去他那屋里便不見了人,看那被褥還是昨晚的模樣兒,根本不似睡過的。荷花只覺得奇,她娘又憂心地道:“你說大寶這孩子……別不是媳婦兒沒在身邊兒,被什么下三濫的女人纏上了吧?”被她娘這么一提,荷花恍然想起當(dāng)年大寶險些與那陳寡婦牽扯上,不免生了不安,只沒甚底氣地道:“不能吧……大寶就是再沒分寸也不能干這事兒,讓我爹知道了還不揍死他?”荷花娘哼了一聲,道:“你爹揍誰去?他自己當(dāng)初還不是被那小賤人勾搭了!這男人的褲子松得很,在那事兒上都管不住自個兒……媳婦兒沒在身邊兒,難保不讓人鉆了空子……”荷花沒應(yīng)話,只想連長生這一根筋的傻家伙都日日纏著她要獎賞呢,大寶十六七,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真保不準(zhǔn)走歪路。只說荷花和她娘正為這事兒忐忑不安呢,大寶那兒便出了事兒。還真被荷花和她娘猜著了,大寶當(dāng)真是與女人睡覺去了,不單睡了,還被人家家里人發(fā)現(xiàn),拿繩子給捆了回來,說是jian污良家婦女,而被他“jian污”的那個,不是旁人,正是胖丫兒。荷花一家全傻了,據(jù)說大寶是被王家里光著屁股從胖丫兒被窩兒里揪出來的,什么話沒說先來了一頓拳腳,隨后又拿繩子捆了說是要直接送衙門去,是胖丫兒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護著他,到底攔住了。出了這事,王家人雖不知李大寶到底怎么哄了自家閨女,可見胖丫兒終歸還是舍不得他,也不能真做了棒打鴛鴦的事兒。只自家女兒被休回家這回事兒讓他們臉上無光得很,由其他們與同村的張家本是死對頭,村里人又風(fēng)言風(fēng)語的,說大寶是戀著人家的姑娘張秀兒才把胖丫兒給休了。王家人這些日子一直恨著大寶,一是看不得自己閨女受委屈,二來也是氣不過因這事兒在張家那兒落了臉。如今雖然松了口,卻也不能這么輕輕松松地讓把人接回去,只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