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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地上的玻璃渣劃的都是血。后來我送那姑娘去醫(yī)院發(fā)現(xiàn)她身上好多傷痕,我問她她說自己習(xí)慣了?!?/br>周倩摸了摸胳膊上的一層雞皮疙瘩,和蘇和描述著那個女孩當時迷戀的表情,一陣惡寒。她抓住蘇和的手認真地勸道:“你最好讓你爸媽回來綁去醫(yī)院好好看看。”蘇和的手頓住了,聽到周倩的話手指死死地抓住桌沿。她不害怕,甚至有些心疼。想到在機場瘋狂的凌遠,她的心隱隱抽痛。他們當了那么久的家人,她懂他,知道他的恨,他的絕望...他和自己的每一次都是抵死纏綿,他們都知道,這樣的關(guān)系沒有好結(jié)局。她很清醒,沒有讓自己沉淪。而凌遠,大概在和她相遇的第一眼就被拖進深淵了。蘇和笑了笑,讓周倩不要擔心。主動提起了其他話題,周倩困惑地看了她一眼,心不在焉地搭著話。蘇和變了,或者她沒變,只是把以前壓抑的自我解放出來了。Y國的夜燈紅酒綠,人聲靡靡,兩個美麗的女士坐在吧臺上聽著凄婉的歌聲,一杯一杯喝著麻醉人神經(jīng)的液體。蘇和晃了晃沉在杯里的那一點點液體,對著空氣敬了敬,緋紅的臉上開著絢爛的笑意:“干杯!”質(zhì)變質(zhì)變凌遠又一次撥打了蘇和的手機,冰冷的女聲提醒“你撥打的用戶暫時不在服務(wù)區(qū)”。他也給蘇和發(fā)了很多微信。“在哪里?”“今天有空嗎?”“我硬了。”“你他媽又想逃去哪兒?”“蘇和,我想cao你?!?/br>“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求求你給我回個信?!?/br>......“蘇和”“蘇和”“蘇和”希望變成失望,失望變成絕望,絕望被扭曲成病態(tài)的歇斯底里。凌遠壓抑不住體內(nèi)躁狂的野獸,白日里帶著虛假的面具工作,夜晚在老宅里發(fā)泄心中的怨忿。他將蘇和的照片撕成碎片,醒來又小心翼翼地拼好,視若珍寶地捧在手里親吻。guntang的淚水藏在夜里,將絕望和無奈鎖在單薄的皮囊下,凌遠知道自己又病了,可是這一次再不會有誰來拯救他了。陳啟源和鐘浩周旋了很久,那塊地皮鐘浩爽快地應(yīng)允下了,可那夜那個女人是誰鐘浩死活都不肯說。“就是個雛兒,你現(xiàn)在讓我找我也找不到人了?。俊辩姾茮]想到陳啟源這么難纏,想到裴岳腦瓜子鬧騰得厲害,插科打諢了幾句就溜了。陳啟源那夜沒有戴套,射在不知姓名的女人體內(nèi)也不止一次。雖然他覺得自己和蘇和這么多年都沒有懷孕應(yīng)該不會這么巧,但得不到確認心中總是堵得慌。還有蘇和的事,前幾天女人給他發(fā)了條要出國散心地短信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找私家偵探查她結(jié)婚這幾年的私生活也沒有進展,除了自己,蘇和最親密的異性也只有最近才剛剛回國的凌遠。陳啟源突然萌生一個想法,又頓時覺得自己是異想天開??戳丝磿r間,還要去和凌遠討論后續(xù)推出產(chǎn)品的事宜,他直接開車去了凌遠的公司。才幾天沒見,他發(fā)現(xiàn)凌遠清減了很多,臉色也不太好,眼底是深深的墨色。