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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忽而聽到身后一個雄厚的聲音,滿含惋惜:“作孽啊作孽……”連祈抬首,見來人是一鶴發(fā)童顏的老者,藍白相間的衣袍,宛若仙人。老者徑直走到他跟前,從袖中取出食指長的一支竹管,朝向他跟舞兒,不多時,便見一對蠱自發(fā)入了那竹管中。老者舉到眼前查看,也不知往里面喂了什么,念念有詞:“代君受命,保君平安,是為生死蠱。有人為你費心至此,年輕人當惜命啊?!?/br>老者說罷,將那蠱放回舞兒身上,只見舞兒已平息的胸脯又微微伏動起來。連祈見狀,再顧不得其他的,當下求老者出手相助:“前輩!求前輩救救她!”老者望了眼青峰閣滿地瘡痍,嘆了口氣,道:“聽聞近日江湖動蕩,卻不知是你這年輕后生引起的。人命不比草芥,你肆意屠殺,不過枉結(jié)業(yè)障啊?!?/br>一朝被滅門,五年郁結(jié),連祈根本無法看開。如今大仇得報,心愛之人卻要代他而死,積壓已久的愧疚與惶恐,盡數(shù)涌上心頭,恨不能時間倒回去,什么仇怨都煙消云散。老者見連祈面露悔色,覺得多說也無用,畢竟在世為人,不過凡胎rou體,能超脫心境的都在少數(shù)。“罷,因果得報,也是注定?!崩险呖聪蜻B祈,覺他周身戾氣不減,眼底凝紅,悲痛之下難免心神失守,便正色道:“要老夫救人,你須得答應(yīng)老夫一件事?!?/br>連祈聞言,忙不迭應(yīng)聲,根本不問緣由。老者道:“你要謹記,往后切不可再動殺念,要知道你所造殺業(yè),會連累你身邊至親至愛,眼前的結(jié)果你也看到了?!?/br>連祈默了默,朝老者一揖,“晚輩……明白了?!?/br>“這女娃老夫便先帶回萬象森羅醫(yī)治,你——”萬象森羅向來不接待除求醫(yī)以外的人,這一點連祈也是知道的。得知舞兒有救,連祈心中安了一半,吻了吻舞兒緊閉的眉眼,繼而向老者鞠了一個大禮,“一切,有勞前輩了。”老者點點頭,讓隨行的小徒將人帶走,交代連祈:“待鴻雁歸時,你自可來萬象森羅接人。”連祈見老者步伐矯健,很快步下山門,追上去問了一句:“敢問前輩名諱?”“老夫姓柳,屆時你來報上姓名即可?!?/br>山門前,唯剩連祈蕭索的背影。(這篇就完了,作死給自己挖了這么大一個劇情坑,腦殼都薅禿了。我需要好好補充一下,下一篇主線大致有了,想盡量精簡劇情日常化,不然真是頭都要愁掉了_(:з」∠)_關(guān)于文中的“生死蠱”,是借用了游戲里的道具,原描述就是“情之所依,心之所系。代君受命,保君平安”,在同一地圖內(nèi),施蠱者會代替受蠱者承擔一次致命傷害,是不是很浪漫?233333)⑧優(yōu)秀的師弟藍小米慫耷耷地坐在柜子上,看著前面白衣藍衫的少年有條不紊地抓藥、搗藥,不免惋惜地嘆起氣來。她一直覺得,自己這個師弟出得廳堂,入得廚房,能文能武,至今無人問津,都是名字惹的禍。那當娘的也忒不厚道,取什么不好,偏偏取個薄幸。人家一聽肯定覺得這就是個薄幸的人,自然不愿搭理你了。“唉……”藍小米頗有種為母不賢的惆悵,“阿幸啊,你今年也有十八了吧?!眲e人家的師弟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她家這個連小姑娘的頭發(fā)絲都沒碰過,當師姐的表示有點心急。薄幸把她心思摸得門兒清,將研碎的藥草兌入清水,貼在繃帶上,起身站到她跟前。劍眉一蹙,語氣清冷:“伸腳?!?/br>藍小米蹭一下將自己腫成豬蹄一般的腳伸了過去,有點沒骨氣地嘀咕:“好歹我也是師姐,能不能不要對我這么兇……嘶!疼疼疼!”帶著涼意的藥膏一貼上去藍小米禁不住齜牙咧嘴。薄幸涼涼地掀了下一邊嘴角,哼道:“這時候強調(diào)自己是師姐了,逞能的時候怎不見你有半點沉穩(wěn)?!?/br>藍小米當即捂上了耳朵,“不聽不聽我不聽!”又要念叨她!“……”藍小米看著薄幸那副似笑非笑又略帶無奈的神情,心里就有點憋氣。明明自己比他大五歲,卻處處受他壓制,搞得她像個不聽話的熊孩子一樣……藍小米不由懷念起小時候,薄幸剛被師父撿回來,可軟的一只包子,天天“師姐師姐”地叫著,她上方揭瓦都能給扶梯子。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就變了味,師姐也不叫了,梯子也不扶了,還學(xué)會了告狀!真是好氣?。?/br>到底是什么時候變了呢?藍小米托著下巴想了想,好像也沒幾年,就從隔壁天瓊派老掌門大壽回來,整個人就跟中了邪一樣,瞅她的眼神都冒著綠光,像個狼崽子一樣。說起來,她還有件在意的事,一直縈繞在心頭。“阿幸,三年前你在天瓊派到底撞見什么了?”她記得,和師父在后山找著他時,他失魂落魄的,燒得跟個火爐子,回來就變了個人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山里的精怪附了身。想到這里,藍小米不由捧著薄幸如玉的面龐,前后左右地看,“囫圇個的,也沒變呀,嗯……不對,變好看了!”藍小米說著,自己先笑了。薄幸亦揚起嘴角,漆黑的眼眸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很快被他眼瞼一遮。“別整天胡思亂想的?!北⌒业恼Z氣摻了絲無奈,將她折起的袖口仔細撫平,背著她離開藥廬,成功繞過了她之前的話題。藍小米雖時常自詡師姐,卻是個大條又跳脫的性子,跟言語不多的薄幸一比,人家都認他是師兄,連師父都不止一次感慨,他把他倆撿錯順序了。藍小米十歲還在河里摸泥鰍,薄幸到了十歲,已經(jīng)是萬象森羅中“唯二”醫(yī)、劍雙修的人了。萬象森羅分藥宗和劍宗兩派,顧名思義,一個重醫(yī),一個重武。醫(yī)理難通,武學(xué)繁復(fù),是以一般弟子都無法分心,只專注一樣。薄幸卻是學(xué)什么都手到擒來,在這一點上,藍小米還是覺得與有榮焉。藍小米正美滋滋的,迎頭看見前面清冷出塵的大美人兒,不由在薄幸背上正起了身子,朝美人兒恭敬地喊了聲“關(guān)師叔”。美人兒略一頷首,腳步未停。藍小米等人走遠了,才塌下身子,吁了口氣道:“我現(xiàn)在看關(guān)師叔還屁股疼!”薄幸笑了笑,道:“誰叫你嘴上不把門!”說起這事來,藍小米委屈得不行。這位關(guān)師叔就是那個“唯一”的醫(yī)、劍雙修的天才,但是性子寡淡,為人不茍言笑,就跟天山上的雪蓮一樣,又美又冷,可偏偏有個十分平易近人的名字——關(guān)關(guān)。彼時,藍小米初入門,拜見兩宗長老,看著上頭的美人與自己差不多年歲,便多嘴問了一句。她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