他皺眉問道:“才幾天沒見,你怎么瘦了這么大一圈?”凌遠倚著沙發(fā)無力地扯了扯唇角,語氣平平:“最近有點忙?!?/br>“是不是晚上忙著陪女朋友了?你年紀小,別瞎折騰。”陳啟源開玩笑道,“要不是你姐出國散心了,我和你姐該請你們吃頓飯的?!?/br>凌遠停下動作,聲音沙啞地問道:“她什么時候出國的?”“就前幾天,說要散心,手機號都換了。我最近都聯(lián)系不到她呢?”陳啟源內(nèi)心覺得諷刺,自己編起謊話連草稿都不用打了。凌遠表情晦澀難懂,他斂下眼眸將手上的文件看了一遍,簽完字交給了陳啟源。陳啟源起身準備離開,凌遠想了想喊住了他:“姐夫,你是不是和我姐鬧矛盾了?!?/br>“沒,沒有啊。”被凌遠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盯著,陳啟源有些心虛,語氣都結(jié)巴了。忽然凌遠笑了起來,幽深的瞳孔亮的詭異,輕輕回道:“那就好?!?/br>陳啟源離開辦公室后,凌遠嘴畔的弧度瞬間抿成一條線,他拿起手機狠狠地砸向地面,一聲巨響,手機四分五裂。幸好辦公室的隔音效果好,外面的員工一如既往地忙碌著。時間的齒輪不會因為某個人停止或者倒轉(zhuǎn)。蘇和跟著周倩又跑到沙漠來了場流浪,白皙的皮膚曬成了健康的小麥色,性格恢復(fù)了少女時期的活潑高傲,她在旅行中涅槃,眼神中帶著久違的自信。28歲的年紀,她抓住了17歲的驕傲。陳啟源按著母親規(guī)劃的步調(diào)兢兢業(yè)業(yè)地工作著,期間的一次家庭聚會因為蘇和的缺席母親再一次動氣了,深夜他回到家躺在冰冷的雙人床上心里說不出的煩悶。這場婚姻他付出太多,他沒有心情再去換一任妻子培養(yǎng)感情習(xí)慣對方。工作家庭的事已經(jīng)是太沉重的負擔,他只想有盞昏黃的燈溫柔似水的女人,就像以前的蘇和一樣的女人,守著他一起到老。而凌遠,在無人關(guān)注的陰暗里,放任著心中的野獸破繭而出。他把自己變成了怪物,在黑暗中肆意著等待撕碎一切的機會。袒露袒露今年A市的秋分外涼。蘇和剛下飛機,搓了搓裸露的胳膊后悔沒有把外套拿出來了。今天是和陳啟源約好的日子,她打車回家等了很久陳啟源都沒有出現(xiàn)。保姆不知為何也沒有在飯點過來,簡單吃完晚飯后蘇和打算先去洗個澡。過了十點陳啟源才披著一身疲倦回來。看到久違的燈光,他心中無限唏噓,似乎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等待他回家了。蘇和吹完頭發(fā)拿毛巾擦了擦,看到陳啟源淡淡地說道:“你回來了???”“嗯。抱歉,我以為你要過段時間才會回來?!蹦峭頎幊澈螅f過自己搬出去住的。“我們不是約好的今天嗎?”女人的語氣平淡冷靜,陳啟源看著她,蘇和似乎又變了許多。她想起了什么,從臥室拿出一疊照片和速寫本,臉上帶著笑,眼睛也閃著光:“我在Y國遇到了陳倩,又去了沙漠和叢林。你看這張照片,沙漠的夜空太美了。出去走了一遭,我發(fā)現(xiàn)我以前錯過了許多?!?/br>她的眼神格外飄遠,陳啟源想要握緊,卻像沙一樣,越是用力,逃得越快。他壓抑著情緒,緩緩地說:“我們以后可以一起去旅行,我答應(yīng)你的結(jié)婚周年旅行還沒實現(xiàn)呢,你想去沙漠的話,我們可以過段時間再去?!?/br>“不一樣的。